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末世第一百三十五天180（1 / 2）
“喂，这就是你想要传达的‘质感’吗？”
薙切绘里奈脱口而出。
问出这句话，代表她已经清醒。
现实中，那个“部落领袖”和眼前穿远月制服的男生，身影飞快重叠在一起。
镜元手一摊，是真的没法回答。
回答，是？
可问题在，他只是严格遵照脑中、记忆里的‘万用炖肉香料包’，来了一次比较稳妥的香料公式仿写，结果么，证明模仿还挺出彩，起码十杰们都被震住了，就连他自己的内心也颇感惊讶。
他之前只能断定，这是一包专门炖肉的秘制配方，从‘白芷’、‘小良姜’一系列香辛料成分，得出来的结论。
但是，镜元万万没有想到。
这包香辛料配方，用于实际的烹调，所展现出来的，是如此画风！
“野蛮，原始，粗犷么？”镜元沉吟。
“我去！”
“这不正是跟‘变种牛腿肉’，达到了某种风格上的契合？”
烹调信息，此时正飘在视网膜上。
【烹调成功。】
目光定格在锅子里的牛腿骨架上，详细的菜品信息弹出：
‘黑暗指数’-高等。
‘下药指数’-高等。
菜品星级-6颗星。
“双特质，双高等的浓度？”
镜元暗自咋舌：“这算是临场，即兴发挥，创作了一篇校园“必杀”？乖乖，还是6颗星的评级，岂不是说我在系统那，厨艺小段位又提升了一颗星？”
厨艺天花板，悄然间突破到六颗星。
这完完全全是十杰正选的实力了！
哪怕不用什么“必杀”，也能跟十杰里吊车尾的家伙，正面战上一战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
双高等指数，怎么做到的？
镜元必须求其解啊，这涉及到他推开【下药】特质的开门之匙。
对系统信息里的指数详解，点了下去。
他脸色古怪。
“黑暗指数，源于香辛料公式？”
“下药指数，大部分源于食材？”
矛头瞬间指向‘变种牛腿’，镜元抵住下巴吃惊地想：“这么说来，食材的问题，大得很啊，什么油脂丰富、筋骨强韧、肉质粗糙，只是浮于表面而已。”
“真正的内在，可能已经被《食戟之灵》世界，那部分偏差值，给扭曲了！”
内心默默的，补充一句。
或许。
把扭曲，形容为污染更合适。
只是这“污染”，并没有超脱此位面的规则。
简单说，就是那一些污染，似乎与独特的下药规则，神奇的合流了。
所以。
也才有了他没使出什么力气，结果食谱、菜品，都蕴含着【高等】下药浓度的现象。
“只能将此解释为——”
“自带‘药力’的食材？”
镜元脑筋急速转动。
这样一来，等食戟原著里的杰出人物们，渐渐习惯了那些被扭曲、污染的食材和生态链，并能从容驾驭和使用了。
那本就药力高强的厨师们，又有了合适的药力食材……
呃。
药上加药？
加大力度？！
镜元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画面太美，不敢想象了都。
“不过，偏差度达到50%，或许不只是食材受到了污染，我还要继续探索才行呐！”
这时，一阵鼓掌声响彻。
十杰们脱离了相顾无言、目中写满震撼的状态，抬头见那个一边鼓掌，一边迈步进入大厅的白发白须老人，“总帅！”
“您什么时候来的？”
一色慧、久我照纪，目光落在尴尬挠头，跟在薙切仙左卫屁股后的少年那。
“你怎么也在？”
闻言，幸平创真耸肩说：“是他带我来的。”
手指向了已然走到镜元面前的老人。
这下没人再出声质疑。
薙切仙左卫门径直到镜元近处，定睛看蒸锅里，没剩多少肉的牛腿骨架，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可以给我一盘吗？不需要很多，几片肉就可以。”
“我也要！”幸平创真倒是淡定跟着举手。
