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陸、復得 一26(1 / 2)

明明不是什麼節慶。今天近黃昏玄安圍陶氏宗祠外的廣場空地,卻拉起了欄柵,在較正中的位置,將五張各能容納四人的圓桌呈梅花狀的緊密組合,上頭放著些茶水點心,以招呼提早等候的人。

晚餐後,天色差不多黑得星星閃亮了,最主要的相關人士開始聚集、入座。而另一些允許出席卻並非跟陶氏有姻親關係的,便自取摺疊圓櫈,於起碼聽得見的不礙走動處靜待。

“大永,這兒!”

人數總共三十來,不算多,但擠在一個有限範圍那熱鬧卻不可同日而語。鄉紳父老們統統在為即將開始的環節交換情報,左穿又插的找誰串門子去;令這之中落單的矮小女性,被絡繹於途的身影所掩沒,險些見不到在等的壯胖男子。

“小研,喂。你很早就入村了?”

“是提早了。因為不想碰下班時間呀。”

“你不用上班嗎?”

“特地休假了啦,唉。”

沉沉的嘆,這矮小得難辨年齡的女性──董美研,把預先拿來的兩張摺疊櫈分一予強壯得來又帶肉感的男子麥永言。他們雙雙坐下,才繼續話題:

“一想到終於要被踢出師門了,還拿什麼心機去工作啊!”

“咦、但!”麥永言聽了同門的說話,那正視彼方的轉身激動得撞著旁邊的誰。尷尬的低頭連連道不是後,才壓抑聲線追究,“念平師兄講,不用擔心的……”

“所以你真的什麼沒想過嗎?服了啦、果然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這是董美研常常批評他的一組曾經因某廣告而流行的用語。記得麥永言最初還誤會了那不過純粹的讚許,三年前仍夠把人氣得七竅冒煙。

踏入第四年的相處,現在董美研都演化成不再動肝火的無奈了。

“陶老太點名叫我們出席。連素來不管宮中大小的念平師兄也親自來讓我們『不用擔心』?大永,難道你半分線索亦抓不著嗎。”

“師父撞傷失憶了,會找個人接替處理善信求助,等他好好治療。不就這樣而已?”

看那大臉鑲嵌的小眼睛,這當兒的董美研配置其遲鈍觀點一併來消化後,衹有令他增長更甚也徹底地笨得要命的單細胞印象。麥永言一向跟實際情況望塵莫及的思考模式,教負責解釋的異常痛不欲生。

“麥永言。掏光你的耳垢聽清楚──拜師四年,陶氏的家族會議何時有叫過我們?然後、你自己都懂得講了,師父失憶要退下治療,他不在,我們還有什麼原因去宮中?”

“……慢著。你不是想──”

“我們是他們口中的『外姓外徒』,所以一直不被授法。我們到宮三年足,都衹不過做些跑腿的瑣事。本來就多餘的角色,終於到能處置的時侯了,難道你覺得我們會留得下。”

明白了董美研的分析,麥永言環視周遭一圈。在拼湊起的圓桌較接近祠堂大門的那邊,發現了他們坐著輪椅的恩師侯大海。

雖然沒有學習絲毫最初渴望的防身法術,但侯大海總義不容辭替徒弟們解決來自靈界的種種問題及困擾。並老仗著為師的身分,拒絕收取任何報酬。除此以外,還分享不少年輕時的艱辛歷程,告誡他們適度警惕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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