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69(2 / 2)
原本在看完太子的奏书之后他怀疑是宁楚卿暗中搞鬼,但此刻听了文贵妃的话他又动摇了,他想起当日在殿中,裴相话里话外都在把裴延和裴家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但谁不知道,太子敬重裴延,也很听裴延的话。
即便此事不是裴延设计,裴延也有个失职之罪,裴相为了裴家不受牵连,竟然都敢诓骗于他,真当他老了吗!?
嘉兴帝靠在榻上,神色晦暗不明,“文鸢,今日便在这里侍疾。”
文贵妃低眉顺眼:“是。”
文贵妃在崇和殿侍疾三日,第三日傍晚才出殿回宫。
站在坤宁宫中,她望向天边的云霞。
她知道,这次的危机过去了。
二十二年前,也是这样的傍晚,晚霞如血色烧灼,她收到了宁鸿朝的死讯。
她是先帝指给宁鸿朝的未婚妻,只等宁鸿朝从大启南部归京便可大婚。
宁鸿朝光风霁月,文武双全,君子如玉,整个大启再没有比他更优秀的男子。
徐文鸢骤然得知爱人身死,悬梁自尽未果,却被诊出了喜脉。
她心知嘉兴帝不会让宁鸿朝的孩子活下去,但他必须保住宁鸿朝最后的血脉。
她跪在刚刚登基的嘉兴帝,以最恶毒的口吻叱骂宁鸿朝,说他是如何表里不一,明知道自己心有所属还向先帝请求赐婚,她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与宁鸿朝没有任何情谊,求嘉兴帝放过徐家。
徐文鸢能想到最恶毒的话都用在了她此生最爱之人身上。
嘉兴帝平庸,嫉恨自己的胞弟,他为别人贬损宁鸿朝却夸赞他而沾沾自喜,徐文鸢说动了他,她保住了徐家满门,保住了宁鸿朝的孩子。
文贵妃长叹一口气,对身边的贴身婢女说:“把楚卿去岁送来的生辰贺礼拿来。”
婢女应了声“是”,回屋取了一个木匣子出来。
文贵妃打开木匣,里面赫然是一把华贵锋锐的匕首。
嘉兴帝情况不好,如有闪失,她不会让自己成为宁楚卿的软肋。
*
国都形势险峻,南疆主城,宁楚卿和宁修云的关系还算缓和。
有宁楚卿带着一队南疆军在前面开路,马车畅通无阻,两个时辰便到了南疆主城的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