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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说他配制药剂的时间太紧,薄荷叶放的多了些。”纳西莎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有吓到你吗?”
“其实还好。”我讪笑着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虽然纳西莎的举动合乎情理,但我确实被吓的不轻以至于面对她时还有些心理阴影。
当然,是暂时的。
“来吃早餐吧。”纳西莎指了指桌子上的几个小碟子,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小声嘟囔道。
“这个点才醒,看来水仙根和艾草的剂量确实有点大。”
我知道她说的是生死水的主要配方。而生死水则是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我喝下所谓的魔药后会昏睡过去。
“西弗勒斯也不知道神秘人让他配制那种魔药是什么用途。好在他的猜测是对的,配了一瓶能以假乱真的安眠剂留作备用。”
在我吃饭的功夫,纳西莎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以她的角度重新讲述了一遍。
包括斯内普是如何在神秘人身后不动声色地悄悄把无害的魔药塞到她手里的。她又是如何从德拉科手里抽走那瓶真的魔药,在神秘人眼皮子底下替换成我真正喝下去的那瓶。
“其实这也没什么难的。你太紧张了才没有注意到我用右手接下的瓶子却用左手递给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掉包了。至于摔瓶子不过是为了防止神秘人想要检查而已。”
即便纳西莎在讲到她的部分的时候轻描淡写了过去,但我还是对她肃然起敬。
欺瞒神秘人这种事实在是需要勇气。
但纳西莎却做到了。
还不止一次。
唯一一件我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斯内普放了那么多薄荷叶原汁只是因为最初配制出的魔药颜色不够绿。
我捂着自己仍在冒凉风的喉咙忿忿地想着。
“斯内普呢?”我问,用舌头抵住牙齿以减少空气的进入。“还有德拉科。他们在哪?”
“他们早就匆匆离开了。现在应该快到学校了吧。”
她说,“神秘人还给了德拉科一个任务。”
“是什么”我停下手里的叉子,莫名的感到心慌。
“活捉哈利.波特。”纳西莎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她用一种很平缓的语气说道。
“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确实,”我点点头,“想要抓到他实在是太难了。”
何况哈利身后还有那么多支持他的同伴。那些都是他坚实的后盾。
比起哈利,只有高尔和克拉布两个不自量力的叛徒的德拉科真是太惨了。
我敢赌二十个金加隆(我只剩这么多了)神秘人一定是在故意刁难他,就像当初派他去刺杀邓布利多一样。
而我(还有那个不存在的孩子)很可能成了神秘人用来牵制马尔福家族的筹码,德拉科才不得已接下了这个任务。
想到这,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自然也就没了吃饭的胃口。
“我吃饱了。”我怏怏地放下勺子。
“不再吃一点了吗?”
“不了。”我摇摇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完全没有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反而给你们带来了一堆麻烦。”
我向纳西莎真诚地道歉。
虽然我知道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说出来也无法改变现状。
“放轻松,”她说,“就算如此,你也是个可爱的麻烦。”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比起那种完全将我从责任中摘除的客套话,这样坦诚的说法似乎更让人舒心。
不得不说纳西莎确实很会安慰人。
而她也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在我这儿待太久便离开了。临走前给我留下了一本书和那瓶真正能让人变哑的魔药。
“我在房间里找到了一本德拉科小时候的故事书。虽然只有一本。”她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
“无聊的时候可以用来打发时间。还有这个也给你。”
纳西莎站起身将装有魔药的瓶子放到了桌上。
“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拿着吧。如果遇到什么人,你还可以让他彻底闭上嘴。”
纳西莎走后我拿起了那本曾经属于德拉科的故事书。这本书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或许是压在某个角落太久,书的边角卷曲着,封底的右下方还缺了一个角。
