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代价与觉悟40（2 / 2）

“不要强撑，你真正能支撑的时间，关乎着我的命。”

“你总不想搭上自己和我一起给蚩尤送人头吧？”

应龙一句话打消了首领长风澎湃的心潮。

果然，像他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使用光剑。

深深为自己刚才产生的贪念感到耻辱的首领长风眼神一暗。

但他，真的从未如此渴望过拥有力量。

就像白夜将这场战争的责任归咎于自身一样，首领长风心里无法向他人诉说的愧疚并不比前者少。

如果他拥有力量，在冲开九黎前军包围圈后维持着退路的小队中那八名战士不会力战而亡。

如果他拥有力量，小巫祝和应龙也不会对战蚩尤受伤。

如果他拥有力量，在更早些时间，他甚至能和小巫祝一起将部落寨门前耀武扬威的蚩尤斩杀当场。这所有之后的一切，自然也不会发生。

可是……他都做不到。

身为炉石部落首领的他只能躲在小巫祝身后，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明明盛载着炉石部落族民所有希冀所有明天的小巫祝，才是最需要被保护的那个。

从一开始惹上蚩尤部落的，是他啊！

五味陈杂的情绪交织着涌向心扉，首领长风暗淡的眼眸中仍藏有一点卑微的希冀。

只要一次就好！

让自己这个首领发挥自己该发挥的作用！

如果能帮上小巫祝，哪怕付出性命！

哪怕……只有这一次……

嗡~~

躁动的高能蜂鸣声中，自光剑剑柄弹出的赤红光刃照亮了首领长风和应龙的脸庞。

===

七天时间转眼即逝。

“小巫祝，西南边的河堤已经掘开了。”

“小巫祝，东北边的河堤也被掘开了，有熊氏联军正往西边撤。”

“看行进的速度，明天傍晚就能到您划分的范围驻扎。”

被白夜安排着看山头的战士纷纷报来消息。

“好，大家今天抓紧收尾，晚上吃饱喝足睡个好觉，明天中午就要拼命了。”

白夜一边指挥着其余战士们将树干填入坑洞，一边忙里偷闲的抹了把汗。

他们一行人赶到神山用了四天，剩下的这三天就疯狂挖洞、砍树、搬运、填坑。

白夜光剑都抡废了的四五柄。

眼下的神山以及其附近的地貌恍若中年男人明晃晃的地中海间努力屹立着十数根倔强的发茬。

这一根根用木钉嵌合的树干避雷针直指天际。

附近部落的巫祝们要是回来，估计能舍了一身的老骨头群起而上跟白夜拼命。

当然，按计划一切顺利的话，等附近部落的巫祝们回来的时候，他们也看不到神山被白夜糟蹋的景象。

因为神山已经被白夜炸没了。

崽炸爷山，不心疼。

把脑海里这个有些地狱的冷笑话抛到一旁，白夜顺着山顶最高的那根树干往上爬。

伸手感受着自西南边吹拂来的湿润空气，白夜稍显心安。

应该能行。

不，一定能行！

“首领，我们回来了。”应龙习惯性地把因搭乘源力跳跃而头晕眼花的首领长风往地上一撇，从守在营地门口的黄帝手里接过水瓢一饮而尽。

一身蒸腾的热汗夹杂着些许血腥味从应龙身上散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