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历史本是一张无暇的纸张(1 / 2)
“当斩。”
李隆基皱着眉头,他缓缓走到杜生禄身前。
太宗文皇帝的历史,在场诸位谁会不知?
他蹲下身子,看着杜生禄颤抖的面部,缩成一团的眼睛,轻轻笑了一下。
“我给了你机会,你可知篡改历史是何罪!”
突然之间他直接吼了出来,“啪”地一声重重扇在他的脸上。
“太……太子殿……”
“来人堵住他的嘴,按照大唐律例,私自编写历史与篡改历史为罪,该怎么判那就怎么判!”
话落,之前“调戏”陈智与歌俞的几个护卫对他们两人眨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太子殿下叫我们了,希望未来我们还会再见。”
那几个护卫看着烂在地上的杜生禄,拖着他的身体朝着外面走去。
“太子殿下,冤枉,我……我没错!太宗文皇帝就是天上仙人转世,真乃人间第一人,我句句属实……”
那个护卫踹了他一下,吼道:“逆贼,闭嘴!”
裴垣看到被押走的杜生禄,身子摇晃了几下,他满面红光,好像下一步就会倒了下去。
李隆基见此,连忙跑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身体,待他来到椅子旁。
“呵呵呵……”
宋浑不在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他站起身子,有些担心。
“裴公子,你没事吧?”
说完,他便刚想喊医生来。
裴垣挥了挥手,他凄惨的笑着,随后直接一下猛然坐在椅子上,眼睛有些红,他看着杜生禄远去的背影,声音有些沙哑。
“历史这个无暇的纸张上面盖着几寸厚的尘土,从前我们的祖先以为生死系之视为最重要的东西,如今却变为垃圾废物了。”
“那只勤勉的耗子,在这些泥塑木雕的空隙中,筑起了它的巢穴;而那只永远注意的蜘蛛,在一尊和蔼的圣像的支撑开的两臂之间,设了一爿店铺。”
“历史乃是经验的一个大塔,为时间在无穷的过去时代中所建成的,我们该把开把它完整无误地传给下一代而不是胡编乱造!”
李隆基“啪啪”地鼓起掌,一脸欣慰的表情。
“河东裴氏子建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张洎动了动身子,旁边的青年刚想说什么被他推举了,他站起身子,对裴垣行了一个礼。
“盛名之下无虚士,我张洎佩服。”
霎时间,整个厅阁掀起一阵掌声的热潮。
这不关党派之争,只是单纯的敬佩与欣赏。
“年代长了,做史的是本朝人,当然恭维本朝的人物,年代短了,做史的是别朝人,便很自由地贬斥其异朝的人物。”
裴垣叹了一口气,面部朝着天,微微眯上双眼,脑海中浮现无数身影。
姚奕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早已严肃起来,不再像之前冷嘲热讽的阴阳裴垣。
“裴公子,受教了。”
裴垣他环顾一圈,并非所有人都对他真心诚意。
有的人只是单纯的见以李隆基、宋浑、姚奕、张洎四人为首而跟拍而已。
一些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明白,李隆基为什么要这样做。
宋浑、姚奕、张洎三人又为何如此心甘情愿地帮裴垣说话?
甚至还由衷地区夸赞他。
他们不理解,毕竟在一些人眼中看来,裴垣就是应当斩去的乱臣贼子罢了。
裴垣心里如泉水一般平静,对于那些装模作样之徒也当做真心,一切种种在他面前不过是云烟般虚无缥缈罢了。
对于这样的事,千百年来,大日之下,并不稀罕。
都是无限循环且没有任何新鲜的事情。
“温公论张方平为奸邪,而苏氏父子则推之为巨人长德。程颐,洛学奉为圣人,而苏轼谓臣素疾程某之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