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约翰·史密斯35（1 / 2）
伴随着莱特主教的呼喊，约翰瞬间清醒过来，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扶着地板艰难地站起来，转过身，想要做些什么拯救对面的莱特主教他们，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腰间的棍子怕是也伤不到这个入侵者分毫。
和他一同前来的三位同事，仅仅是被那个入侵者碰了一下，就变成了诡异的怪物和粉色的肉泥。
神父和主教似乎有奇特的能力，但他们明显并不足够对抗这个怪物。
而约翰自己，仅仅是想到这个恐怖的怪物就会浑身发抖，更别说去对付这个可怕的怪物。
或许是看出了约翰的无力感，又或许是出于乖僻的性格作祟，血肉男爵披风上的一双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了教堂大门边上，一根石柱上的那块不自然的凸起。
那是教会为各教堂准备的，用来联络总部的紧急信号，是每个教堂都有的布置，作为闯过多家教堂的凶手，血肉男爵并不陌生。
他披风后面那张嘴一张一合地开口，发出充斥着诱惑的声音：
“你看到大门边上那个石柱了吗？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安静地离开这座教堂。我承诺不会对你出手，你出去之后可以到任何地方向任何人求援，来尝试拯救这群可怜的羔羊，不过我肯定会在你找来的救援到来之前，把这里清理干净。
“二是按下石柱上那个不自然的凸起。那是一个按钮，按下之后会立刻通知凯德城里最强的特异者部队，那群执事和他们的头目，所谓的高级执事。那帮人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这里，或许还有机会让这些瑟缩的羔羊们获救，但结果是你一定会被我杀死。
“我很少遇到血肉魔法无效的场景，而你让我产生了兴趣，所以我才会给你这么一个选择的机会。
“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
看似是在谈条件，实际上却透露出了那份乖僻和自负，这就是疯狂的邪教徒，血肉男爵！
约翰转过头，目光越过了那个入侵者，看向莱特主教，和他身后的那群信众们。
莱特主教疯狂的摇头，示意约翰不要相信这个魔鬼的条件，同时重复着那句话：“孩子，快跑！”
约翰犹豫片刻，缓慢地转过身，朝教堂的大门走去。
他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加入治安局也只是碰巧经过主教的介绍，留在治安局也只是因为那里给的薪水足够高，可以让他工作多年后能在凯德城安家；
他的能力真的很小，小到没办法拯救任何人，他只是一个别着棍子四处到居民家里走访，做安全调查的普通治安员，偶尔还会带着新搬来的居民办理身份证明，仅此而已；
他没有做过任何大的坏事，他对每个民众都表现得足够友好，在调查的过程中也尽力争取到了住户们的同意，只是偶尔会学着治安局的前辈们，在报销单据里混入一些买酒的钱；
他还有老婆和孩子，她们刚从老家过来找到他，想要和他一起在这个城市安家，一起奋斗；
玛丽前几天才找到了一份工作，到第五区的富人家里做帮佣的工作；
朱迪的入学证明也在前天办好了，就在他现在租的房屋不远处的公立学校；
他已经计划好了接下来的四天休假里，带老婆和孩子游玩的路线，挑选好了合适的服装店，在第五区的餐厅提前定好了位子，如果不去的话那十先令的定金就白交了；
而且莱特主教也让他快点离开，他在这里只会拖累到莱特主教；
他有足够多的理由离开。
约翰的脚步越走越快，似乎下定了决心选择离开教堂，到外面请求支援。
“可我来到这里无依无靠的时候，是莱特主教给我介绍了工作，让我可以进入治安局，有了现在这份还算体面的工作；
“奥利先生非常照顾我，几乎每次从他那里买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折扣，我的第一套衣服还是从他那里借的；
“伯德太太人很好，看我独身一人在凯德城打拼，总会邀请我去她家共进晚餐，让我不用每天下班后都啃干面包；
“伊利斯先生家的孩子和朱迪玩的很开心，那孩子还来我家里和朱迪一起吃过午餐，她们两个孩子在公立学校里肯定也能成为很好的同学；
“杜拉夫先生虽然为人古板，对谁都板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他钱似的，但那天下水道出问题的时候，还是他带着工具来我家里帮忙修理好的；
“克里夫先生和我一起对付过劫匪，那一次幸亏他出手迅速，不然劫匪的刀子就要捅到我身上了，原本过半年就要退休的他，却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了这座教堂里；
“还有盖里，莱斯利先生，罗德里太太……”
一桩桩一件件小事于约翰脑海中回响，让他的步伐不自觉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教堂的门口。
他有足够多的理由离开，却有更多的理由留下来。
约翰伸出手，摸了摸教堂的大门；挥挥手，向玛丽和朱迪做了最后的道别。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了胡杨店长折的那只“千纸鹤”。
夜班还没结束，他还没能回家把这个交给朱迪。
他察觉到千纸鹤似乎和他拿到的时候有些不同，他摸到的千纸鹤少了一只翅膀！
他想起了胡杨对他说的那句话：在我来的地方，千纸鹤象征着幸运和守护，是一种祝福的寄托，我希望它也能给你带来幸运。
原来如此。
约翰心中掠过一丝明悟，他转过身体，看向一旁不远处的石柱，石柱上有一块明显不自然的凸起。
“如果全力跑的话，需要几步才能跑过去？”
约翰没有回答，而是开始了奔跑。
看着约翰转过身，血肉男爵那没什么表情的柔美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