他尚不清楚在场十杰们的身份，然而，就算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也是想吃就会坦率的举手，跟薙切绘里奈的傲娇，截然相反。
“没问题。”
镜元爽快答应，都是熟人。
于是，他又将两个盘子，分别递给了幸平创真、薙切仙左卫门。
一口气，连续嚼吃着几大片牛腿肉。
薙切仙左卫门的年纪虽大，牙口却不比青壮年差，撕咬着后腿肉，眼眸里的吃惊之色逐渐浓郁。
把口里的食物咽下。
沉默片刻，这位远月总帅才带着深深的叹息说：“……神奇的香料配方！公式！”
“完美运用‘变异食材’的典范！”
“食材天生携带的‘腥膻味’，不可能完全净化吗？所以，你把那些残余的，搬运到合适的地方，形成自己料理油画的素材，借此，演绎出绝妙的野蛮、粗犷风味吗？”
“神之一笔！”
啪啦。
在场十杰，以及镜元和幸平创真，看见了这位远月总帅“衣衫绽裂”的名场面。
可是，这次不只是上半身的和服自动脱落。
就连裤腰带也……
浑身上下，只剩下窄小兜裆布的老人，并不在意自己经年锻炼的健壮身体，暴露在一群学生眼皮子底下，从容自若的，继续吃着餐盘里的牛腿肉。
“好厉害！难怪叫‘神之一笔’！”
幸平创真同样嚼吃着肉片，哗啦啦，他视野中，是一片裂谷、沟壑的崎岖山地，然而那些地缝里，都流淌着湍急的‘香辛料之溪流’。
粗糙的山地，简直就是‘粗糙牛腿肉’的真实写照啊！
这么说，这一片片肉，已经被香辛料完全渗透了。
更为可怕和难以置信的是。
这位主厨，这位厨师。
把不可除净的‘腥膻味’，灵活化用。
就如一位泼洒自若、具有恐怖造诣的大艺术家，随随便便拿着不管黑白的素材，洒在自己的白色画布上，就是一幅精美的料理抽象画！
幸平创真视野忽地模糊了一下，见到了一个满目疮痍的原始部落。
领袖带着部落勇士们，肢解巨兽的尸体。
他们显然刚刚完成一次狩猎。
没有家园被毁的悲伤，只剩下狩猎后的豁达和壮烈。
就在一处废墟空地上。
架起了篝火，用几根长矛串着巨大的兽腿，随着炙烤，兽腿噼里啪啦冒出热油脂，那个领袖随意洒上一些质朴的调味料。
浓香，就在红色土地上，远远扩散开来。
看清了这些人的面容。
还有一个刚刚赤裸身体加入的老人。
幸平创真盯住被众人环绕的那位领袖，喃喃地说：
“古早味的……”
“香料演绎吗……”4
三天了，你们啃这条牛腿啃了整整三天啊
古早味？
刚把盘子递出去不久，听到此位面真猪脚的低声惊叹，镜元心里打出一串省略号。
咳。
这算是因缘际会吗？
系统只给了他新食谱、即兴菜品，六颗星段位的评级。
而且，还是在‘牛腿’食材规格不低的情况下。
这只说明了。
他对那种‘万用炖肉香料包’的模仿，存在极大问题，否则食谱、菜品就轻松突破到特级了。
思来想去，镜元敢肯定，问题出在那一些未被除净的“腥膻味”上。
可能是某一味，或多几味香辛料，放多了，放少了，公式歪掉了，才导致了眼下的局面。
要知道，他抽卡得到的任何香料包，都是特级品质，做不出应该有的特级质量，只说明他这个使用者、学习者，有很多地方都没做到位。
“如果是原版的香料包，拿来炖牛腿，把腥膻味完全净化了，怕又是另一种料理画风了吧？”
镜元静静感悟这次的体验以及收获。
重点在，回忆刚刚仿写特级香料包，得到的一个“古早味”公式。
他有点哭笑不得。
这算是照抄作业不成，练功练岔了，结果学会了另一种歪路子魔功？
妙蛙种子把技能【终极吸取】练岔了，变成了把敌人吸成干尸的【吸星大法】？
其实，他也没敢想自己，能把完整的特级香料配方、公式，给完美复制出来，关键在，如此一次补考和临堂答卷，从这样的仿写里，学到了什么，反正镜元就感觉收获沉甸甸的。
举个例子说，中华一番那位‘香料女帝’密拉，不也是被关小黑屋，经年累月，才练出了可怕的香辛料功夫吗？
换句话，这是一门经验学科，需反复实践。
