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乌牙岭4 13(1 / 2)

木桌被两股内力掀起,于空中击碎,木屑扑到人脸上如石子般疼,地面落叶飞卷 ,却又纷纷横飞到两旁的树木上,生生破开了树皮。

二人不过掀起一掌,心中便各自有了定数。

一旁站着的文弱携琴之人心中讶然,这位是谁?竟有如此本领!

隳者知道这小子十年来精进了许多,便是不能怠慢,他今日只杀了季恪便好,如此心腹大患断不能留!至于那莫名而来的两个人,哼,一路追了许多天,自己身边这群徒子徒孙应能抵挡个把的时辰,足够他杀人!

羊角骶破空砸来,径直袭上季恪天庭之处。季恪右腿勾起身后的长条凳,直接击上那巨大尖锐的羊角,又是碎木片纷飞,商崖随即出鞘,横掠过隳者腰侧。

黑袍颜色重了一块,似是有血浸出,但隳者丝毫不乱,羊角骶一转,便抵住了欲下第二刀的季恪。商崖顺势滑过紫铜杆,雪刃锋利,刀势变幻也快。隳者未曾料想到,心下发狠,直直迎了上去,关键处一挑,羊角骶落到了季恪身上,只被商崖刀刃伤了手背皮肉。

季恪只觉手臂上一疼,心里反倒是畅快了,便想嘴上逞英豪,自向那隳者道,“知道为什么人们都叫你贼头,而非魔头么!因为所谓隳者,就是个烧房子推井的!你武功平平,比不上弑者威名;功法一般,也胜不过追者精妙,在你们堂上只是一个可有可无……”

隳者生平头一次听到这话,恨的牙齿咯咯作响,却也知不是动怒的时候。

“小娃娃,我要将你的皮扒下来!”

羊角骶破空而来!

季恪知道此处施展不开,商崖刀几番阻拦,轻功一转,引人到了密林深处。

隳者见他移位自然知其目的,不过自恃本领,丝毫不怕,挥舞着羊角骶,便追了过去。

方才那提剑拿人头的侠士点头称赞,“不过十招之内,便见了高下,这位是谁呀?”

“能先别管他是谁吗?”苏牧云有一些瑟瑟发抖。

那群跟着老头的黑衣人全都亮了兵器,让他四人围作一圈,或剑刃雪白,或刀斧霸道,另有铁锤狼钩怖人,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喽啰!

封释看着剩下的八九人,“一对二,不如我们一起上。”

他在向那两个携琴提剑的说。

“你快上吧,别看戏了,等会我们拼杀不出去怎么办?”携琴的那个推了推提剑的,笑着问道。

“这几个人,还拼杀?”提剑的上前一步,“我打吧。”

他手中剑出鞘三分,刃若薄雪,锋芒毕现,又是一把好剑!

“莫轻敌!”

携琴的在后边提醒他,“铮!”宝剑随声而完全出鞘。

剑刃破空之声未响,倒有铮铮琴音渐起,这人有雅兴,带着一把琴来走江湖,逢着战况,还需弹一番?

携琴的青年就地而坐,古琴置于膝上,双手按弦,漠漠扫了一圈杀气腾腾的人,起手抚奏。

琴声初始,仿若水流潺潺,浮浮而落,提剑的剑势轻缓,与那一群黑衣人的兵器几回试探,双方皆按捺不动。

“微涟漪,青蘋风起。”

十指拨弄琴弦愈快,琴声也愈发猛烈,似惊涛骇浪,剑影交错,血肉横飞,顷刻间,对面已折了五六个人,拿剑的那个似乎也有意逗弄一番,与其中一个连过五六招都放空,趁着一声挑弦,才将人一剑封喉。

“千堆雪,惊涛拍岸。”

“铮!”一曲终了。

对面的人已然横七竖八倒地,一个活口都不剩。

“水天清,影湛波平。”

苏牧云惊讶的眼睛瞪大,高手啊,他是多大的福气啊!竟能逢上如此高手!

“原是琴况剑境大侠,晚辈久仰,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封释抱拳行礼。

苏牧云赶紧跟上,学着他样子道谢。

琴况已经站起身来,将琴抱至怀中,眉眼间似乎有惑,转而释开,“少侠不必客气,此祸事因我而起,无故牵连三位,若是让三位遇险,琴况心中方才愧疚难安。”

“琴况,剑境……”苏牧云愕于如此风雅的名姓。

“啊哈,小公子,别误会,这是江湖上人给起的浑名。”琴况含笑。

剑境随便扯下一块死人的袖子,正擦拭着剑上血痕,张口问,“那个人怎么样?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说着,他抬头眺向密林深处,绿森森的叶杈交错,不过偶尔能看到树梢震动,飞鸟惊夭。

“走吧,去看看。”琴况正说着,却看见远处两个人影。“似乎也,不用了。”

季恪以“千钧破石”解掉隳者的羊角骶,便是“蜂舞蝶阵”密密地出刀,皆攻其胸口心肺之要害,隳者脚下移步欲避其刀锋,可只有他自知,拼上七成内力,才不被刀气所伤,如今失了趁手兵器,已是强弩之末,只得拼死一搏,方有生机可存!

季恪却不愿意留下余地,以刀直刺,竟是“春芳将去”!

老头子干巴的身体贯穿在刀上,双目外凸欲裂,粘稠的鲜血从嘴角淌出,身上黑袍也早已破烂,更是深深浅浅,尽是血迹。

“你……”老东西终究不甘心,哆嗦着嘴巴溢出来几个字,“你学了……”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虽持刀器,却是剑招掺杂着刀术,不知用了几套!

“你是怎样杀我二师兄的?如今,死在他的成名剑招之下,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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