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阿煌与暗仪之刺21（1 / 2）
不知道过了多久。
余常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前行，他是真的累了。
周围的场景如走马灯一样，紫黑色的世界只带给了他压抑和沉重，踩在刀刃渗出的液体上对他来说和胶水一样难以前行。
如果不是手环上的时间，和背后四爪鸡的心跳，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某个古老机件里面的发条了。
“还要多久？”
没有回应。
余常只得咬着牙继续走下去。灵魂现在只剩2.2%，他也没用回头路可以走。
2.1%……
2.0%……
……
1.1%……
1.0%……
0.9%。
灵魂剩下0.9%的那一刻，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疲惫感困倦感如海啸一般袭来。像是被千斤的重物压着一般，余常控制不住双腿，跪倒在地。
“不行，倒在这里太亏了。”
余常努力想睁眼，努力想挺直身子。只不过他的眼睛逐渐失去焦距，身体也渐渐无法支撑。
“抱歉，老狼，真的顶不住了。”
两眼渐渐失去神采，随着残破不堪的灵魂逐渐流逝，余常再也支撑不住。在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余常抱紧了那只萍水相逢的四爪鸡，倒在了冰冷潮湿的碎刃阶梯上，摔了下去。
……
“咕！”
“咕咕！”
一阵焦急的喊声传来，唤醒了已经失去意识的余常。
意识恢复的一瞬间，余常就感觉浑身疼的要命，像是在刀片上滚了一圈。
感觉是没死成，是被人救了吗？
余常这样想到，然后睁开了肿胀的眼睛，只见四爪鸡不断晃着他，在看到他醒了以后终于停止了喊叫。
不过，余常的注意力，被四爪鸡身后的一个黑影吸引住了。
黑影全身被浓郁似凝胶的影子包裹，两只紫色的眼睛和额头的匕首状花纹告诉余常这是一个生灵。
“……”
从来没见过的生灵，从来没听过的语言。余常推测是幽灵系的生灵，用的念力发声，很大可能和曾经的老狼一个等级。
“您是？”
余常试着张嘴，不过他虚弱的没有办法发声，只能在心里面想想。
“忘了，我好像已经死了”。
黑影像是能读到余常的心一般，用余常完全不知道的手段直接和他的灵魂进行了一场对话。
“怎么会？”
“很早以前，就死了，现在的，好像是暗仪刺为我留下的锚点。”
“暗仪刺？锚点？”
“暗仪之刺，你看见的环绕世界的匕首，他也不在了。这座锚点，他应该不想我们被世界遗忘吧。可惜我把自己都忘了。”
明明看不见表情，余常还是能感觉到黑影话中的苦涩。
“是您救了我吗？”余常心想道。
“不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那？”
“你问问它。”
余常一脸疑惑，打开魂书这才发现四爪鸡不知何时已经和自己签订了契约，灵魂也卡在了1.1%/103%这一数值。
问题是，契约不是以他为主导吗，怎么还倒反天罡了？余常不解。
“你的灵魂（魂书），好像有独特的自我保护机制。”
余常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诅咒也已清除，灵魂守护进入了新的倒计时，看来是可以被动触发。而且旧国看样子是找不到这里的，毕竟已经过了一天。
“咕咕！”
四爪鸡大叫了一声，余常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契约兽与主人共享寿命，只不过自己现在的寿命不知道还有没有它自然活着长。
“给你起个名字吧，阿煌怎么样？”
“咕？”
四爪鸡歪了歪脑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余常微笑了一下，没有它自己活不下来，它自己一个也活不了多久，这也算是互相救赎吧。
“我应该怎么称呼您？”余常转头看向黑影。
听到这个问题，黑影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乔……乔……犹格……”
过了一会，黑影就放弃了回忆自己的名字和称号。
“不重要了，我只是窃取了他的记忆而已，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就赶紧吧。”
黑影颓废的向后靠在虚空中，闭上了那双血红的眼睛。
“乔先生，这只四爪鸡和您有什么关系，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它？没有关系，可能是暗仪撞到什么地方带进来的吧。这方空间是一个狭间，是暗仪被打碎的时候形成的。
“我死后，暗仪也逐渐失去灵性，这地方，也算是我们的墓地了吧。”
“不能修复这把刀吗？”
黑影听完以后噗嗤一笑。
“正如你想的那样，暗仪之刺确实是一把神兵，但首先，他是奇迹。我不知道你对奇迹之章了解多少，每个奇迹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在神兵之章破碎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复存在。或许某一天，当世界上的所有生灵都遗忘了他的那天，这个奇迹才会再度现世。”
讲到这，黑影又睁开了眼睛，血色的大眼睛给余常施加了无形的压迫感。
“当然，我还有能力让他再释放几次过往的威能，不过我想你驾驭不住。”
驾驭不住就认命。
余常摇摇头，奇迹之章本来也不是他这个阶段该掌握的东西，不行就不行吧。自己现在也该走了，这一片空间看样子是不会有什么天材地宝了。
不过走之前，自己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东西要问。
余常翻出魂书，打开到最后一页，那张紫色的书页明晃晃的暴露在了乔的眼前。
“乔先生，我想问问这张纸的由来。”
黑影看了过去，没多久，余常就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各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很抱歉，我也没见过这东西。”
黑影微笑道，至少余常看着像微笑。
“不过，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别再把这个东西暴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