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蒲州两盐池之地(1 / 2)

裴垣低下头,他既没有再次眺望长安,也不没有去看着李令月。

“宋王李成器,他作为嫡长子,二十年前睿宗陛下就是正牌皇太子,他完全有资格成为天下储君。”

他又在心里默默补充:“当然,那是在二十年前。”

李令月轻笑,他说的和她看法相同。

“我那位三侄子在唐隆政变时就组织了几百羽林万骑推翻了韦后的政权,也是使你们河东裴氏这一脉被打压的根本原因。”

“呵……”

裴垣先是轻笑一声,随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自语道。

“她在调动我的情绪。”

他脸色有些不悦,面部有沉“啪”地一声直接将酒杯重重落在桌上。

清脆的声音如同惊弓之鸟般,在屋子里的“泄愤”之举,“杀了”外面隔墙有耳的众人。

他们小声在说着什么。

李令月举起酒杯对准远在长安东宫的李隆基,随后将其洒在地上。

“如今我那身为皇太子的三侄子才刚刚得此之位数月,怎么能迅速掌握权利的规则,圆滑如姚元崇,方正如宋璟,老辣如张说……”

“这些宰相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李隆基折服,我承认我这位三侄子有点英武,好似太宗文皇帝陛下在世,但也只是好似罢了,他还不够格!”

裴垣看着李令月的所作所为,觉得有些可笑,若是李隆基真的如她所说这般,那她怎么会败给李隆基?

“东宫太子有大功于天下,是宗庙社稷的正主,你的这样动议很难说服宋璟?”

太子李隆基一档的崛起,不仅损害了太平公主利益,同时还有皇帝睿宗的墙角。

“我的那个哥哥他也对太子有所疑虑,毕竟当今明面上支持他的人都是宰相,要是那些人真的成为宰相的羽翼,那么我那位身为皇帝的哥哥该如何保障自己的权利?”

裴垣再次倒过一杯酒,“这是每一位皇帝的心病,怕自己不得势,又怕他太得势。”

纵然唐睿宗李旦是一个心宽的人,只要一些臣子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上奏。

他也难免心生疑窦,也会去猜忌太子李隆基和那些朝中重臣。

李令月自小到大那一股雍容华贵的骄傲在不经意间倾斜,她微微抬起脖颈,略带着许些不屑。

“可惜啊,有一次差点成功了,在我日日夜夜的进言,说那些朝中重臣都倾向于东宫。”

“我那位哥哥开始旁侧敲击与太子比较亲近的宰相们,要不是抑郁郭元振等其他宰相在一旁劝谏,这才没把事情闹大。”

裴垣摇着头“可惜啊!可惜……”

“可惜你这个疯女人心机重的深沉,有没有那般才能啊!”

这句话他只敢在心里说一说。

不过说来倒也合理。

贺兰敏之想要对武则天的小女儿当年五六岁的太平公主图谋不轨,但最后被太平公主的贴身侍女拦下,所以那位侍女最后才会被强暴。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没有一些手段,她想活到现在也很难很难。

唐朝那自唐太宗李世民而来,骨子里弑杀亲族,对儿女冷漠到血液。

不过以她来掌权,这个唐朝只会更苦,从她那局势勉强可以看清的审视局态中只会让唐朝加速灭亡。

武则天时期的对与败,那于后人已是警钟一般,多次的失利,早已经将太宗与高宗打下来的大好局势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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