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网络幽灵6（1 / 2）

余申很满意自己这小小的报复，不在理会那两个即将卧床的倒霉蛋，向着辽县哪都通分公司飞去。哪都通的分公司在辽县中央十字大街东侧尽头的一个T字路口处，是一个带院子的小二层楼。那地方离政府招待所也没多远，几乎是眨眼就到。

缓缓的靠近，余申那敏锐的感知并没有察觉出那栋小二层楼里面有生人的气息，只在院子门口的门卫房里发现一个熟睡的老人。

余申穿梭于一楼的库房之间，除了堆积如山的快件外别无他物。因此，他没有在一楼停留过多时间，径直向二楼迈去。登上二楼，一条笔直的走廊引领着视线直至尽头的两扇紧闭的大门，门上悬挂着“会议室”三个铭牌字样。走廊的左侧是一排排窗户，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走廊的水泥地上。右侧则是几扇挂着名牌的房间门，包括总经理室、财务室、员工休息室等。

他没有迟疑，直接走向总经理办公室，轻松的打开门锁推门而入。办公室的空间并不宽敞，但布置得十分简洁有序。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坐落在房间的中心，对着门的位置，桌上整齐地放着一台电脑和几本文件。桌子的右侧立着两个文件柜，他走过去，用手轻轻拉开文件柜的玻璃门，将里面的文件一一取出，仔细翻阅。尽管他期望能够发现一些线索或有用的信息，但遗憾的是，经过一番查看后，里面没有记录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随后，他坐在了办公椅上，继续打开桌子的抽屉进行搜索，但结果依旧是两手空空。

余申弯腰，启动了那台电脑。果然，大公司电脑配置就是不一般，仅仅几秒钟，登陆界面便迅速展现在眼前。轻而易举地破解了登录密码，开始逐一查看磁盘中的内容。结局不出所料的令他失望头顶，磁盘里除了几款游戏，剩下的全是一些物流信息和图表罢了，这对他渴望获得的深层情报毫无裨益。

“也是，那么容易发现，就不用藏这么深了。”余申没有因未找到有价值的情报而感到沮丧，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有些固执，毕竟在一家物流公司里，文件内容自然与物流息息相关。

“行吧。”说这余申便从兜里掏出一部崭新的浅绿色诺基亚N93智能手机，轻巧地抛向空中。道：“刺玫。”

“骨、器卡卡叽卡卡鸠、此、皮泵。”那部手机在半空中瞬间变形，从手机变成机器人形态的刺玫稳稳的落在地上，对余申道：“主人，有何吩咐。”

“侵入哪都通的数据中心，将里面的资料弄出来。”自从有了刺玫，这类黑客活计余申就再也不打算亲自动手了。

“是，主人。”刺玫右手食指中伸出一根纤细的电线，连接到台式电脑的网络接口上。这样即便被人发现，也只会追溯到这间普通的办公室。一切准备就绪，刺玫那双绿色的眼睛中代码飞速滚动刷新，这是牠展开黑客入侵行动的标志。

起初，刺玫的侵入进展异常顺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眼中的代码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机体也开始出现轻微的颤动。这些异样的迹象让一直悠闲地坐在老板椅上等待的余申感到了不寻常，他急忙询问：“刺玫，发生什么事了？”

刺玫抟心揖志道：“主人，有个东西在阻止我入侵。”

“啥东西，是防火墙吗？”余申探着身体不解的问道。

“不，那东西是活的，一直在跟我争夺网络权柄。”刺玫的话语充斥着急促的弦音，透露出牠在对抗那不明实体时的艰难。

“活的？怎么可能？”余申懵逼，难道哪都通这个异人公司里还有人工智能？他顾不上深究，迅速将手覆盖在刺玫的身上，作为主人，他必须助刺玫一臂之力。

蓝色的能量宛若温柔的海浪，将刺玫包裹其中。在信息之力的加持下，刺玫眼中原本就狂风暴雨般翻滚的代码，现在被一层耀眼的蓝色光芒所覆盖，形成了一片梦幻般的蓝色世界。

此刻，在这由无数0和1数字构建的虚拟战场上，余申目睹的是一幕奇异景象：一位身躯由磁力线编织而成的Q版白色少女，正以惊人的速度挥舞着双手中的板斧，对着同样由磁力线构成的刺玫展开了狂暴的攻势。这位卡通少女壮士，明显受到过名家的指点、高人的教导，两把板斧挥舞的虎虎生风，依仗着如鬼魅般的身法是连劈带剁、连搂带削，那真是指东打西指南打北，虚虚实实，刚猛的一逼。