“最起码，得到一个还不错的‘古早味’配方不是？”
“嗯，就把这道新菜品、新食谱，叫《古早味香辛料炖牛腿》了。”
叮。
听到系统记录食谱的提示，镜元点开人物面板，看着人物等级从LV16，提升至LV18，嘴角微微咧开了，心情十分的美丽。
……
当锅里只剩下光秃秃的牛腿骨，补考会场的氛围，才终于恢复一开始的正常了。
首席司瑛士咳一咳，宣布道：
“那么，评定开始！”
“认为镜元同学通过此次升学补考的，请……”
话音未落，司瑛士左手边的餐盘里，就传来硬币落入盘子的叮叮叮声音，眨眼间就聚齐了其余九人的同意票。
见状。
司瑛士笑了，把自己手上的硬币，也放入了盘子里。
“十票，全数通过！”
“我宣布，镜元同学的二年级升学考试，实操烹调这一科，是满分成绩！”
接着会场里是一片恭喜的声音。
哪怕此前冷眼而对，对镜元这个人不怎么感冒的几位十杰，也纷纷上前道贺和聊天。
这些举动，落在幸平创真、薙切仙左卫门眼里。
“耀眼啊！”
薙切仙左卫门低声轻叹，默默地将和服穿回身上，迈开步伐，大步的离去了。
幸平创真愣愣看那个被围住的男子。
“二年生吗？”
补考结束，率先离开教学楼的薙切仙左卫门，却在大门口，意外撞见了匆匆而来的堂岛银。
一见到这位老总帅。
“结束了？”堂岛银喘气问。
“嗯。”
“怎么样？我是问，他拿出了怎样的表现？”堂岛银显然是事务缠身，这才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匆匆赶来。
“其实今天早上，我临时决定，让远月牧场，屠宰了那一头跟踪观察了半年的‘神户牛’……”
这话说得含糊，可是堂岛银听懂了。
他好歹是远月董事会的成员，哪能不知道远月牧场里，有一些变异牲畜的存在。
“是该屠宰了，反正体液那些，也已经取出冷藏，最后剩下来未进行的研究项目，只有培育、克隆和烹调。”
说着，眼睛忽地瞪大。
堂岛银总算反应过来，失声道：“我说总帅，您该不会把那头‘神户牛’身体的一部分，搬到了补考的会场，让他调理吧？”
旋即见到老人点头。
堂岛银脸色顿时凝重无比：“结果呢？”
“典范！”
老人只吐出简单的形容词。
“啊？”
“我认为他对那头‘神户牛’的烹调食谱，完全可以写进调理变异食材的教科书。”
闻言，堂岛银沉默下来。
他抬头，看一眼教学楼走廊的尽头，会场就在那边，可精彩的场面错过了自己就不必再露脸，想到这，堂岛银跟上薙切仙左卫门，在教学楼外的停车场，坐上了返回薙切家宅的黑色汽车。
和薙切仙左卫门在车后座。
驾驶位，是宅子的老管家，白发苍苍，把车开得很稳当。
“银，我让你牵头成立的‘变异食材调理手册’研究组，进度怎么样了？”远月总帅瞥一眼沉思中的左膀右臂，突然这么问。
“我已经邀请汐见润、宫里隆夫和罗兰·夏佩尔三位教授加入了，此外四宫和城一郎也对编纂工作非常感兴趣……”
变异食材调理手册，是仙左卫门和堂岛银商讨了将近半年的决策。
时局，终究不同了。
作为岛内料理、美食界名门的掌舵人，薙切仙左卫门敏锐察觉到了，一股超脱和领先于时代的风气，已然徐徐吹来。
远月料理王国，必须编写新教材，让座下学子们紧跟这股潮流，站在时代的浪尖上，如此，才能在新时代浪潮的冲击之下，保住远月名门这张金名片。
“多加两个助手吧。”
“料理研究工作，少不了年轻人的灵感火花，比如今天，我就见证了一篇教科书典范的诞生。”
听老人这么说，堂岛银怔一阵，继而开怀笑出了声。
“好，让我回去思考助手名额的问题，过两天，就向您呈交角逐出这两个名额的提议。”
……
从教学楼返回极星寮的路上。
镜元严肃脸，盯看个人面板上，那显示为3点的闲置技能点。
之前把“罗汉水晶斩”点满，剩下1个点数。
刚刚的补考，靠着一篇临场“必杀”食谱，人物等级提升至LV18，升级得到的2个点数。
