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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大房虽然生气,但也实在拉不下这个脸不请自来,只能坐在家里骂骂咧咧,说陆秋成娶了媳妇忘了娘,一点也不讲亲戚情分。

陆老大闻着酱牛肉的香味儿,猛地一拍桌子,对李氏说道:“不就是吃肉?今天我们也把家里那只鸡给炖了!”

“老头子,家里就只剩下一只鸡,炖了过年可就没有了!”李氏有些无奈的说道。

“怎么就连只鸡也吃不起了?我们这个月也没能吃上几次肉。这伙食怎么还不如之前好了?”陆老大十分不满的问道。

“也不看看夏苗弟之前娶媳妇花了多少钱?”小李氏闻言忍不住吐槽道:“二十两银子的彩礼,买的布帛、糖果、茶饼海味的,还在家里放着。都是些又贵又不经吃的东西,到头来媳妇也跑了。”

其实陆家大房自从拿不到陆秋成给的一贯钱以后,伙食水平就已经下降了,但他们自己是不愿意承认的,因此便只能拿陆夏苗娶妻的事情来说。

陆夏苗本就已经因为此事抬不起头来,这些时日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一些,听小李氏这般阴阳怪气的数落自己,便登的一下站起身来,狠狠瞪了小李氏一眼,转身回了自己房中。

李氏瞧着心疼,此时在亲儿子与侄女之间,自然也是更心疼亲儿子一些。

便指着小李氏骂道:“我日日给你炖蛋,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不是养了你来数落你小叔子的。你小叔子被人欺负了,你不知安慰,反而在家里阴阳怪气。”

“我瞧你也是吃多了撑的,既然如此,从今日起,你也不必日日吃什么炖蛋了,外头的媳妇子怎么样你就怎么样,左右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小李氏自嫁到陆家大房以后,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只能抓住陆春央呜呜的哭。

陆春央本来就觉得李氏偏心,心中对陆夏苗也是有气的,因此便出头与李氏吵了起来。

于是立春大好的日子里,陆家大房又是好一片鸡飞狗跳……

另一面,林晓寒的新房子里,他们邀请的客人已经到齐,田哥儿的席面也全部做好了。

林晓寒和陆秋成一一把菜色端上桌,一共摆了三桌。

一桌十多个菜,有酱牛肉,羊肉汤,蘑菇炖鸡块,红烧猪肚猪大肠,猪血烧豆腐,干子烧肉等等……再加上一些冬笋烧火腿,腊肉炒泥蒿之类的菜,整个席面是办的又丰盛又有排面。

林晓寒让田哥儿把手洗了,和王柱子一起坐在主桌吃。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除了陆秋成以外,田哥儿是对他最心实的,相处这么长时间,林晓寒也早把他当作半个家人来看待了。

陆秋成宣布开席以后,大伙儿就毫不客气的开始大吃了起来。

在陆家村,村民们平日里吃些肉蛋都算是改善伙食了,这样的席面过年也是吃不上的。

今日能在林晓寒这里吃上,也算是提前过年了。

三房的陆冬禾和陆小花是吃的最猛的,他们平日里就吃不上什么好的,今日好不容易能有肉吃,便专挑肥的,大块大块的往肚子里塞,也不管自己吃多了能不能消化。

其他家里条件好些的,吃饭的模样也稍微克制了一些,但也吃的很快,毕竟田哥儿的手艺好,做的饭菜实在是香!

吃了一会儿以后,男人们便喝起了酒来。

陆村长等人端着酒杯,一一来给陆秋成敬酒。

陆友山还调侃他道:“你当初成亲的时候,也没钱摆酒,我们都没能吃上你和林哥儿的喜酒。今天这一顿乔迁喜酒,便算补了你和林哥儿的喜酒,你说什么也得喝了我的这杯酒!”

陆秋成不胜酒力,被追着敬了几杯以后,脸就红了。

林晓寒见了,连忙出手抢过陆秋成的酒杯,一饮而尽道:“秋成不能喝,这一杯酒,我替他喝了。过后你们就别再灌他了,不然我可把剩下的酒都给没收了!”

林晓寒这人平时说一不二,做事又雷厉风行。今日宴席请来的这些人与他都有交道,比较了解他的性子,对他也是有些敬重的。

他开口以后,原本追着陆秋成敬酒的那些男人们,便纷纷偃旗息鼓。

待林晓寒坐回去,白婶子便悄悄对他竖了竖大拇指道:“林哥儿你真厉害,竟把这些人都镇住了,我瞧着你一开口,他们就都听你的,多少男人都做不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厉害的哥儿!”

