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 / 2)

  李嫦顺着她劝慰了两句。只一直不怎么开口的李娟轻轻地说道:“照我说,这原本就不对的。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如此本就惹人诟病,这事儿从根子上就歪了,岂能结出好果?现宁哥儿与程家大房次女许下婚事,才是去邪归正了。”娟姐儿姨娘康氏乃秀才之女,为人恪守本分,礼节大过天,是一等一的规矩人,她教养子女便也如此,平日里也读的也是些《女戒》《女训》的书。

  李姝听后也反驳不出来,可这话听着却让她心理难受。她看了眼李妍,见她低眉不语,怕是默认,心里又一阵不适。就在此时,只听李婠直言道:“这事儿我也不敢擅言对错是非,不过想评上几句。一则圣人亦有七情六欲,连姐儿宁哥儿两人虽情丝暗许,但也发乎于情,止乎于理,并未做甚不堪之事,怎会惹人诟病?二则,只听冰人三言两语,只看小像几笔,岂能真正知晓对方人品相貌?此等盲婚哑嫁,说成是去邪归正,我亦不敢苟同。”

  “小妹好厉的嘴,说是不敢善言对错,但句句都是歪理。但你须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李娟皱眉说道。

  “呵,自古?自古如此,便对吗?我所言,哪句不是理?既然是理,为何世人不尊理?”

  “罢了罢了,你们两人怎么又拌起嘴来了,仔细伤了姐妹和气。”李嫦出声打断,“事既已成定局,多说无益,多说无益……”

  就在此时,外屋下人拿着长杆挂起竹灯,冬清进屋不敢打扰,远远地行了一礼,左手拿着一红烛,右手作捧心状护在火苗旁,待得了应许后,往四角铜制花纹灯座处点亮了灯芯,又把祥云镂空灯罩盖上,复默默行礼下去了。

  李嫦方觉天色已晚,朝着李娟、李姝、李妍三人方向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明日十五还要早起去向老太太请安,我们便先回,留小妹好生休息才是。”其余三人点头应是。

  三人走后,李婠又听了夏菱回禀,处理了院中些许杂事,便入睡了。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鸡鸣未过三声,隔间外小床上的夏菱轻手轻脚的起来,披了外衣,手脚麻利的打理好自己,点了灯去唤李婠起床。

  门外站着秋灵、冬清以及瑞珠、绿阑、趣儿等大大小小四五个丫鬟,或是捧青盐、清茶,或者捧面巾、铜盆等事物,待开了门,秋灵、冬清两人进去,三人各司其职,动作麻利,整理内务,伺候主子刷牙洗脸,穿衣打扮。李婠夜里梦多,天又太热,早上醒来脸色不好,遂道:“胭脂涂深些,那什劳子粉就不必了。”

  不多时,李婠打扮妥当,去了膳厅。几个丫鬟捧着食盒鱼贯而入,布菜摆桌。早膳不多但格外精致,几个小巧的豆腐皮包子,并莲叶羹和几样小菜,和一碗鸡汤。李婠略微用了些就带着春慧、秋灵去了上房。

  李婠前脚刚出了院子,夏菱后脚就和冬清抱怨道:“府上份例事物好生敷衍,前两日领的紫粉格外浮,一点都不贴面,难怪姑娘不爱用。”冬清点点头,“你说得是。”夏菱看她煞有其事的点头,以为有甚话要说,等了半天,又不见她言语,顿时气结,收拾完了就撇下她和别人唠嗑去了。

  话分两头,这边李婠看日头尚早,便从花园子穿过,朝西南方就抄手游廊去上房。

  在游廊时,对面好几个丫鬟婆子并一个小厮众心捧月护着一个年轻公子走来。只见他身穿了件绛红吉祥锦袍,腰间系着青色纹锦带,体型挺拔,眉目清正,一派好风姿相貌。那人也看到对面之人,停下脚步:“小妹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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