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移跸以避清人锋(下) 668(2 / 2)

“唉!也只好如此了”,李定国叹了口气,改变决策转向滇西撤退。他派行营兵部侍郎龚应祯赶到赵州,请永历帝前往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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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撤退方向的决定令人心愈发慌乱起来。此时拥明抗清势力除云南、川西的明军外,川东鄂西有夔东十三家,福建沿海有郑成功、张煌言等部。去**,可以与夔东十三家连成一片,与闽海抗清武装声息相通也比较容易;可若向西撤入人口稀少、山高林密的滇西南,不仅同夔东、福建沿海的抗清力量联络不便,便是兵、饷来源也极为有限。更何况,此时冯双礼、陈建、王会、艾承业已经率部北入**,李定国却护卫永历帝西撤,这种分道扬镖之势更反映了晋王李定国和蜀王刘文秀旧部之间的龃龉公开化。

文武官员听说朝廷变更方针,由入川改为西撤,不少人感到前途渺茫,先后脱离,寻找避难藏身之处。吏部尚书张佐宸与少詹事汪蛟逃入大理府山中;兵部尚书孙顺、礼部尚书程源、大理寺少卿刘泌、左佥都御史钱邦芑等行至永平县时改名换号躲入山中。

顺治十六年正月初三日,清军未遇抵抗即占领昆明;初四日,永历帝到达永昌,跟随的官员已经为数不多。

见情景凄凉,为安托人心,永历帝召对随驾官员和永昌地方乡绅耆老。吏科给事中胡显等面奏:“陛下前在云南,独出宸断幸蜀,不幸中改,径走永昌,已失中外之望,今永为天末,舍此则夷矣。外间轰传车驾又欲幸缅。缅为外国,叛服不常,就使忠顺来迎,我君臣患难之余,狼狈到彼,亦不能召号中外。况若称兵相阻,则銮舆进退何所恃耶?今中兴二字不过臣子爱君父之言,其实绝无机绪。莫若尝胆卧薪,闭关休养。外之守固关隘,内之劝课农桑,死守年余,以待天意转移。幸而苟全,四方必有勤王者。若敌兵势逼,仍当取道走蜀,犹可瓦全”。说完,号大哭,左右侍臣也随之掉泪。

胡显等人此时已猜出永历帝有逃往缅甸的打算,所以才提前号啕大哭劝阻,劝皇帝死守,守不住仍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谓忠臣矣!

听了此言,永历帝低头无语,随即命起草《罪己诏》和《告上帝忏文》。

《罪己诏》中说:“明知祖制之不可灭裂,而力不能见之行事,遂徒托诸宣言;明知邪正之不可混淆,而心几欲辨其贤奸,又渐寝于独断。以致天下忠臣义士,结舌而寒心;当路鬻爵卖官,寡廉而鲜耻”。

《告上帝忏文》云:“祖宗成宪既不知听,率由左右奸回,公然受其蒙蔽”,“惟苍天不早生圣人为中华主,使黎庶得谬推小子作亿兆君。忠孝阻壅于铨门,而臣不及赏;苞苴公行于政府,而臣不及知”。

永历帝在这两件文书指责自己信任权奸,以致贿赂公行,丧失人心;希望通过这两件文书恢复官员百姓们对朝廷的信任。

皇帝都下了罪己诏,实际主政的李定国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他引咎自责,奏请奉还黄钺,削去官职,戴罪视事。永历帝给以降三级的名义处分,其他官员大抵降职署事。

种种姿态,只为收拾日渐涣散的人心。可人心一旦散了,想重聚,难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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