第十七章 审问和抓捕17（1 / 2）

第6天晚上8:00

瓦鲁马附近。

一间狭小的屋子，被屋子中间的一张桌子分成大小两半。较大的那一半，放着一张带扶手的铁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打着酒嗝的瘦高个。此时他双手被固定在扶手上，双脚被绑在椅子腿上，脑袋耷拉着，身子随着酒嗝一跳一跳。他身边放着一盏落地灯，七分亮光照着瘦高个。

“把我放开，你们知道我是谁么，就敢绑我。”瘦高个口齿不清，还有点流口水。

较小的那一半，两把椅子放在桌边，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坐着，瞪着这个没醒酒的瘦高个男人。在两个男人背后，两个更为凶神恶煞的男人依靠着墙站着。

“你们，你们，这是不想活了。”瘦高个的口水都流到前襟了。

坐在左边的刀疤脸男人冷笑了一下，向前比了个手势。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走上前来，手里拿了冰水。他站在瘦高个前面，把冰水一股脑从头浇下，浇完水，还顺手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脆响，让其他三个人都觉得刺耳。

冰水加上耳光，让瘦高个瞬间清醒。他挪了挪身子，发现除了头，哪里都动不了。这下子更清醒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瘦高个浑身颤抖。

坐在右边的凶恶男人往前探了探身子，让落地灯能够照亮自己的脸：“认识么。”

瘦高个看清了对面的脸，顿时，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

“把你刚刚在酒桌上说过的，再说一遍呗。”刀疤脸缓慢且抑扬顿挫地说道。

“我，我，我说的都是酒话，我断片了，想不起来了。”瘦高个嘴唇抖动，身上全是冷汗。

“不着急，用个把小时回忆十几分钟的事情，够用了。”刀疤脸一脸无所谓。

“真的记不住了，喝多了，喝多了，谁能记住啊。”瘦高个一把鼻涕一把泪。

凶恶男一皱眉，身子又往前探了探，不耐烦地说：“你到底认没认出我。”

“你，你是，你是桑切斯老人手下的人。”瘦高个其实认出审问自己的两个人的真实身份。但是如果不想被识破，就不能显得自己认出他们具体是谁。但装作一点也不认识，好像显得太假，也没什么用。

刀疤脸没说话，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哒哒两声。身后两个站在阴影里的人得到指令，分别从左右绕过来。其中一个人飞起一脚，连瘦高个带椅子一起踹翻，随即两个人对躺在地上的瘦高个一阵拳打脚踢。手脚被束缚的瘦高个毫无躲避防御能力，在拳打脚踢中发出阵阵惨叫。

看到第一波行刑差不多了，刀疤脸清了清嗓子。两个打手瞬间停止，其中一个踩着瘦高个的脚，另一个用脚托着椅背，把瘦高个连人带椅子摆正，然后两个打手回到阴影中。

“疼不疼。”刀疤脸扬了扬眉毛。

“疼。”瘦高个呻吟着。

“其实不疼。”

瘦高个只是颤抖着呻吟。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老大是谁，是不是和昨天的爆炸案劫持案有关。”刀疤脸一点都不着急。

“我只是个摆摊的小商贩，晚上收摊儿和朋友一起喝酒而已，刚刚喝多了，说了什么，真的记不住了。各位大哥们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小人物，不知道这些大事情都是哪些大人物做的。”

刀疤脸又敲了敲桌子。哒哒两声，信号一般，两个打手从阴影里走出来，一个手拿毛巾，另一个手里拎了一大桶污水。毛巾打手一脚踹翻瘦高个，把毛巾捂在瘦高个脸上，另一个打手拧开桶盖，把污水倒在毛巾上。溺水感袭来，瘦高个在不断扭动抽搐着，两个打手用膝盖一左一右抵着瘦高个的躯干。

凶恶男看表计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咳嗽了一声。两个打手瞬间挪开水桶和毛巾，任由瘦高个呕吐咳嗽。

“多简单的事情，被你搞复杂了。”刀疤脸故作一脸无奈。

有人敲门，阴影深处一只手打开门，门外递进一个信封，手接过，关上门，递给刀疤脸。刀疤脸从信封里取出几张照片和一张纸，看完笑了笑。递给凶恶男。

“给他看。”凶恶男冷笑说道。

一个打手走出阴影，接过凶恶男递过来的照片，摆在瘦高个面前一张一张展示。瘦高个越看抖得越厉害，继而放声大哭，悲惨无比。

“我就是个打下手的啊，不要威胁我的家人啊，我说我全说。”

“说吧，我听着呢。”

“我是吉利安的人，你们知道吉利安这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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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天晚上8:30

出城公路上，两辆越野车飞驰。

吉利安脸色凝重。抓住的这个人渣可能会是了解这一系列爆炸案的重要人证，甚至是参与者。但是，这么重大的事情，作为知情者甚至是参与者，会在当天就酒后失言说出来么。这个错误也太低级了，该不会是烟雾弹。但为什么要有这个烟雾弹，难道这个烟雾弹是故意的，故意演给周围的人看的，甚至是演给他的人看的。不可能，就算是对此事一无所知的老百姓，也很难将这个行为愚蠢的人和此人口中的他吉利安的组织联系在一起。所以既然此人敢说所谓的爆炸案真相，那不管这是烟雾弹还是真的参与者，其必然与这起事件的策划者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吉利安默默祈祷，看来是上帝开眼，将线索送到面前了。

但是他们一路都在联系抓住这个人渣的手下人，结果电话一直没有被接通，这让吉利安心里蒙上一层阴影。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吉利安拿起车上的对讲机：“你们车上火力足够吧？”