余申看着这场宛如科幻大片般的激斗场面，不禁瞪大了眼睛，对眼前这场超乎想象的战斗，他忍不住发出惊呼：“我去，李逵在大战变形金刚？拍电影的吗？”

惊讶归惊讶，余申施加于刺玫之身的信息之力瞬间激发了刺玫潜在的算力，使其暴增至原来的两倍还多。正如泥人尚存三分土性，面对压抑已久的怒火，刺玫借助强大的BUF，彻底摒弃了防守，对卡通少女壮士挥来的板斧视若无睹，只是专注地挥动光刃，狠狠地刺向对手。

面对刺玫不顾一切的光刃攻击，卡通少女壮士不由得吃了一惊。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她意识到之前动作稍慢半拍的刺玫，此刻的攻击速度竟比自己的板斧更快。幸好她手中有着两把斧头，右手的斧势丝毫未减，左手的斧头则迅速挪动，挡在了光刃的路径上。然而，刺玫此刻已然功能大进，光刃之力大得惊人，卡通少女壮士一不留神，便被光刃撞击斧头产生的巨大作用力弹飞了出去。

见此状况刺玫得理不饶人，快速的把光刃转换成激光炮，瞄也不瞄的抬手就是一炮。这一炮打的是又急又准，还在半空的卡通少女壮士来不及躲闪只能用板斧硬接，结果就是被刺玫的这一炮蹦的老远，虽然没受伤但却彻底失去了先机。

刺玫近战不灵，远程火力打击却是拿手好戏，本射速较慢的激光炮在余申力量的加持下竟有了加特林的既视感。牠毫不客气，端着激光炮朝着卡通少女壮士开始疯狂的输出。情势在瞬间逆转，刺玫的窘态已经一去不复返，而卡通少女壮士此刻则显得狼狈不堪。面对密集而来的炮火，她只能左闪右避，几次想要缩短与刺玫的距离，都被猛烈的炮火无情地轰了回去。

战局的转变让余申放松下来，他知道不久之后，刺玫就能一举击败对手，侵入“哪都通”的数据库。然而，就在他以为可以手拿把掐之时，一个气急败坏的清脆女声破空而来，怒骂道：“CNMD，这是你逼老娘的。”被逼到绝路的卡通少女壮士，扔了手中的板斧，双手交叉推出，从她为中心，一个磁力球迅速膨胀开来。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刺玫发射的炮弹击中磁力球，不仅没有将其破坏，反而使得磁力球的膨胀速度更加迅猛。

“窝草，不好。”余申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那玩意儿与他曾经毁灭第七区的信息炸弹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够迅速侵蚀和破坏信息，而刺玫射出的炮弹，本质上也是信息，自然也在被侵蚀的范围之内。他估计，虽然那东西的威力看似不足，但要是将这片网络空间炸成无法读取的乱码，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着一幅同归于尽架势的虎逼少女，余申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带着刺玫转身就逃。那种东西他或许不惧，但刺玫绝对抵挡不住。他与卡通少女壮士并无深仇大恨，无需与之决死相搏。在光速将刺玫拉回身边后，他顺势一脚将台式机的机箱踢得粉碎，这样一来，那个炸弹也就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了。

“没事吧？”余申的声音里夹杂着后怕和关切，还在为刚才的惊险一幕心有余悸。

“我没事，主人。”刺玫的电子音微微颤抖，尽管牠努力保持着平静，但语气中仍能感受到刚才的恐慌和不安

“没事就好，刺玫，变形。”

“是。”

余申将变成手机的刺玫装回口袋，然后，像一阵风一样在屋子里穿梭，熟练地抹去了所有可能暴露他们身份的信息。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台被踢坏的电脑机箱，就匆匆离开了现场。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夜色似乎变得更加深沉，而他们的身影则在夜色中迅速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NB，不愧是“神仙”开的公司，连网络都用鬼把门。”到了家的余申躺在自己的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旋着对哪都通的敬佩之情，几乎到了无法自抑的地步。他所敬佩的，是哪都通竟有手段将一个充满生机、跳跃不息的灵魂，上传至一个毫无生机的虚拟世界。那卡通少女壮士的形态，虽然是由电磁波构成，而本质上却与人类灵魂毫无二致，这一点，他怎能看不出来。但令他费解的是，这个卡通少女壮士如何能够适应那由二进制数字构建的世界，并在其中如鱼得水，活蹦乱跳的？

