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雨 西边晴(玖)31(1 / 2)

抬眼,她便看见一张艳丽的容颜,笑得那般天真烂漫,芊芊玉手端着精致的茶杯,姿势优雅从容。指如青葱,柔若无骨,肌肤那般细腻柔嫩。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因为练剑磨出的茧子,把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美人看在眼里,笑容更甚,对着她说了很多话,她不语,看着美人依旧笑容淡泊。美人看着她,终是怒了。前一秒拍案而起,后一秒却是神色凄然,眼泪来得突然。她微微发愣,一个身影冲过来,匆匆越过她,抱住了眼前的美人

男子好看的眉眼带着怒气,不曾对她说一句话,护着怀里梨花带雨,哭得委屈的美人拂袖而去。

她站在那里想起,美人刚刚说,他从来不爱你,你又何苦厚着脸皮纠缠。她叹气,原来,爱一个人是这般神情啊。

--题记

我看着三生石里田辟彊脸上明显异常的嫌弃神色,又看看旁边面目模糊的钟离春。哪怕此刻看不清她的容颜,我依旧能感受到她看着三生石里的画面是那般的怀念。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在我心里陡然而生,“亏得你也是道家嫡传弟子,这么多年的修行,也没修行出超脱的性子。偏偏为了一个有眼无珠的小子,毁了这么好的心性,要是太清道德天尊知晓有你这么一个徒孙,怕是能气得吐血。”

“何为道,何为法,个人有个人的俗缘,道法自然,我行的是我的业,修的自然是我的果。”

“说的这般通透,也不见你得道成仙,倒是做了枉死之魂,落了红尘之道,就连这容貌都怕是保不住的吧,看着聪慧,没想到如此愚钝还要这般执迷不悟。”我听她如此不肯回头,也动了怒,顶了回去。

一旁的崔府君听着我说得有些过分,拉了拉我的衣袖,打断我的话:“阿孟,刚刚那些话说得有些过了。你就是生气钟离姑娘她不懂得爱惜自己,也该说明白了,不说清楚别人又怎么会懂你的心思呢?”

我听了崔府君的话,扭过头不出声。刚刚确实是我说得过分了,可是从我看见钟离春第一眼就知道她是枉死的,枉死即是被人杀害,不是寿终正寝。枉死之人要住在枉死城中,直到阳寿终结,看了害死自己的人有了报应,受了地藏王菩萨的超度,死时的怨气散尽,才会转世投胎。

可是钟离春身上没有地藏王菩萨的超度经文,却也是半点怨气都没有,害死她的人,除了田辟彊可以让她这般无怨无悔,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以让她毫无怨气,任人残害的。

可她看着三生石里的田辟彊,没有不甘心,没有怨气,没有仇恨,反而有满满的怀念,任谁看了都会生气。

“钟离姑娘,你身上明明有了半根仙骨,若是继续修行,怕是也该超脱轮回之苦,得道成仙的。阿孟她,”崔府君看了看我,见我不说话,继续说了下去,“阿孟她性子急,每每看到有不平之事,总是想要管一管,刚刚说的那番话,也是心里为姑娘好的,并没有其他意思。她,只是表达得不对。”

“孟姑娘眼神清澈,心底通透,说话直来直往,是难得的好人,道友不必担心,她是为我好,我明白。”钟离春这话明明是对崔府君说得,可是看着的却是我。

我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来说去都在说我性子急,做事莽撞,脸一红,急忙转移话题:“你们这是在打扰我工作,我还要继续看下去呢。你们要聊天的都去那边聊。”

“好,我不说了,孟姑娘继续看,看看我这心结怎么解开的好。好让我来世过得顺风顺水,无忧无虑。”钟离春说得语气严肃,可句句都是打趣的话。我听了不说话,继续看下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田辟彊倒也算守约,日日来钟离春的庭院学武,钟离春也不教他其他,只是让他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时辰一到,田辟彊就会想尽各种理由推脱走人,从来没有留下来吃过晚饭。

钟离春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次数多了,他倒是不找借口了,直接转身走人。

这一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又到一年月圆日。

钟离春一头乌发简单的用发巾束在头顶,素妆淡笑,穿着藏青色的衣袍,袖口束紧,手握一把普通长剑,乍一看去,倒像个洒脱的江湖少侠。田辟彊看惯了宫中的细腰粉黛,从没有想到女子也可以这般英气,他第一次细细打量站在他眼前的女子,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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