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借碗肉汤(1 / 2)

伴随撕心裂肺的哭声。

姜岐脸上笑容没了,赶紧加快了脚步。

他刚刚去后罩房这一小会时间,贾东旭最后一口气已经咽下。

头上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却没有穿寿衣。

只换了身稍微新些,补丁不明显的深蓝工装制服。

脚上穿着一双贾张氏做的手工布鞋。

脸上用张白纸蒙着。

姜岐先对搂着棒梗哭得撕心裂肺的秦淮茹轻声道:

“秦姐,节哀顺变……”

来自秦淮茹的难过,伤心,绝望情绪值,瞬间劈头盖脸涌来!

姜岐看看手中的东西,无视贾张氏明明哭得通红,又仿佛幽幽冒着绿光的眼神。

将从聋老太太处借来的黑纱白布交给神色悲戚的一大爷易中海。

来自贾张氏的贪婪情绪值+999!

易中海抹了把眼泪,急急忙忙安排着院中几个工人家属布置。

“柱子,小七,搭把手,熬些浆糊将门上对联用白纸糊了。”

才过新年不久,95号大院中家家户户门上都贴着闫阜贵亲手写的对联。

贾东旭房门口当然也有。

傻柱红着眼眶轻轻叹了口气。

“好。”

贾东旭还剩一口气的时候,他满肚子都是来日将要如何如何的花花肠子。

这会子人当真走了,傻柱还是掉了几滴眼泪。

转身回自己正房抓了一小把面粉出来。

贾张氏可舍不得用面粉来熬浆糊。

一大爷易中海又道:“解放,解矿,你们两个过年那会藏的小鞭拿来放了。”

这年头搭灵堂糊孝棚是不能再指望。

黑纱白布总要撕上几尺,落地纸钱也要烧上几张。

人咽了气,倒头小鞭必须放上一挂。

闫解放今年十三岁。

闫解矿十一。

都是闫阜贵亲自熏陶出来的抠搜算计、极品“鸡贼。”

看热闹搭把手都成,让他们去拿偷藏的小鞭却满心不愿意。

姜岐知道闫家家风。

扯扯一大爷易中海的袖子。

“一大爷,您拿上五毛一块的,给解放解矿兄弟两个……”

易中海自然懂得姜岐的意思。

虽然有些觉得姜岐多管闲事,还是从兜里掏出一块钱。

“小七说得对。”

“算是一大爷跟你们两个买的小鞭……”

贾东旭这一死,他心中难过不在贾张氏之下。

五毛一块的,也懒得再去计较。

闫解放拿着一块钱撒丫子就跑。

早被闫阜贵一把薅住满是补丁的后领子!

“小屁孩子,零散半挂小鞭哪里能要一块钱!”

“快去拿来放了,好送你东旭哥上路!”

说着将一块钱揣进自己兜中。

昨儿还出了两张大黑十的血,这也算是补偿回来了四十分之一不是?

来自闫阜贵的喜悦情绪值+99!

来自闫解放的郁闷情绪值+99!

来自闫解矿的郁闷情绪值+99!

姜岐一边跟傻柱一起蹲在门外熬浆糊。

一边收获着各色情绪值,暗中好笑。

他强行出头,提醒易中海拿钱,当然是为了情绪值。

这闫阜贵就连孩子的一块钱都要算计。

也是没谁了。

难怪生了五个孩子没一个肯给他养老。

最后还要依靠傻柱。

一大爷易中海将黑纱白布递给一大妈。

“翠兰,你将黑纱白布扯开,该戴孝的戴孝,该挂黑纱的地方挂上黑纱。”

贾张氏原本还坐在地上拍脚打掌嚎哭。

暗自埋怨姜岐不将东西交在她手里。

贡献着一波一波零散情绪值。

此时。

又见一大爷易中海要将手中的黑纱白布交给一大妈。

哪里还能忍得住?

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抢着道:“我来扯,我来扯!”

“她一大妈身子弱,可劳累不得!”

如今一年每人只有3尺6寸布票,做条裤子都要两个人的布票才能凑上,正是精贵的时候。

尤其是56年国家大力提倡火葬以来。

这些特殊用途的黑纱白布更不好买。

还有几个人家中能看见一匹半匹的料子?

至于这些东西原本是后院聋老太太预备下的,等天亮了就要去冥衣铺买来还上的事。

贾张氏更是连一个字都不提。

死死抱着半匹黑纱,一匹白布不放手。

姜岐见贾张氏的做派心中就烦。

端起刚刚熬好的浆糊,给房门上的红对联糊上白纸。

悄悄问道:“柱子哥,秦姐脸上多了新伤。”

“这是刚刚又挨了贾张氏的打?”

傻柱通红着两只眼睛,攥紧沙钵大的拳头。

边往对联上糊白纸,边压低嗓子骂道:“死老虔婆!”

“若不是看在她是秦姐婆婆份上,爷可当真忍不下这泼妇!”

许大茂也蹭了过来。

狗里狗气地道:“傻柱,贾东旭倒头死了,你哭个什么劲?”

“不该窜去正房蒙着被子大笑一场才是?”

“装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

傻柱怒道:“孙贼,你喝早酒了,又来胡说八道!”

许大茂也是不知死活,嘴里什么破话都往外胡倒。

挤眉弄眼地道:“至于贾张氏什么的。”

“三天后贾东旭出门进了化人厂。”

“再等上几个月,我将小寡妇往屋里一娶,贾张氏还算个屁的秦淮茹婆婆!”

姜岐眉头大皱。

“大茂哥,这是什么话?”

人贾东旭还直挺挺躺在门板上。

他就满嘴喷粪。

其实,许大茂对秦淮茹还当真没多少想法。

只是见不得傻柱那满脸猪哥像,存心故意要挑火。

果然。

因为秦淮茹又挨了贾张氏的打,一肚子憋屈的傻柱没处发泄。

哪里还能受得了许大茂这话。

浆糊碗往姜岐手中一塞,举着拳头就扑了过去!

“孙贼!”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