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附庸37(1 / 2)

荣衫衫就是一个附庸,他哥哥的附庸,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沉沦的是这样的深。他不过只是她的哥哥罢了,亲生哥哥罢了,沉溺至没了自我,没了判断,倒也是一种疯狂与偏执的表现。救高伽要问哥哥干不干,她仿佛也忘记了,这个高伽也算是她曾经的哥哥,只不过,少了血脉的牵绊。

而盛明明却巴不得小白能成为她的附庸,可是高伽身上的那一股劲头,盛明明说不上来是什么,许是清冷郎君跌至谷底而生生从绝望中生出的一种不明的脱离感,一种随随便便泼墨玩字就能正中她心房的不拘感,一种她不可能永远留住他的女人的第六感。盛明明想到这里她的心也揪了一下。

现代人多会因为文化符号相惜而互相吸引,其实从古至今,那种谦谦君子永远都是许多女郎的梦中佳配,你管什么千人千面,都是扯淡。

这如同牢笼般的盛府平常还是不让人进入,还是在十五日。断水一个人前往了盛府,她没有告诉荣衫衫下个月她还回来,但是同一天,荣衫衫也跟着她进入了盛府。由于上次断水惹得盛明明很开心,所以盛明明很乐意她们来。

断水没有和荣衫衫说过一句话,她和上次一样坐上了她表演的板凳,而荣衫衫还是站在盛明明的旁边,虽然他们互相没有打招呼,但是还是在这一天相遇了。

荣衫衫知道这袁府的铜墙铁壁单单凭借断水一个人进不来,除非这十五一天,若是这一天她不来,那么荣衫衫也要来找盛明明给她道明原因。

断水没有带她的原稿字,因为这一次,一字一句都铭刻进了她的心神。以前没钱的日子奔钱,现在有有了件闲事,她当然是要管的,死了就死了,虽然她有的时候惜命的要进,可是……人性的复杂也在此处——变化多端的心境,变化多端的想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个深渊带出来的羁绊,还真是多。

“若我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信不信?若我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不该信。若我想用心紧扣你家大门,你是否能打开,若我说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你信不信?”断水缓缓的说出了这一系列无厘头的话语,直惹得盛明明摸不着头脑。

“这乱七八糟的是什么?”盛明明听不懂就皱眉,她又看了看荣衫衫和小白……依旧无语。

荣衫衫站在一侧,小白站在另一侧,荣衫衫时不时会看一眼那位故人,仅仅是故人罢了。哥哥还没回信,不知道该不该就他,但总归她有几分心虚。

断水喝了一口茶,又缓缓的开口。

“你们胡说着传说的戏码,但其实都是平凡懦弱的附庸。从前的一位神明如是说。”

“这是一位厉害的神明,他是这神界的至尊,因为神界的样样生活他都过了个遍,所以他主动跌落凡尘。很久很久以前,神明就说,若他落凡尘,他必毁凡尘。他那里有一道古老的神书,上面有对他的忠告,你若落凡俗,你归天之日,便是凡尘归尘之时。世间之人不过来俗世受苦,你可以打破这痛苦的宿命,彻彻底底,让着所有的生命免于受苦,从来不存在,就不用去受苦。”

“他来到了人世,看到了受苦人间的全貌,看到了流落的乞丐,看到了为畜为牲的奴隶,看到了市井间的小商贩因为几两银钱而互相残杀,看到了高门大户的神仙日子。有一天,他一神在泥土路上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路的尽头是黄昏落日,可是也有未寒的尸骨,那是战争留下来的痕迹。”

“他也看到了无数人为着生计辛辛劳劳一辈子,也享有世间温情,朋友之谊,兄弟之爱,家长之情,生人之暖。”

“可他却只是看,他从来没有想过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他入了尘世,却也没有完全入,只想着看多了他就回去,到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真正的结束了。”

“可是他没想到一招神明落泥土,他被人间的困厄缠住了身,他入了尘世,命运并不会让他白来,若不亲历痛苦,不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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