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也想做星星，哪怕只照亮一个人7（1 / 2）

“亲都亲了，我要听实话。”郭文韬盘腿坐在沙发上。

那盘有点莫名其妙的兔子苹果还安安稳稳地摆在茶几上，八片，一个不少，排得整整齐齐，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时间还停留在蒲银砾敲门的那一刻，手里端着可爱的兔子苹果。

“真的要听？”蒲银砾坐在郭文韬对面。

“快说。”郭文韬皱起眉头，“你就算是个变态杀人魔我也认了。”

“我是毒.贩。”蒲银砾回答得很快。

郭文韬瞪大了眼睛。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蒲银砾露出一丝苦笑。

郭文韬不知道蒲银砾料到了什么，但他的惊讶是发自内心。他本以为还会周旋几个回合，万万没想到蒲银砾能承认得这么迅速。

然后蒲银砾就沉默了，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郭文韬。

“然后呢？”郭文韬问。

“不够吗？”

“够什么？”郭文韬像个炸毛的猫，“你就说了四个字！”

蒲银砾又沉默了，像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郭文韬。

“你不想说就算了。”郭文韬伸手去拿兔子苹果。

“我出生在清莱府清孔县湄公河边的一个村子里。”

郭文韬把手缩了回来，“要从这么早开始讲吗？”

蒲银砾皱眉，“你到底要不要听的？”

“要听的要听的。”郭文韬把兔子苹果的盘子抱进怀里，扭扭屁股在沙发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你说你说。”

蒲银砾看缩成小小一团的人实在可爱，伸手捏了捏郭文韬的脸。

郭文韬用闪电般的速度把蒲银砾的手打掉了，蒲银砾甚至还没来得及品出触感。“别以为亲了你就可以乱摸我。”郭文韬举起一片兔子苹果张牙舞爪，“再乱动我就把这个扔你脸上，全部。”

“这样我会变成兔子吗？”蒲银砾对着郭文韬笑。

郭文韬白了他一眼，“这样你会变成苹果，然后我会把你吃掉。”

蒲银砾伸手想揉揉小猫的头，被一爪子拍下来还附赠了一个愤怒的表情，“我警告过你的。”

“肢体接触恐慌症？”

“是蒲银砾接触恐慌症。”郭文韬接得飞快。

“你知道小兔子会爆炸吗？”蒲银砾忽然盯着郭文韬，没头没脑地问。

“你有病？”郭文韬皱眉，“你才会爆炸。”

蒲银砾抓起郭文韬的手，用力地摁在了自己的心口，“确实，它快爆炸了。”

蒲银砾的心跳声攀过掌心，漫上郭文韬的手臂，一声一声，咚，咚。像使劲要敲开什么，要冲出来，要淹没紧握的这只手。郭文韬好像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夹杂在空隙里，跳得要快得多，像个变奏，但不优美，反而慌乱。

“你耳朵全红了。”蒲银砾好心提醒。

郭文韬啪地把手抽出来，差点把蒲银砾的头打飞。

“痛！”蒲银砾摸着被撞到的下巴龇牙咧嘴。

“活该。”郭文韬想伸手去摸摸自己发烫的耳朵根，想了想又放下，转过头不看蒲银砾，“你还说不说了？你出生在媒婆河的故事。”

“湄公河……北大文凭买的？”

“路上捡的。”郭文韬笑得特别灿烂。

蒲银砾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口说不出话。

郭文韬有双干净的眼睛，会发光会说话，会在笑起来的时候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郭文韬的笑会让蒲银砾想起校园里夕阳下三分球进框的男生，欢呼罢了喝下冰镇的橘子汽水，汽水里无数的小泡咕噜咕噜地冒上来，少年的笑容也像个泡泡一样，在空中飘着，向上一下向下一下，一会儿就消失在教学楼前。

但蒲银砾从来没去过学校，他只是凭空想的。

蒲银砾忽然好害怕。

他不怕面前的人是谁，不怕会亲手把自己送去什么地方，他只怕这个笑容消失的瞬间，他没有时间抓住，就像阳光下的泡泡一样。

“怎么了？”郭文韬小心翼翼地问。

“你真好看。”蒲银砾诚实回答。

郭文韬刚消下去没多久的耳朵又红了起来，抬脚佯装踢了蒲银砾一下，“别岔开话题！快说！”

“你见过漫无边际的罂粟花田吗？”蒲银砾忽然发问。

郭文韬一愣，摇了摇头。

“无边的罂粟田是一片一片的大红色，从那头的天边延到这头。罂粟花不仅在制作之后能让人上瘾，它本身就是迷幻的。当你走进罂粟田，一步步往深处走，走到看不到来路望不到去路的时候，漫天的红色会吞掉你，你会沉醉会迷失，会觉得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是这个颜色，是炽烈又危险的深红，你抬头的时候，天空都是血一样的红色。它没有香味，像种纵容，一切的放肆一切的欲.望都可以在一片花田里被原谅。漫天的罂粟花田是一个让人放弃原则的地方，”蒲银砾顿了一下，“我就在那里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