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尾声与序幕36（1 / 2）

唐璧对手下的护卫们摆了摆手示意放下武器，缓解了因为罗挽之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而紧张起来的局势。司星则因为在雅集上对罗挽之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在见到是他来的时候便马上收回了手上的武器。

“罗提督今日怎么会登门来到的？”唐璧走向罗挽之的方向，提督是被维新派推到台前来的派系领袖，是个值得他当面应对的人物。

“我平日远洋海外，认识不少外邦的朋友，唐老板这家小店又开在了万国商馆附近，我来此见一见朋友有什么奇怪的么？”罗挽之说道，他今天没有带任何水手部下在身边，身上也只配了一柄作为礼器的小刀。

唐璧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脑海中盘算了发生冲突的可能，在认为不会有问题之后便对下属说：“给他找个座位。”

此时从门外又传来了一个洪亮女声。

“三个座位，麻烦唐老板了。”

秦慕礼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入店中，她一脸春风得意，不知是否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

唐璧在见到她到来之时一改先前紧张的面貌，对秦慕礼笑脸相迎，今日她是他邀请来的贵客，是值得他这个大忙人提前半个时辰相候的俊杰。

只是看到她与罗挽之一同前来还是让唐璧心生疑虑。

唐璧与秦慕礼又一次来到了此前两人来过的密室，不过此刻二人之外另一人从彼时的林秋离变成了罗挽之。

能让维新派与光复派两派领头人坐在同一张圆桌边的人不多，恰巧秦慕礼便是这为数不多的人中的一个。

她并没有忘记此前唐璧对她的招揽，今日与唐璧相约见面也是想要对此事作出她最后的答复。

“秦将军为何带着这个人过来？”提起罗挽之的时候唐璧仍无好气，先前是在人前不便发作才称他为“罗提督”，“难道是要当面对维新派宣战？虽然也并无不可但没想到将军离开军队也如此好战。”

“唐老板不必对维新派有那么强的敌意嘛，在推翻现有体制方面两派的利益是一致的。”秦慕礼宽慰道，她反客为主地替另外两人斟酒，好像今天做东的人是她一样。

虽说两派在几乎所有的议题上大相径庭，但对于现状的不满是共同的。重文轻武、官僚机构陈腐、对外软弱……无论是回到光辉的过去还是迈向不可知的未来，渴望改变的人们根据所选择方法的不同而分别加入到光复与维新两派。即便是那些立身清正不愿介入党争的人，两个派系所建立的理论、打造的基础都会不由自主的吸引有志之士。

“据我所知维新派的兄弟们可从来不觉得能和我们结为盟友吧？”唐老板说道。

维新派的人虽然不满于现在掌权的秩序派但更不喜欢光复派——在他们眼中光复派就是一群豺狼和野狗，为了一点血腥味和肉骨头便会撕扯目之所及的一切。维新派认为和当权者之间是君子之争，而光复派则是必须绞杀掉的不稳定因素。

“但是不结盟是不可能击败秩序派的，你说是吧罗提督？”秦慕礼问着身边的罗挽之，罗挽之点了点头，唐璧却在这话中听出了不寻常的地方。

“秦将军，莫非是想要推动两派结盟？”单刀直入地发问，“兹事体大，若将军怀有这种想法，那拉拢将军进入光复派的事情我就要同派系元老们好好商议商议了。”

仅仅是让秦慕礼这个越族人进入光复派就让纯净派的老人们非常不满，若是再同维新派这个死敌结盟，那群老东西怕不是当场气死几个。

秦慕礼朝着唐璧地方向正坐起来。

“这正是我等此次前来地目的，”慕礼说道，“承蒙光复派赏识，思忖几日之后我已下定决心……我将作为维新派新的成员在朝野活动，此次前来也是想一改此前两派对立局面，与光复派结成同盟。”

此言一出，唐璧等人皆惊讶不已，即便是在下属面前保持稳重的唐璧也再难保持往常的淡定。

在见到秦慕礼与罗挽之一同到来时，在唐璧的脑海中曾经一闪而过她与维新派站到一起的可能性，但当这一切成为现实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仍旧不愿相信。

“阁下还是选择了维新派？”

唐璧这是明知故问。

他站在秦慕礼的角度设想了许多种理由：维新派在上流社会中的影响力更大、维新派的海外商人与支持她的越族商人没有直接竞争、维新派没有比她更有知名度的人物……可即便有这种种理由他仍旧无法接受，

当他和光复派最初联络秦慕礼时他的情报网确信维新派还没有采取拉拢她的行动，难道是他的情报网出了问题、维新派早已联络起了她？还是说维新派开出了什么她无法拒绝的条件？

“哼哼有趣，”唐璧笑道，“敢问维新派提供了什么样的条件，能让秦将军这么快便下定决心跟着维新派走？”

他说着，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罗挽之。

“罗提督说说吧，要是开价够高连我都可以考虑加入你们。”

罗挽之摊了摊手，他知道唐璧是在恭维他，但今天他的心情很好——毕竟能够胜过唐璧这只老狐狸的机会并不是经常有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唐璧惊慌失措的表情，论情报、论手段、论那些隐秘的关系他远远不及唐璧，能让唐老板吃瘪是件万分快意之事。

“我现在只是替维新派跑腿的一个小小水手了，唐老板不妨直接问秦将军……前提是她愿意告诉你的话。”罗挽之道。

“哦？”唐璧的眼角颤动了一下，他又露出了罗挽之所熟悉的那种老狐狸的表情。

“秦将军……莫非不仅仅只是为维新派站台，而是要把维新派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