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人要杀蒲熠星11(2 / 2)
周惜烨忽然一个急刹。
“怎么了?!”齐子宸扶住前面的椅背。
周惜烨盯着前方,“他们忽然停车了。”
公路追逐好像不是他的长项,心中一慌乱,方向和速度的控制都没有这么稳定了。
“你有点慌啊。”邵崇兰淡定的声音从后座传过来。
“闭嘴!”
“怎么这么凶啊。”邵崇兰语气里有些不满,“先深呼吸,开车快的时候不要看路,要看着天开,你前面有什么障碍物吗?”
“没有。”唐江洲乖乖回答。
“有岔路吗?”
“没有。”
邵崇兰皱眉,“你选的什么逃跑路线啊。”
唐江洲紧张得一手的汗,“少幸灾乐祸。”
“后面有几辆车?”
“一辆。”
“你停车。”
“闭嘴!”
“你停车他们就会停,你相信我!”
“为什么?”
邵崇兰的声音坚定有力,“只有一辆车你们是势均力敌,你停车他们会以为你要攻击,就会停下,你相信我。”
唐江洲慢慢减下了速度。
“别减速!急刹!”邵崇兰喊得像个教官。
唐江洲一脚刹车踩到了底。
“他们停了吗?”邵崇兰问。
唐江洲从后视镜看向后方,“停了。”
邵崇兰呼出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帮我?”唐江洲从后视镜里看着邵崇兰。
邵崇兰语气强烈,“我帮你个屁!我是怕你再这么开下去,他们还没追到呢,我们就车毁人亡了!”
“你挺会开车啊,为什么上次装司机载我开成那样?”
“那是装的,为了拖延时间。”邵崇兰骄傲地仰起下巴,“我的车技不容置疑,当年我载着一车人飞跃峡谷的时候,你还……”
你还坐在我的背后呢。
邵崇兰把半句话咽了下去。
唐江洲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邵崇兰忽然低落的情绪,但他没有说话,后视镜里的男孩子慢慢低下了头,像是忽然被什么包裹住了。
“你不是个文书吗?”唐江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是因为受伤了吗?”
邵崇兰忽然抬起了头,“你怎么……”
“我猜的。”唐江洲打断邵崇兰。
背后小孩的头又低了下去。
唐江洲也不完全是猜的,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好像应该是那么回事儿。
受了伤所以做文书,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逻辑。唐江洲安慰自己,能想到不意味着什么。
“现在怎么办?”唐江洲看了看背后一动不动的车,“就这么一起乘凉吗?”
“现在你暂时是优势博弈。因为我在车上他们不敢开枪,因为你会开枪所以他们不敢下车。”邵崇兰的声音很冷静,“但是马上就不是了,因为现在他们正在叫救兵准备包围你。”
“那我应该怎么做?”
邵崇兰微微一笑,“我说了你就信吗?”
“你说了我就信。”唐江洲都没过脑子,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
说完才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又有哪里好像正好对上了,就像理所应当一样,心里一瞬间出现又一瞬间消失的情绪唐江洲抓也抓不住,等想要回想的时候却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感觉。
像被人很刻意地抹掉了。
唐江洲皱起了眉头。
后座的邵崇兰也沉默了,像是没料到唐江洲会这么回答。
太阳快要下山了,唐江洲这时才意识到他们在一路西行,血一样的夕阳就在车窗前面,晃得唐江洲眯了眯眼睛。眼眸半闭半开之间唐江洲好像看见了很长很长的江,江水翻滚得很快,一浪推着一浪。黑色的福特车就在自己的手边却碰不到,轰鸣的马达像怒吼一样,直直地冲下了悬崖。机械相撞的声音,重物入水的声音和震天的爆炸声,像个话剧,一画画划得飞快,他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哭声,看见自己向着夕阳伸手,夕阳红得发烫,他掌心刺痛。
“啊!”唐江洲抱住方向盘,大口喘着粗气。
“唐江洲。”邵崇兰的声音向来自天边,“你看见什么了?”