一共3点。
“分配到哪里好呢？”
“把‘刀功’基础提升到高级，再点出一个刀功向的进阶？可是目前，“罗汉水晶斩”已经足够泛用的了，呃，如果我想稳定调味、香辛料方向的发挥……”
视线落在了“跳脱之风”这个进阶上。
关键在，这进阶，影响他抽卡啊！
““跳脱之风”（0/10）。”
镜元之前还真没注意过，这个进阶分配了技能点，并且点满的话，会如何。
心里悄悄咨询了系统，得到一个详细回答：
分配10个技能点即完成‘专家’进阶。
此后，您每天可获得1种想要的、固定的调味效果。
此进阶依然影响‘秘制香料包’的购买。
不过，您每天拥有1次指定香料配方的购买次数，价格维持不变。
镜元当即拍板：“点了！”
“就升级这个进阶！”
极星寮。
听到大堂玄关的聊天声音，吉野悠姬咚咚咚跑下楼。
“前辈，考试肯定很顺利吧？”
见到镜元、一色慧聊天的氛围显得轻松愉快，吉野悠姬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一色慧哈哈笑道：“这不是正常的嘛，以镜元君的实力，直接跳级到三年生都没有任何问题。”
镜元收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两个白银宝箱待开，闲谈的兴致其实并不高。
“我先回房间了。”他摆摆手。
一色慧哦了声，目视他走到楼梯转角平台，才忽地想起了什么。
“对了，镜元君，你的实操科没问题了，可是理论课需要补习，需要我客串一下补习老师吗？我对此很感兴趣哦，另外，不需要任何酬金！这我们之间友情的力证！”4
镜元听得一头黑线。
补习老师？想到一色慧只穿果体围裙，在自己的房间，坐在旁边小椅子上，指点他课业的画面。
心里一阵恶寒。
“抱歉，别说给酬金了，倒贴给我钱都不干的！”镜元毫不留情拒绝。
“啊！”
一色慧相当的失望。
他眼睛继而透着捉弄笑意说：“不选我也行，其余十杰，任你挑选……哦哦，是我冒昧了，突然记起你似乎和薙切家千金关系不错，原来心中早就有了授课老师的人选。”4
镜元没再搭理他，自顾自回房间了。
砰！
锁死门，检查天花板，封堵了一色慧所有可能冒出的地方后，镜元才对着漂浮在视网膜上，有一阵子的系统消息，心中默念【开启】二字。
咣铛。
接连两口银质宝箱落地，盖子自行掀开。
【恭喜，获得“食材项目解锁卡”。】
【恭喜，获得食谱《牛蒡咸派》（六星）。】
“咦，开出新特产解锁卡了，我有这么欧气吗？”镜元将信将疑的，点开卡片的资料。
商城解锁‘远月和牛’项目。
可选食材，包括牛腿、牛肩、牛舌以及里脊肉等，囊括了一头霓虹本土和牛的所有部位。
最贵的里脊肉，2000资金/500克。
镜元吃了一惊。
我勒个去，该不会是那种‘药上加药’，被污染了的药力牛肉吧？
最不值钱的牛腿肉，是1000资金买1斤，买来测试也不心疼。4
先把卡片使用了，镜元立即购买新产品。
结果。
书桌上，凭空多出来一块血淋淋的牛腿肉，因为急于测试没来得及拿东西垫在桌面上，于是整张书桌都被那股浓重的腥臊味给覆盖了。
镜元捏住鼻子，眼神闪烁：“这气味，这油脂量，实锤了啊！”
再瞧瞧记录在食谱栏里不久的《古早味香辛料炖牛腿肉》。
香辛料配方、公式，是他模仿鼓捣出来的，但凡有足够的素材，随随便便就能当场调配出来。
原本受限于食材，不可能随时随地做出来的特殊菜品，如今在食材方面的缺失，居然也被圆满填补上了坑。
只是，现在的镜元，忽然觉得。
配方、食材都有了的话。
若还是沉浸在临场创作六星必杀食谱的自满情绪里，沾沾自喜，那岂不是显得他这个人，不怎么上进呢。
“哈。”
镜元脸上笑容微妙。
这算是，来自系统的无形鞭策吧？
至于另一篇食谱《牛蒡咸派》。
粗略看了介绍：
“四宫主厨的员工餐……”镜元表情古怪。
