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听故事（1 / 1）

找人。何彬彬四处找人。终于，她在六班找到了柳磬笙。在柳磬笙身边，她看见了程卉。她笑了：“原来在这儿！全躲在这儿呢！”

程卉其实不想躲在这儿的。她本来已经回了班级，但她一踏进自己的班就听见有人在嚎“老古董必败”，还有人大呼“外来货滚出去！”而且竟然还有人直接喊“是我们班的也滚”“我们班不许出媚外种”……她听得实在难受，不想呆在那儿了。她好一阵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上哪里。她倚在后门边落了一会儿泪，想起：“去找柳磬笙去！她虽然不是外来的，但是，她跳的舞是比我还老的老古董。看她怎么对付现代舞去！先和她一起把现代舞解决了，再和她来解决“外来货”的事！”她想定了，就来找柳磬笙。

她没想到柳磬笙对现代舞看得开得很，直接说“那个不用对付，只要扶持就行了”。程卉对她说，不对付不行，她很无所谓：“现代舞在我们梨渊市会不会夭折都不清楚呢，对付它干什么！”接下来，她倒是很关心程卉未来的打算了。

程卉，老师叫她考虑一下理想，她都没考虑好，现在又有人来问“未来的打算”，她索性回答：“没有！”

柳磬笙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和她慢慢聊起程卉参加的那次大赛来。这个话题程卉爱聊，暂且把那现代舞的事撂一边了。

何彬彬来到六班时，两个人正说得起劲，只听见柳磬笙话多得象流水，哗啦哗啦地泻：“……其实，当时大家也拿不准，最后会是你夺魁，还是艾丽丝能得金。因为她的舞姿，很明显是娴熟的西洋基底，揉合了东方神韵；而你，是浓烈的中国风，披上了西洋婚纱。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看你。因为你舞姿的风韵里，一直时不时地让我觉得有哪点，好象有我妈的影子，但又有哪点不对……”“真的？”这是程卉有史以来听到的最让她幸福的话，“我最喜欢你妈妈！我真的象她了吗？”“有点。”

有点，就足以让程卉陶醉了。她已经不在意周围的人在做什么了，要她“滚”也罢，要她留也罢，她都不挂在心上了。她的舞姿里，有她偶像的影子，她已经足够快乐了。柳磬笙却还在她耳边说那些她毫不在意的事：“……就动作而言，我们都认为两个人同样地完美。不过，你一定不知道，那次比赛的意义根本就不在于谁是出国巡演的苗苗了，而是……哎！你怎么这么心不在焉？这才是很重要的事哎？你知道吗？她，是舞蹈世家出身；你，是普通农民家庭出身。她，从小就接触舞蹈，一直受熏陶，但是她爸爸宝贝她，一直到七岁才真正让她起跳。你，是五岁在田头玩耍的时候被你的导师阿列克谢发现，以后一直关心，教育，六岁开始接受训练，两个人相差不大……”程卉觉得大家把她吹得太高了，纠正说：“相差太大，她比我好多了！”柳磬笙对她的话也不关心，她只在意：“那场比赛，连我们不是芭蕾圈的都关心。因为如果你胜出，那将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明：舞蹈的成就，和遗传的关系不大，和受教育的时间、强度关系可能更大一点……”程卉不同意：“天赋！你不要忽略天赋！她的天赋，就比我好多了！我是为什么输的？我什么都不比她差，输就输在我的天赋不如她……”柳磬笙看样子就是想忽略天赋：“别一失利就怪天赋……不管怎么样，那次都是一个颠覆：以前，大家都认为，世家子弟总是优于一般家庭子弟，这是一个铁律。但那次，差点就要被你推翻。”说到这儿，柳磬笙特别兴奋：“你知道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吗？”她看见程卉一脸迷茫，干脆说出了有多了不起：“它的影响太大了！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解放！而且是以前大家定下的，许多针对我们世家的戒律，都会面临全面解禁！——只要你得金，我们世家子弟以后都可以自由参赛了！”

什么？！

程卉没想到自己那次竟然引发了这样的震动！难怪柳磬笙那样激动！这些世家子弟，竟然一直巴望着有一个能跳舞跳得好的人来“解放”他们，把他们从禁赛的禁锢中释放出来！

一种被人当枪使了，还蒙在鼓里的感觉袭上心头。程卉呆在那儿，说不出话来。而何彬彬，听见了这一番话，心里乐开了花：“原来大家在听这么好听的故事！程卉，就是了不起的。她要踹翻天了！”何彬彬立刻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找了一个最靠近程卉的小空地，蹲着，支起腮帮，象一个三岁小孩听神话一样，认真地听起来。

——未完待续，下周六再聚。因作息时间调整，下周六开始，更新时间放在中午十三点之前，希望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