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九 劫后余生（2 / 2）

飞升不仅能让人获得惊人的能力，还可以让人随意在原本世界和太虚界之间穿梭而不依赖太虚门，仅靠身体行走于两个世界之间。但是，还是有一定的风险。太虚界和原本世界的时间法则不同，如果飞升的某人不经太虚门直接从太虚界返回原本世界，那么他可能到达过去或未来，也就是说，可能到达他尚未飞升的那个时间。若果真如此，他将因为因果矛盾而受到世界法则的限制，无法再前往太虚界，并且自身的存在也会被世界法则逐渐抹消。

启明对穿行于不同的世界之间什么的不感兴趣。他的身边就藏着一块太虚石，再拿到另外一块，他就可以飞升，获得足够改变世界的力量，这才是最重要的。怀抱着让世界更美好的理想，他暗中联系了平世会，并通过谎言让平世会把他接到了总基地。平世会并没有完全相信启明，对两块太虚石严加把守，启明一直得不到接触太虚石的机会。直到今天，经过一系列的意外，启明的计划失败了，飞升者不是他，而是正在平世会总基地肆意杀戮破坏的陶六。

陶六缓缓降落到启明面前，把他从回忆里拉出来。

“真是畅快。”

经过这几天的一同工作，启明承认陶六算得上是一位了不起的科学家，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本质是一个猥琐变态的人渣，也不妨碍启明对陶六充满了厌恶。

“你不杀我吗？”

“不，我要留着你，做我的儿子，好好伺候我。”

二人离开满目疮痍的平世会总基地，来到石炭宫镇。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活人要么变成了死人，要么逃走了。

“正好。”

陶六伸出一只手。

地上的几座房屋渐渐升起，在空中分解、混合、重组，最后形成一栋大房子，结结实实地落到地上。然后，陶六又用同样的方法，以石炭宫镇的其他房屋为材料，建起一座高大的城墙，挡住来自无人区的风沙。

“就先住这儿吧，休息休息，就是空气不太好。”

启明走进这栋大房子，看见里面家具齐全，柔软的沙发，豪华的床，典雅的橱柜，应有尽有。这些崭新的高级家具是不可能在石炭宫镇内找到的，也就是说，全是陶六创造出来的。那种将物品拆解重构的能力，绝不是简单拆成几个部分就作罢，而是在更加微观层面的重组。就拿刚才来说，那几栋房子并不仅仅是被拆成了石材和木材，而是在原子层面或者更微观的层面被进行了拆解重构，所以陶六才能创造出原本不存在的高级家具。

“就先在这里住下吧。”陶六对启明笑道。

启明的身体感到一阵恶寒，他可不想和陶六待在一起，但是他又做不到从陶六眼皮底下逃走。

如果能让陶六去太虚界就好了。虽说他能从太虚界返回，但是返回到哪个时间点就不确定了，最起码可以让启明脱离当下的困境。

“陶六先生……”

“嗯？什么事？”陶六正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享受沙发的柔软，他在平世会总基地时可享受不到这些，封隐办公室的沙发都没有这个沙发软。“……哼，封隐那个王八蛋，终于暴露本性了，平时装成好领导，对手下开枪时可不手软。他妈的，死了活该。”

“您不想去太虚界看看吗？”启明对陶六说，后者正在回想他把封隐炸飞时的景象。

“怎么去？”陶六问道。

“很简单，就像抬起胳膊、眨眨眼睛一样简单。只要想去，就能去。”

“去了还能回来吗？”

“只要想回来，就能回来。”

“你还真是啥都知道，但是我可不会随便就听信你的话。哼，只要想去……”说话声到此终止，陶六本人也消失不见，只余回音在偌大的豪宅中回响。

他去了太虚界。

启明离开了石炭宫镇，回到燕国。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实现理想的机会。还在支撑他，让他有动力活下去的，就是他与胡娇的约定。他要代替胡娇向世人公布太虚界和太虚石的奥秘，这会使他在科学界一举成名。成名后又能怎样？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放弃为时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