“《诗翁彼豆故事集》。”我情不自禁念出了封面上的哥特式字体。
这名字看上去像是个童话故事集。
我小时候可从来没看过这种类型的故事。读的都是些像《三只小猪》、《杰克和金鼻烟盒》这样的麻瓜童话。等我踏入巫师的魔法世界,便一门心思扑在化妆打扮上,就没再怎么看过书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可真蠢。倚仗着光鲜的外表享受着异性的奉承爱慕和同性的嫉妒羡慕,逐渐迷失了自我。
其实也只不过是用令人生厌的自大来掩饰可怜的自卑感罢了。
我不愿再回忆那些令我羞愤的过往,便把注意力重现放到手里的《诗翁彼豆故事集》上。
翻开扉页,上面有人用蓝色墨水写下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母:德拉科.马尔福。
这个字迹应该是德拉科小时候留下的。
我随手翻了翻,书还算厚。纸张大都泛黄。但没有太明显的折痕,说明德拉科并没有经常翻看这本书。否则它也不会落在马尔福夫妇的房间那么长时间。
第一个故事是《巫师和跳跳埚》,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是要巫师对麻瓜怀有手足之情。
我相信在卢修斯“爱的教育下”,德拉科第一个故事都没有读完。
第二个是《好运泉》。遗憾的是,它的结尾处被撕掉了几页。而通过残存的文字可以推断出:麻瓜骑士和女巫结婚了。
我不得不再次感慨这本书没被卢修斯烧成灰简直是个奇迹。
第三个故事叫《男巫的毛心脏》。结局有点过于血腥,让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评价。而且我很怀疑这是否是个专属于孩子的童话故事。
第四个叫《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名字有点长还有点拗口。
不过这算是难得最“真实”的故事了。里面提到的魔法几乎完全遵循了已知的魔法规则。
最重要的是,它告诉读者:魔法并不能起死回生,死了便是死了。与其让孩子们对死亡抱有幻想,不如坦诚些减少他们的恐惧。
不知不觉已经是最后一个故事了。
平心而论,《三兄弟的传说》这个名字起初并没有吸引我。但是很快我在这个故事里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老大是一位好战的男子汉,他要的是一根世间最强大的魔杖:一根在决斗中永远能帮主人获胜的魔杖,一根征服了死神的巫师值得拥有的魔杖!死神就走到岸边一棵接骨木树前,用悬垂的树枝做了一根魔杖,送给了老大。老二是一位傲慢的男子汉,他决定继续羞辱死神,想要的是能够让死人复活的能力。死神就从岸上捡起一块石头给了老二,告诉他这块石头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然后死神问最年轻的老三要什么。老三是最谦虚也是最聪明的一个,而且他不相信死神。因此他要一件东西,可以让他离开那里而不被死神跟随。死神极不情愿地把自己的隐形衣给了他。]
接骨木魔杖这个词实在是过于特殊了。这很难不让我想到传说中战无不胜的老魔杖。还有隐形衣,我记得哈利的那件非常不错(可不像对角巷里那些一纳特十件的便宜货)。至于复活石,我似乎听罗恩讲他们一年级的冒险经历时提到过一个叫“魔法石”的东西。
老魔杖、复活石、隐身衣。
这绝对不是巧合!
极有可能隐藏了什么秘密!
我欣喜若狂,急忙从枕头底下摸出双面镜。
“哈利!”我急吼吼地将那本书展示给他看。
“快看这里!老魔杖、复活石还有隐身衣!”
“呃……事实上,我们已经发现了。”
“那、那就恭喜你们了。”
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有些尴尬。
“你们现在在哪?”我看见哈利的身后有张吊床。
“有求必应屋。”他扭头拍了拍沙发的扶手,“我们需要一个能休息的地方。”
“这么说你们已经潜入学校了?”
“当然,虽然我们费了些口舌。”哈利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我们找到了阿不福思,通过密道进入了霍格沃茨。”
他停顿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伤感。“他和他很像,我第一眼差点认错了。可他们终究不一样。”
“是的,他们一点也不像。”我轻声说。
然后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气氛中。
我突然想起神秘人似乎说过让卡罗的妹妹守在哪来着,但当时由于过度紧张并没有记住。就在我绞尽脑汁回忆的时候哈利先开口了。
“我们说点开心的吧。”他扬起一个略显疲惫的微笑。
“金杯解决了。”
“真的?太棒了!”我难掩脸上的笑意。
哈利也被我的笑容所感染,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要比刚才大了些。
“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魂器了!杀掉那条蛇我们就成功了!”
最后一个吗?
我不由得想起邓布利多的那封信。
纳吉尼不是最后一个,哈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