“足够，教授放心。”吉利安的保镖队长说道。

“好，到前面好停车的地方，先下车把装备分配好，然后直奔瓦鲁马的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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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你手底下的人到底认不认识路。”

“老大，他们给的地址描述很详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地图上找不到。”

瓦鲁马和巴拉亚其实并不远，也就二十公里距离，但是两座小城在地图上的信息不够充足，道路路况也很差，加上两个盯梢的人对于盯梢地点的描述详细到复杂，对于接收信息的人的理解起到了反作用，就导致小个子的两辆车在瓦鲁马小城的外围行驶缓慢，期间还有几次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从目标地点旁边经过。

“那两个盯梢的人怎么还不接电话。”小个子有点气急败坏。

“老大，要不我们下车搜索吧，现在目标太大，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手下人战战兢兢地建议。

“也行，找个熟悉的地方停车，然后带好家伙，下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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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天晚上8:30

“吉利安，吉利安。”刀疤脸喃喃自语念叨着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已经恢复镇定的瘦高个，把关于吉利安的一切都告诉了刀疤脸，并且在手机里翻出来吉利安的照片。刀疤脸翻拍了照片，然后出屋，给桑切斯老人打了电话。稍后，刀疤脸接到的指令是，把吉利安带回来，桑切斯老人要亲自问话。既然，他们是在吉利安设立在瓦鲁马的安全屋里，把这个垃圾抢出来，现场又没有留下活口，那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的位置，吉利安要赶到瓦鲁马，也只能是先去安全屋看看。那他们就可以在瓦鲁马的安全屋那里堵住吉利安。

刀疤脸把凶恶男叫出去，说了桑切斯老人的要求和自己的想法，两个人简单快速谋划，然后召集人手，带着瘦高个出发。六辆越野车，浩浩荡荡，杀回瓦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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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天晚上9:00

吉利安的安全屋在瓦鲁马城北，靠近大山。作为萨莫拉的卫星城，以物流职能为主的瓦鲁马，在城北有一座规模中等的物流园区，里面星罗棋布布满仓库。仓库周围还有负责看仓库的人住的居民小楼。目前园区入住率比较低，居民也就不多。优越的地理位置、稀少的居民，来往的物流人员，让这里成为了某些物品的集散地以及设置安全屋的好位置。入住的人对这里的印象仅仅是偶尔有人在晚上出入，至于这些人做什么，他们从来不打听，也不会偷摸观察。在这里生活久了，平民百姓自然知道，有些事情少问少好奇，听到什么也全当没听到。所以，这里仅有的居民和流动性大的外来人口倒也相安无事。

吉利安的越野车开到一栋仓库旁边的居民楼楼下，将车停到隐蔽位置，带着装了消音器的装备下了车。借着房屋的阴影，一点一点靠近旁边的安全屋。逐渐靠近安全屋，周围的血腥味就越来越浓。走在吉利安前面的保镖微微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本来就行动缓慢的小队，立刻静止。保镖队长仔细听着周围的响动。万籁俱寂，如果有什么异响，一定会被发现。但是，什么异常都没有。保镖队长回身，在微弱的光线中，比了个简单的手势。后面有两个人蹑手蹑脚地挪到前面来。三个人呈战术队形，一点一点向安全屋楼门靠近。吉利安带着剩下的人，跟在后面。

虽然做了一方老大，但是骨子里还是个文人的吉利安也是第一次亲自参与任务，他所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不给自己人找麻烦，令行禁止，保镖队长没说停就小心移动，保镖队长说停就老老实实照做。看着自己手下三个人一点一点挪进安全屋小楼，消失在门后，吉利安觉得自己身后的人都能听见他的心跳。

一秒钟，一分钟，两分钟……度日如年。楼下一行人大气不敢喘，等着楼上的信息。

不知道是几年过去了之后，耳机里传来了保镖队长不算是悄声耳语的声音：“有人来过了，这被端了，死了六个人。”

暂时没有了顾虑。吉利安站起身，一个箭步冲进楼里，后面的手下也都快速移动。众人来到楼上，见到一地尸体，都大吃一惊。

没有想象中的一地狼藉，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四溅。除了地上六具死尸和尸体弹孔下的一摊鲜血，现场可以说是相当干净。结合六个人基本没什么防御反应的情况看，六个人应该是在近似一瞬间的时间内，被不知道几个人迅速开枪解决，对方有可能是用的消音手枪。

吉利安头皮发麻，不是因为现场惨状，而是他知道他们面对的是杀人专家。

保镖队长逐一检查六具尸体，一皱眉。有问题。

“教授，六具尸体，有两具不是我们的。”

“周围居民？”吉利安先入为主，有点惋惜。

“不是，我虽然不认识，但是从穿着看，不像是普通居民。”保镖队长面色凝重。

不对，吉利安和保镖队长同时反应过来，今晚他们要面对的，可能不只是曾经在现场出现过的同行专家。吉利安和保镖迅速警觉起来，顿时如临大敌。

保镖队长还是很有战斗经验的，他立即吩咐人去楼下，从楼门开始，一点一点查看，某处是否有血迹。果然，不出半分钟，耳机里传来反馈，在楼门口发现两个弹孔和轻微的血迹。保镖队长听着描述，翻看着两具不认识的死尸，频频点头。

“怎么样？”吉利安很着急。

“两个人应该是经常握枪的人，感觉上是这两个人监视我们，结果被别人打死了，同时我们的人也死了，那个大嘴巴人质被劫走了。”

“也就是，还有两拨我们不认识的人，都对这个人质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