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借钱(1 / 2)

苗熙帅喊了两声,外面人没有听到,他焦急地用力拉着暴起的树根,另一只手扶着树身,费力地站了起来,浑身无力地靠着大树向外观望,树枝遮挡的墙虽然透明,却只能隐约看清四个黑影。

调息中,他把目光落在了屋里唯一的财产--带豁口的小瓦罐上,都说穿越者运气好,不过这破罐子一看就看出不可能是古董。

瓦罐倒在三块石头的边上,四周堆着厚厚的灰烬,灰非常陈旧,估计起码有两年没生过火了。

太穷了!贫困家庭不是应该受到政府照顾吗,如此穷困之极的家庭,是不是能够争取到免税呀?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问题总要解决呀,怎么解决呀,他连忙暗示自己:要乐观,乐观就能解决问题。

他强迫自己笑起来,暗暗念叨:穷得好,穷得妙,穷得呱呱叫!

穷确实是好的,在白纸上作画是最轻松最惬意的,可以随自己的心意描绘人生图画,越穷说明这张纸越干净。

哈哈,苗熙帅暗示后心情更好了,一时间头脑中冒出了多个解决方案。最后他把视线放在了三块架瓦罐的石头上,觉得烧得黑乎乎的石头也是解决问题的道具。

看了片刻就扯起了棚子上的一要树枝棍,决定当成拐杖拄着出去。

……

不高的山崖前长着一棵高大的樟树,樟树下面悬挂着乱七八糟的树枝成了简易小棚。

棚前荒草中站着4个人,一个中年人提着一面锣,穿戴还算整齐,应该是刚才喊人的范保长,除了低头不语的柯梦外,还有两个30左右的女子,衣服却完全不同,一个身着布衣一个却是绸缎。

范保长正在劝说柯梦:“孩子,你爹已经交不起税了,拖下去就要坐牢,作为乡邻,我专门请来了清乐茶坊的李妈妈,快让李妈妈看看你有没有福气进茶坊,能值多少钱。”

“哼,这样的好处也想捞?”穿布衣的林家女子停止抽泣,小声讽刺了一句。

“天地良心呀,你问李妈妈,我有没有收一文钱的好处?对了,林家的,你也可以把儿子带过来让李妈妈瞧瞧,有些小厮更值钱,现在的公子哥喜欢这个。”

“呸,我宁可死,先杀了他也不能干那脏事。”

穿绸衣的李姓女子不情愿地说:“范保长,这孩子太瘦了,根本养不活,白送我也不能要,纯粹是赔钱货。”

“既然来了,你再看看吧。”

“看什么看?这孩子还像哑巴,话都不会说,养这废物干嘛……”李姓女子嘴里这样说,还是走上前去粗暴地掐开了柯梦的嘴巴观望起来。

“是要挑一下,若什么人都能卖,就没那么多叫花了。”范保长向林家娘子喝道:“快准备钱去吧,别再这里添乱了。”

“哼。”林家娘子离开了没几步,听到李姓女子咦了一声,便停下来回头观看。

李姓女子惊讶地说:“我的天呀,她的骨头怎么这么软呢?嗯,太奇怪了……”

范保长急忙说:“快瞧瞧这孩子,能到茶坊里就带走,起码能够吃饱穿暖,二老实说不定能活下去。”

林家娘子呸一声说:“女孩子走了这条路,活着都没脸。”

“你懂个屁,万一将来像唐安安那样交上好运,我们邻居都能沾光。”范保长所讲的唐安安是临安名妓,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被皇帝宠幸了,在一些人眼里却是天大的荣幸。

李老鸨态度好了起来,轻声说:“孩子,慢点,再向后,嗯……”她扶着柯梦向后下腰,柯梦的腰一点点弯了起来,直到脑袋从大腿间穿过。

“李妈妈,养好了又是一棵摇钱树呀,不是另一个唐安安,也是下一个柳盼儿,你看这孩子能值多少?”

李姓女子哼声说:“想什么好事呢?要想活下去,还要请大夫,免费收她我觉得都不合算。”

“起码给点呀,这样吧,一口价两百贯,她爹是个倔傻子,发起疯来不好交待,你若答应的话,再在就可以把孩子带走。”

“确实不好交待,范保长,你最好还是等二老实回来再带走孩子吧。”声音是一个走过来的驼背老人说的,声音宏亮。

“刘贵,你来得正好,二老实肯定活不下去了,我好心救他们父女,也不签什么文书了,你来做个见证吧,听好了,我敲锣为定。”说着就要把锣锤敲下去。

驼背老人抬手制止,说:“不妥,二老实很倔,你把孩子带走不大好办。”

范保长说:“他再不交钱就要坐牢了,留这孩子能活过两天吗?你们凭良心说说,我这是不是在行善事?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孩子,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你去了茶坊,还能给你爹留200贯钱,让你爹能活好,你愿意吗?”

“问,喵,哥……”柯梦望着小棚说。

“行了,既然大家都同意了,这事结束了。”范保长抬手就敲响了锣,锣锤一抬,高喊一声:“走嘞,下一家哟!”

“不,我不同意!”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