在食戟里，叫四宫主厨的，只能是那个性格恶劣的四宫小次郎了。
没想到，开出了他的一篇食谱。
这家伙在住宿研习篇剧情，差点让田所惠、幸平创真退学了，还真是主角光环太刺目才让差点脱离轨道的剧情又给硬生生拐回来了。
反正，四宫小次郎这位以十杰首席身份毕业，且过去了整整十个年头的毕业生。
他的厨艺实力，放在远月一系里，都快赶上堂岛银、薙切蓟和幸平城一郎这一批黄金年代的俊才了，可以说非常的厉害。
“员工餐食谱，也就是餐厅里的日常菜，有6颗星已经可以了。”
津津有味研习一阵。
镜元手肘突然碰到硬物，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去补考的时候，应该有人进过他的房间，把一摞书本放在了书桌的一角。
是一年级的教科学，每本都是大部头，包括《营养学》、《公共卫生学》等等。
随意地拿起一本翻开，镜元忽然想起了些东西，起身去打了杯饮用水。
然后。
摸出一瓶，被遗忘了好久的蓝色药丸。
‘安定心神药丸’。
这种能让人打了鸡血般，无比提神的猛药，用在啃理论书无聊无趣却又必须学习的内容上，简直就是开挂作弊神器啊。4
果然，吞下了一枚药丸，镜元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海绵，从书本，源源不断的汲取着知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
镜元连续看了几个大章节，都感觉精神倍棒，没一丝的疲倦心累感。
“突然就感觉自己不需要课业老师了。”
……
时间渐渐的，来到了4月份的第一天。
远月正式开学时间，是4月7日。
虽然距离开学典礼还有一个礼拜，可因为是寄宿制的原因，该升学的新生几乎全到，那些老生更是有较大一部分没离校，毕竟春日假期也就半个月到一个月，实在是短暂。
所以，远月校园早已经恢复了新学年的热闹，就连地处偏僻角落的极星寮，外面那一条长长的校园大道，都偶尔见到观光游览的男女学生们。
距离补考，悄然间过去了3天。
“镜元君！”
这天傍晚，一色慧站在极星寮围栏门外喊着。
镜元推开窗户，见门外停了一辆汽车，驾驶位的车门打开着，一位管家模样的老爷子，一丝不苟站在那等候。
“薙切家宅的专车来了，总帅请你过去参加家宴。”
过一会，汽车开走了。
一色慧这回却没跟去，目送汽车驶远。
榊凉子、田所惠和吉野悠姬，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她们远远见到了镜元坐上薙切家宅的专车，所以此时也站在极星寮的大门，向只剩影子的汽车投以羡慕目光。
“镜元学长，还真是受总帅的器重啊！”榊凉子感概。
吉野悠姬吐舌头说：“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总帅都想让镜元学长搬过去，然后在家宅里专门腾出一个院子给他当宿舍。”
放野猪进菜园
一色慧听得脸色严肃：“你真相了，少女！”
他双手叉腰，语锋一转：
“喂喂，难道你们就没听说吗，由堂岛前辈牵头成立的一个科研小组，决定在几位教授和毕业生以外，再额外招收两名助手。”
“这可是接触时代最前沿的好机会，那些未被新闻披露、未被世人熟知的怪异食材，新世界的大门，就将在你眼前开启啊——”
“一色学长，我们知道哦，但听说名额只向十杰开放。”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必须先取得一个十杰席位啊！”
吉野悠姬兴趣缺缺的摆手：“这种十杰层次的角逐和交锋，呃，加油吧一色学长，嗯嗯还有镜元学长！”
与此同时。
远月校园，某间个人专用教室里。
十杰的第九席。
