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半仕封王(1 / 2)

我想,如若怮璃的母亲伴她成长,或能为她减许多烦扰。

我为母亲服丧三年,期间攻学礼乐射御书数。时年二七,得许承父职,继封号析,任八品直秘阁。一时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然恰逢立国十三载,国运衰退,朝中上下更是虚假逢迎,暗潮涌动。谁都欲想出人头地,创设一番惊天伟绩;谁也都在手里暗藏尖刀一把,好在国破家亡之际自卫自保。

只有怮璃照常收集药材、整理药谱,协助叶父定期进献。

“存亡关头,戍守之士泛滥松垮,理应派人督促,或召回部分,捍卫京都!”

“劳役之民,也该遣散,减少纷乱,但人多物杂,还需从长计议。”

“哪里还有时间给你们从长计议!?”

朝堂之上,白阜、苏梅争得不可开交,唾沫星子可溅圣上一身;朝堂之下,二人则恢复日常和颜悦色,商议着要去何处喝茶。

“析王要一道来么?”

“多谢邀请,只是今日已有约了。”

天阴,将雨。下了玉阶,阿桂理应抱着纸伞在此处等候。人呢?我环视一遭,看到阿桂在远处和阿锋交谈,便信步而去。

姜氏封号悠久,得圣上敕封,声势显赫,中年得一子,起名锋。姜锋自小视力过人,家人便重金招募武士,重点培养他射御。他能力出众,至舞夕之年,已箭无虚发,执辔如组。年庆盛典,圣上破例迎他一贵族子弟作伶人武师。车马之上,姜锋蛇腰猿臂,英姿飒爽,一时虏获众人倾心,搅动一江春水。此后更是纵情肆欲,好不快活。

得意之后,众人多得阿锋宴请,关系亲近。只有我还记得,年幼交往之中,他骄横无度,仗势欺人最甚,给我留下了极其可怖的童年阴影。

这样想着,阿桂转身牵一匹亮丽赤马向我走来,阿锋自是上他那宝马。

“析王,姜侯邀您骑马同归。”怮璃不喜乘车,我想着今日有雨,也不打算骑马,但若有阿锋的好马,不骑白不骑。

我点头应了,笑道:“素闻阿锋好男风,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你们聊得可真是畅快。”

“析王!您又打趣我!这不是要替您送的弓箭多美言几句,交代您的良苦用心嘛!”

“哈哈,好!今日去老地方等我!我先陪他们唠唠。”

“多谢析王!”阿桂喊来一辆小车,抱着纸伞乐呵呵地坐了上去。

我上马去会阿锋。

“珸逸啊,令堂已走了三年有余,你家里头的那片猎场,草润土厚,我们可是早有耳闻,你什么时候…”这家伙,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还是惦念着我家那块母亲精心打理多时的猎场,只是现在,早已成为怮璃的牧场。

“你明明知道怮璃不喜欢打猎。”

“啧啧啧,谁不知道呢,我们可以偷着放几只小兔子打打?再不济,让马跑跑也是好的。”

“再说吧。”

“那我们就当你答应啦!那么今日一起去峮苑楼玩玩?”

“不了。”

“人少玩得多没劲啊,总是我们几个。”

“那个新来的李高,你们怎么不带着一起玩?”李高是边疆考来的武状元,与他们自然不对付。

“害,他呀,还不知道哪个穷乡僻壤混进来的,这个不行,那个不要,太没劲。”

“什么他不要、没劲的啊,你分明是在说我!”

“哎呦,我们析王可算能听懂点话外音了。我的好珸逸啊,同期的就我们几个,时不我待,快跟我们一块儿去玩玩吧。”

“不行,我得回去。”

“嘿,得嘞,又一个妻管严。最后啊,又我孤身一人。”

“说什么呢,你都好妻妾成群了吧。”

“那有什么意思,真后悔。你看你的怮璃,琴棋书画样样在行,还精通药理。噫嘘唏,应该像你多学习,晚点成亲的,多点选择,你看看我现在,唉,看着都腻……诶,人呢?”

“再说下去你峮苑楼的小兰都要哭啦!”我摆摆手,策马而去。

直到峮苑楼下马。

阿桂办事真是麻利,在我们闲聊的那会功夫,他已在此地等候多时了。

“怎么样?”

“析王,我还以为您给忘了呢,马上就要排到了,今日除了酥烙流心厚饼每式各一,还要些什么?”

“新品看着不错,柳萃姑娘真是手巧,每样六个罢。”

“好嘞,又为小姐多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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