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冷静分析（1 / 2）

陈彦青不知不觉看完了全程。

做手术的是个女人，她留短发，穿白大褂，却没系几个扣子，里面一件胸罩似的白背心，下身是条深色，宽松的裤子。手术前，她抬头对着监控画面说了几句话。

陈彦青没记住她说了什么，只记住了她的脸。

她的五官仿佛是冰雕刻而成，锋利，冷酷，没有一丝温暖的冗余。

血溅到脸上，眼皮都没动一下。

手术中，她的手法异常熟练。开胸，取心，刀刀精准，毫不拖泥带水。与机械臂交换刀具的动作也干净利落。

术后，她把心脏放在装满特制溶液的封闭器皿中，带着它离开了监控画面。

一个魁梧的高个大汉从画面边缘进入，捞起陈彦青朝胡同走去。

他的背很宽，几乎挡掉半个屏幕，陈彦青在他怀里像个小孩。

没多久，大汉再次穿过画面，朝女医生离开的方向走去。两人的去向，正是那扇紧闭的电子门。

时间条走到尽头，画面变黑，倒映着陈彦青的脸。

他呆呆地立着，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愤怒，应该暴跳如雷，应该失去理智。

但他没有。

看完这段录像，他的感受和看完缅北视频类似，觉得可怕，觉得残忍，同时还有一丝庆幸，还好没发生在自己身上。

被摘除心脏的只是这具身体，而不是陈彦青。他没有这段记忆，也没有经受过相应的痛苦。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想不起来任何事——他没有原主人的记忆。

对他而言最有实感的，仍是刚才发现自己没有心脏时的恐慌。这段录像只是让他确认了这点而已，他对女医生，那位大汉都没有特别的恨意，只是单纯觉得，他们下手真狠。

手术过程中，身体原主人一直在挣扎，看面部表情，他是能感觉到疼痛的。

换句话说，这场手术是在没有打麻醉药的情况下进行的。

……

陈彦青倒吸一口凉气，肺部张开，又瘪下去，单纯地做了一个收缩，没吸进任何氧气。

肺部隐隐发酸，也对，此刻他做的所有动作都是无氧的，动得越厉害，越酸。

他坐到长桌前，环视整个手术室。灯光昏暗，血腥味与酒精味交织，各式机器虽然亮着电源灯，却仍是死的。

这里没有一点生气。

包括他自己，也没有。

他苦笑了一下，想到这样一种说法。

人其实也不过是一台机器，只不过复杂了几百倍而已。

只要拿掉心脏，这台机器就会罢工。

可不像其他机器，再把心脏装回去，人是活不过来的。

我该不会，活不过来了吧？

陈彦青摇摇头，告诉自己。

既然我还能动，就肯定有办法活过来。

凡发生的，必有利于我。

体验一次失去心脏的感觉也挺好，就是没什么力气。

但无论如何，都要先想办法逃出去。

失去心脏还能相对自如地活动，说明这个世界存在不能用常理推断的事。

或许自己这种“行尸走肉”，反而是一种特殊的金手指呢？

这么一想，陈彦青积极了不少，点开显示屏，一边翻阅病历，一边思索逃跑计划。

病历中记录着身体原主的各项资料。

姓名：阿青。

年龄：22。

身高：182cm。

体重：63kg。

病史：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