邵崇兰还是想错了,后面车里的三个人没有人喊救兵,别说救兵了,他们连救他这件事儿都快忘了。
周惜烨看着齐子宸,齐子宸看着郭文韬,郭文韬看着周惜烨。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也是。”
“有人伪造或者窃取了你的签名和指印,”周惜烨一字一顿地说,“然后下达了一个指令给我们,让我们去抓蒲银砾。”
“对。”齐子宸点头。
郭文韬挑眉,“有人想让蒲银砾坐牢。”
“不是。”齐子宸放空着眼神摇了摇头,“他不是想让蒲银砾坐牢。”
郭文韬和周惜烨看着齐子宸。
“他是想让蒲银砾去牢里。”
“这有区别吗?”
“有。”齐子宸忽然看向周惜烨,“你还记得Josh和狗剩儿吗?”
“高弗,记得。”
“我当时在审讯的时候向Josh提出过一个条件。他不管是出了狱还是在狱中,都会被杀,我给的条件是我可以保护他。这是因为我们有过太多先例了,在蒲银砾那一系的毒.贩里,大多数入狱后都会暴毙,怀疑有人从中做手脚是合理的,但我们一直查不出是谁,也不知道是哪股势力。我一直以为就是蒲银砾,现在看来,蒲银砾好像不像是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齐子宸话音落下的时候,周惜烨和郭文韬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如果不是蒲银砾在操纵那些人的生死,那蒲银砾现在就是那些人之一。他去牢里,不是坐牢,是送死。”齐子宸顿了顿,“有人利用我们,把蒲银砾送到了他手里。”
齐子宸呼了口气,“当然了,把事情想得简单一点,在狱里操控别人杀人的可能就是蒲银砾,和那道命令是两回事。”
郭文韬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犯人暴毙是确有其事,他听说过很多,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这么急于找到这一支毒`贩头领的原因。
他听过蒲银砾的故事,吻过蒲银砾眼角隐约的泪光,握过蒲银砾的手,看过蒲银砾笑得最开心的样子。指尖仿佛还有几个小时前蒲银砾留下的温度,他关上门离开的时候,蒲银砾笑得特别大声。蒲银砾说,我喜欢你。蒲银砾让他去找那个救命恩人,蒲银砾说,无论如何要见他一面。
纵是罪犯,他绝不是那个肆意杀人的人。
“不是他。”郭文韬的声音嘶哑,“杀人的不是他。有人要杀蒲银砾。”
“对。”周惜烨依然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蒲银砾是难抓的,我们也用了很长的时间,等蒲银砾入狱再杀耗时长而且不确定因素也多。一定要他入狱再动手,只有两种可能。一,那个人要把蒲银砾和唐九洲分开。二,”周峻纬顿了顿,“那个人自己在狱里。”
齐子宸身上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
“我们狱里关着谁吗?”
周惜烨扶住额头,“我们狱里可关着太多人了。”
郭文韬看着车窗外延得很远的公路,心里闪过和蒲银砾的一幕幕。
「你见过漫无边际的罂粟花田吗?」
「我的世界是深红色的,是地狱一样的深红色。」
「我接手了扎曲在东南亚遗留的业务,从不向国内运货。」
「如果能选择的话,我也想做星星,哪怕只照亮一个人。」
「我喜欢你。」
郭文韬浑身一颤。
「我接手了扎曲在东南亚遗留的业务,从不向国内运货。」
“怎么了?”周惜烨看着郭文韬忽然瞪大的双眼。
郭文韬握紧拳头,陈年回忆的疼痛随着脑海中出现的两个字一点点卷土重来,他扼住不能自制的刺痛缓缓开口。
“五年前扎曲一案,还有多少人在牢里?”
是不是都以为没有反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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