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乌牙岭1 7(1 / 2)

他们过了渡口,两人便一直跟着季恪走,可此人带路!

路途竟是越走越偏,越走越避,最后只剩高山密林黑压压地遮住天日,除了满山鸟叫与草间树叶晃动之轻声,竟见不得一丝人烟!

“季恪,这是哪儿?”封释有些害怕。

“如此山高势险,必然有一伙贼人在山上盘踞!”苏牧云凑过来,眉眼间掩不住的兴奋,“这伙贼人打家劫舍,残害无辜,碰到我三人,原以为是普通行客,跳出来意欲行凶!”

“……最后我三人杀的他片甲不留!……”苏牧云可谓是快活的很!他连三人杀完以后,成了名娶什么样的媳妇都想好了。

季恪只是觉得烦极了,想要将这人的嘴巴捂住。

封释百无聊赖地应和,“对,对,对,是,是,是。”

可他的目光却盯紧了可他的目光却盯紧了树林上方看,那树叶逐渐被夕阳染的金黄隐隐约约的天空,也由旷远的蓝变成了深沉暗淡的紫色。

竟一直走到天黑,也未曾出去,夜晚,寒气和水气都渐渐下来了,季恪找了处较为平坦的地方,让他们两个歇一歇。

“明天继续赶路。”季恪将封释背上背的刀拿过来。

苏牧云一路上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口舌已经乏了,人也倦了,打了个哈欠,看着周围,“草挺深的呀,今天晚上有没有萤火可以看?”

“睡你的吧。”封释催着他。

苏牧云将外衫脱掉,蒙住头,与半个上半身,就地而躺。

封释正打算说他,那被衣服裹成的人“茧”却自己动了,一咕噜滚过去,撞到一棵大树才算停。

封释咬了咬牙,扭头看看季恪,才发现这人和自己一样,嘴角微微抽着,笑又不敢笑,憋又憋不住。

“你也是。”季恪向封释使眼色。

封释乖乖走到苏牧云躺的那棵大杨树旁边,席地而坐,倚靠着杨树睡觉。

季恪倒是一直没动,他的脸掩在深沉的夜色中,看不清,整个人却如石雕木刻一般挺着。

树林中逐渐传出猫头鹰的叫声,细细的草尖也凝上夜露,夜已深了。

默默站立的人,这才有了动作。

季恪走上前去,将外衫脱下,盖在封释身上,却蹲在人身边,没起来,顺手擒住对方的手腕。

放一丝内力探进去。

季恪探的越深,封释的手腕被抓的越紧,季恪眉头皱着,不知为何会如此。

今日在远晴舫上,若非自己出手,那船上几个人怕是要凶多吉少,这个封释,内力怎么能差至如此?

不对,不对,季恪仔细探着,却发觉自己这十年未见的小侄儿全身经脉是有什么东西阻滞着内力运行,什么东西?

季恪强行令内力行进三寸,便觉得手中抓的人极大不好,于是赶紧将内力撤回草草收场。

——

苏牧云第二日醒来时,觉得身上衣服被早起的露水打的有些潮,当他迷迷糊糊扯开蒙着脑袋的外衫时。

就看见季恪握着封释的手,用摸了摸额头,确实滚烫高烧。

苏牧云是站起来以后才看见对方蒸透了的脸颊,吓得上蹿下跳,“荒山野岭,哪有医馆?”

“别吵了。”季恪训了一句,“去找找我们一路走来有捕兽的陷阱,这必然有猎户。”

“对!常年在山中行走的人都识草药!”苏牧云点头,一刻也不耽搁,当即借力跳起想要登高望路。

等他凌攀上一条细枝丫,正在望时。

“咔嚓!”苏牧云心道完蛋了。

小枝条经不起他,一下子断了下去。

季恪看着人一脑袋顺着山坡滚下去,内心恍然生出某种凄惶,这是什么玩意儿?家里人怎么敢把他放出来的?

等苏牧云领了一个带着箭,穿着麻衣,五十岁上下的老人在山腰间与季恪碰上。

季恪怀中的封释,已经大为不妙,脸色由潮红转为胀紫,嘴唇哆哆嗦嗦,咳出血沫子。

“我的天呐,不是发烧吗?怎么成中毒?”苏牧云惊吓着。

“找间干净屋子。”季恪声音中也染了急色。

那猎户也知人命关天,不敢耽搁,径直领着来路不明的三人,到了自己平日打猎暂居的棚子。

老人家急急指着里边儿,“有床有被,还有铁壶和炉子……”

季恪推开人,将封释放进去,告诉苏牧云,“在外边,不许人进来,也不许人靠近!”

言罢,门板就被关上了。

等猎户扛了三只山鸡跑回来的时候,只有苏牧云煞白着脸,眼睛紧盯着那扇简陋的门板。

猎户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铁钉木板钉成了板缝之间渗出暗红的鲜血,顺着木纹流到地上,泅出一大片。

猎户手一哆嗦,山鸡落地。

苏牧云不敢言,心中惶惶,更不敢问。

他一直守在这儿,里边长久未有声响。间或有鲜血喷溅的声音,或是三两声惨叫,听得他心惊肉跳

“死了?”猎户终究见惯了生死,胆大些。

“叔,那可是我兄弟。”苏牧云嘴唇有些打哆嗦,迈出一步,试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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