有‘炼金术士’绰号的睿山枝津也，正在几张工作台间，烦躁的踱步、徘徊。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好慌！
实际上。
从那一天在补考会场，自己受特殊待遇，被那个“怪物”足足盯看了好一阵，这几天过来，睿山枝津也就连做梦，也时常浮现那双饶有兴趣观察自己的眼睛。
“怎么办！”
睿山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也不怪他紧张。
当两天前，一则校园新闻在远月校内报刊上，刊登出来时，一些稍有实力的三年级老生都按捺不住了，蠢蠢欲动，食戟战书如雪片飞向了十杰评议会。
人人都想把其中一位十杰掀下马，自己坐稳那张十杰的交椅，以此取得角逐“科研组助手”的资格。
当然。
排名越是靠后的十杰，就越是容易被人盯上。
而那些几乎塞满了抽屉，写上挑战者名姓的通知书函，睿山枝津也一概没有理会。
开玩笑。
那些迟迟无法正常毕业的“癞皮狗”，睿山连回应都欠奉。
他真正惧怕的是……
眼前，莫名的，又浮现了一块赤红色山地。
香辛料哗啦啦流淌于各处。
形成了刺耳的洪流声。
那个原始部落，恢复了些生机，只是那一头巨兽似乎被肢解了风干成储备肉食，今天又是一场狩猎后的篝火晚会，香喷喷的肉香，弥漫传开。
隐约嗅到了那股气味，睿山枝津也身体突然颤了颤：
““必杀”！”
充满了慌张、难以置信的声音，在夕阳洒满的专属教室里，一阵阵回响。
“他，居然可以即兴创作校园“必杀”食谱！”
“这到底是怎样的怪物啊！”
砰！！
停止了烦躁的踱步和徘徊。
双手，狠狠锤击在一张厨台上，砸击的巨响估计都在几层楼里传开了。
这个有着‘颜艺第一席’绰号的男子，瞳孔涣散的睁大，面庞转眼间流满了冷汗，嘀嗒，没去理会聚集在下颌，滴落的汗水，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恐慌噩梦里。
直到一个刺耳电话声打破死寂。
“喂。”
睿山枝津也抿了抿干燥的嘴唇。
嗯？
听那边的手下，恭恭敬敬的汇报，身上弥漫死气的睿山枝津也，宛若一棵枯树焕发了生机：“什么，已经按照异国的线索，找到了那种异变的草本植物？蔬菜？”
作为十杰中，最殷勤发展校外人脉的那一位，其实睿山枝津也在校外有不俗的名气，经常登上一些美食杂志的封面。
手底下控制了很多餐厅和酒店，所拥有的资金和资源，也不是普通远月学生能比拟的。
这也是为什么远月十杰，总是高高在上的原因。
当然。
远月这些学子，家世都不普通，就算不是十杰没有十杰的资源，也能靠家里的援助，去收集一些想要获取的独特食材。
且不说校外的名声，在校内，睿山的风评一向不太好。
这是一个经常用“盘外招”的十杰。
而非靠着扎实、难以撼动的厨艺，去踢掉众多危及自己宝座的竞争对手。
“嘟”的一声。
挂断电话后，睿山枝津也竟然显得轻松许多，卸下了心中的重担一般，嘴角还渐渐泛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不需要比你厉害，再强的‘怪物’，我只要打乱你的节奏，打乱你菜品里的公式……”
睿山：我不需要比二哈能拆，再强的二哈，我只要摸清你拆家的节奏，打乱你拆家的公式……二哈：我拆家哪来的节奏和公式？不是想到哪拆到哪吗？
“你，必输无疑！”
自言自语一阵子。
还来了闲心思，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前，打开抽屉，一份一份的，翻出那些食戟通知信函，饶有兴趣的阅读起来。
于是，专属教室里，不时传出神经质般的低低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