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男子身陨,女子断臂49(1 / 2)
夕阳落山,最后一缕黄昏的光消失在天际,桥上的人静静伫立,用长久的沉默迎接夜幕降临。
魏玄洛不是第一天看这美丽的夕阳,却是第一次有人陪他一起看夕阳西下。
夏日的夜空,群星璀璨。
耳畔是桥下河水的流淌声,远处则是枫树林中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魏玄洛摸了摸自己邋遢的胡子,将烟袋在桥墩上敲了敲,咳嗽一声道:“你们能喝酒吗?”
身后一众人彼此对视,刚要回答,却见魏玄洛已经往自家院子走去,还不忘飘来一句:“今天没烧饭烧菜,所以只有酒,管够。”
众人连忙跟上,眼里满是笑意。
这不是酒够不够的问题,这是他们来此的目的。
魏玄洛的院子里摆设十分简单,除了必须用到的家居外,几乎看不到其他杂物。
没有杂物,院子便显得空旷。
“在空旷的院子里修行起来,比较舒畅自由,不用拘束。”魏玄洛简单解释了一番,然后便从地窖中取出了好几坛美酒。
“来苑城几十年了,除了修行便是时刻关注陈白梦的生活。”魏玄洛示意大家喝酒,又道,“本身又有些喜好喝酒,闲来无事便自己酿酒喝,这时日一多,倒是存了不少。”
“日夜饮酒对修行者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吧。”其中一个秋浔剑宗弟子善意提醒一番。
魏玄洛看了他一眼,叹口气笑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究竟为什么喝酒。”
说完,他提起酒坛对着师居幽遥遥一晃。
师居幽笑了笑,同样抬起酒坛,两个人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
借酒消愁而已。
酒过三巡,魏玄洛突然道:“师居幽,你现在做的这一切,是不是为了一个人?”
随着他一问,原本热闹的喝酒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师居幽。
在众人的目光下,师居幽毫无忌惮地用衣袖擦着满是酒水的下巴,然后认真地回答道:“不错,我需要强大的实力,来救方知幽。”
魏玄洛嗤之以鼻道:“可能会死很多人。”
师居幽却摇了摇头道:“不会有人死。”
说完,师居幽拿起酒坛再一次灌了起来。
众人见状,同时拿起酒坛灌了起来,一切尽在无言中。
此时陈旧的府邸内,方知幽与那老头子在下人的安排下,坐在花园的凉亭中,一边听虫鸣,一边赏夜景。
他们不是父女,却像父女一般有说有笑。
“两天过去了,你猜师居幽找出来了几个人?”老头子沙哑地问着,同时拿起凉亭石桌上的一个糕点吃了起来。
方知幽看着满天繁星,低声道:“依据我的猜想,今日必定会再死一个。”
“哪一个?”老头子很好奇,他的眼线同样遍布在苑城,消息之准确虽然不如时无水,却也足够厉害。
而他已经收到消息,今日上午杨府内死了一个秋浔剑宗高手。
“秋浔剑宗有很多天下杂事的书籍,也有很多秋浔剑宗自己的书籍。”方知幽缓缓道来,“我读到过一个秋浔剑宗弟子的事情,再结合他在苑城中的为人处世。我认为那个人会在今日帮助师居幽。重点在于,师居幽信不信那个人的话。”
老头子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很肯定师居幽会信那个人的话,因为师居幽和你一样聪明。”
方知幽闻言笑了笑:“这么说来,今日又死了一个?”
老头子摇了摇头道:“是死了两个。”
方知幽一愣,然后道:“多死了一个?这倒是我没能想到的,你说来听听。”
老头子也不隐瞒,也不像平日里那般懂不懂就怒意十足地杀人,而是平静地解释起来道:“师居幽虽然没了修为,但身边修为高深的人不少。他做事也胆量十足,今日下午他去找了魏玄洛,在路上遇阻,然后又杀了一个。”
方知幽无奈道:“换做是我,绝不会在这时候再动手,死得那个秋浔剑宗弟子也不知道是如何登上的七层楼,如此耐不住性子。”
老头子不置可否,继续吃东西道:“恐怕他觉得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方知幽沉默了片刻,有些忧色道:“若对于秋浔剑宗七层楼弟子而言那是个千载难逢不得不出手的好机会,只能说明师居幽定是让自己陷入了必输无疑,必死无疑的败局当中。”
老头子望着天空繁星,与那师居幽是死仇,也不免赞叹一句:“师居幽不愧是师居幽,胆识魄力,确实无与伦比。”
方知幽与有荣焉地笑了起来:“如此一来,恐怕用不了五天,他就来了。”
老人长叹一声,拍了拍手,便有一个下人走过来推起他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