要知道，灵魂都有其归宿，都有其安息之地，并非是随意哪个旮旯都能让灵魂安然无恙地驻留。通常情况下，生物肉体死亡是灵魂也会跟着一起消亡，但在某些机缘巧合之下，即便躯体死亡，灵魂仍然可以继续存留。在这种情况下，脱离了躯体的灵魂将不断地消耗自身能量，直至能量耗尽，化为虚无。因此，灵魂会不自觉地从周遭环境中吸取能量，以补充自身的损耗。

人类的灵魂，属于生魂，它们只能吸收自然之力，一旦吸收错误，便只有魂飞魄散的结局。然而，人造的数字世界中，充斥的仅有电能，这种环境只适宜于由二进制代码构成灵魂的塞博坦人。对于像卡通少女壮士这样的灵魂来说，“跨界”生存，不仅是余申未能企及，甚至是闻所未闻的奇迹。

“这么优秀的鬼才看大门太浪费了。”余申心中泛起浓浓的爱才之情，深感这位活泼可爱的卡通少女壮士，唯有置于他的麾下，方能发挥出最耀眼的光辉。理由就是奥创那家伙可在未来等着呢。若能将这位充满活力的卡通少女壮士纳入己方，再辅以六爻和BB机军团的无间配合，他们完全有能力在复仇者联盟的英雄们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拿下奥创。奥创那令人叹为观止的资源整合能力，若能被用于正道，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助力。再者，仅凭卡通少女壮士那一身非凡的武艺，便足以为六爻等一众弟子传道授业解惑，她的加入绝不仅仅是锦上添花，而是万分重要的雪中送炭。

“余申心中已是决断，“下次见面，一定要向她好好道歉，拉咯拉咯。他就不信，刘备可以三顾茅庐，他来个三十顾还有搞不定的。

哪都通的某个秘密暗堡实验室内，一位只剩上半身的少女，静静地躺在一个全密封的生命维护装置中。她的面庞被氧气罩覆盖，只能隐约看到她平静的表情。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高大脸颊消瘦，头发剪短留寸，戴着圆形眼镜的中年男子，他的脸色阴沉如铁，看着少女的眼神中全是忧虑和紧张。他时不时扭头盯着旁边仪器屏幕上那跳动的曲线，那是代表着少女生命体征的重要指标。他的眉头紧锁，深刻的抬头纹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担忧与不安。此人正是哪都通东北大区的负责人——高廉，而躺在那生命维护装置中，身体残缺的少女，正是他心爱的二女儿高钰珊。

“二壮怎么样？”高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向实验室的负责人询问道。得知爱女二壮出事后，他几乎是不顾一切地从分区总部赶来。

“没事，就是消耗过大，休眠了。”实验室负责人身着洁白的大褂，声音柔和地安抚着，试图让高廉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

听到女儿没有大碍，高廉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无非必要他是真不想让女儿经历这些，但他没办法，女儿现在这副样子要是没有公司的财力支撑早就香消玉殒了。他稍稍放松了语调问道：“咋回事？”

“有人攻击公司的数据中心被二壮发现了，对方很厉害。”负责人解释道。

“啥？”高廉一脸的不可置信。要知道避世原则可是异人世界的铁则，这条铁则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必须遵守的。也就是说除了异人圈子里的人，外人是不可能知道哪都通的真面目的。这让高廉有些整不明白了，他想不出圈里的人有谁会傻了吧唧的去攻击公司的数据库。哪都通的价值在它发达的信息网和强大的人脉，而且那些要命的东西都存在各个与世隔绝的暗堡中。不是圈里的那就是圈外的人喽？可那得多闲得蛋疼才会去攻击一家快递公司的数据库。

高廉思来想去，咋想咋觉得这事透着诡异。他看着休眠中的女儿，决定等女儿醒来在问问清楚，现在重要的事情是先上报公司董事会。

连续一天一夜，高廉守在女儿二壮的身边，无眠无休。自从踏入这间实验室，他首次见证女儿陷入如此漫长的休眠。二十四小时前，他将二壮勇敢抵御外敌的事迹上报给了哪都通董事会。出于安全考虑，哪都通的董事长赵方旭决定暂时关闭公司数据库和官网，直至新的、更高级的防火墙建立完成。同时追查入侵者，但这得等二壮醒来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