林晓寒笑而不语,心道陆友山收了他不少礼,张木匠和陆工与他都有生意上的往来。自己是出钱的人,这些人自然是看他脸色行事的。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想掌握话语权,和原本是什么身份无关,还得自身能有让人低头的价值。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极长,一直吃到了下午申时。

待众人都吃饱喝足了,几个媳妇子才帮忙一起把碗筷收拾了。大伙儿这才像林晓寒告辞离开,三房还打包了一些剩菜剩饭带回去吃。

中午吃的太饱,林晓寒晚上便也没让田哥儿做饭,自己与陆秋成熬了点白粥喝。

这一夜,他们正式睡在了新房里。白天灶上的炉火烧的很旺,地龙里的热气让整个屋子的地板都是暖烘烘的。

油灯下,陆秋成脱下夹袄,拿着一本《中庸》在读。

林晓寒看着他认真的面庞,心中觉得十分宁静。

他回头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光下,一片片雪花无声的落了下来。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样静悄悄的来了……

雪一连下了几日,把村里的路都给封了,出门走路也十分不便。

还好这时候快要过年了,大家的年货都已经备的差不多了。

陆秋成这几日一直在家里读书。林晓呆在家里无聊,开始给自己的新家剪窗花,画年画,写对联。

田哥儿见了也想学,林晓寒便给他裁了两张红纸,让他自己照着临摹了一副春联。

田哥儿字写的不好,但磕磕巴巴的,也总算是写了一副春联出来。

他自己格外满意,王柱子也一直夸他写得真好。两个人一起拿了浆糊贴在了自家门口,还在院子里捏了一座小雪人。

林晓寒见了,也生起了玩心,要在自家院子里堆个大雪人。

院子里的雪已经积的很厚了,他找来田哥儿帮忙,费了老大力气滚出了几只大雪球,堆了个一人高的大雪人。双手和鼻子上插上树枝,还把自家的旧围巾给它带上了。

天气虽然很冷,但林晓寒玩儿一会儿却热的脸上通红,就想要脱掉外面的夹袄。

陆秋成怕他冻病了,连忙叫了他进屋,又端来热水,让他坐在床边泡脚。

林晓寒没下过地,脚长的也是很好看的。十根脚趾长的十分修长,弧度匀称的排列下来,半透明的指甲是透出粉色的肉,贝壳一样的包住脚趾。

“别再玩雪了,鞋子都浸湿了,当心脚上长冻疮。”陆秋成捧着林晓寒的脚,搓着有些冻红的脚趾头,心疼的说道。

林晓寒觉得脚趾冻红的地方有些发痒,再加上陆秋成帮他搓着,不知不觉的,身上其他地方反而热了起来。

他喉头动了一下,便把一只脚从陆秋成的衣襟里伸进了他的胸口。

陆秋成身上有一层薄肌,软硬刚好。林晓寒的脚丫子滑到深处,又用力踩了两下。

下一刻,他便被陆秋成压倒在了床上,又是好一顿折腾,直到他哭着求饶才罢休……

除夕之夜,林晓寒让田哥儿简单做了一桌年饭。

一共五个菜,三道荤菜两道素菜,又包了许多韭菜饺子。

他与陆秋成只有两人,过年实在有些冷清,于是便把田哥儿与王柱子父子二人叫上,大家一起过个年。

吃饭的时候,林晓寒把去市里买的最后一罐酒给打开了。还在饺子里包了几枚碎银子,作为过年的红包。

饺子煮熟了以后,皮成了半透明的,碎银子从外面就能看得见。

林晓寒把那几只包了碎银子的饺子都盛给了王柱子,王柱子一连得了好些碎银子,高兴的蹦的老高。

几个人小酌了一轮之后,陆秋成脸就红了。田哥儿也有些醉了,开始缠着林晓寒嘟囔起小千来,一直让林晓寒把小千写复活……

林晓寒被田哥儿缠的有些无奈了,于是提议去外面放炮竹。

一听到放炮竹,王柱子自然是最高兴的。

他连忙拉着田哥儿跑到屋外,十分期待的搓着手。

林晓寒买了不少炮竹,他先点了一挂响炮,劈里啪啦的放完了,接着又开始放烟花。

这个时候的烟花没有现代那么多花样,但红红绿绿的,看着也十分喜庆。

林晓寒这边放着烟花,又把村里的孩子们吸引来了。

大孩子们带着小孩子,拖着鼻涕围着烟花拍着手掌,热热闹闹的,脸上满是羡慕的神色。

烟花放完以后,孩子们一哄而散,其他人也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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