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8(1 / 2)

次日,温荷出卧室门前就准备好了拒绝关耀的话,好表达自己开车去公司的诉求。

可桌上依旧有早餐,但人没了。

他们是有合作关系的室友,还没有亲密到要约束他的行程。

关耀其实是逃跑了,他昨晚睡得还行,就是天蒙蒙亮时做了个梦。

厨房,冰块,圣女果,还有他这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

他需要冷静,不宜见她。

关耀的母亲简优是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得她真传的关耀,在认识他的大多数人眼里是温和有礼的君子。但这种温和也保持着适当分寸的距离感,尽管关耀的同学或下属都说他很好,平易近人,在与他相处或工作时,绝不会有半点越界,一直保持该有的距离。

温和与严谨本身就不冲突。

就像如今,他每每在梦中肆意狂妄,但在温荷看得见感受得到的地方他都是克制守礼。

那些不堪的、卑劣的、无耻的、粗俗的谷欠望在天天蒙蒙亮时宣泄了,怕白天被审判,他连同自己的睡衣床单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可以说,他很狼狈。

刚醒来、热血还未冷却,不能这样见她。

那些阴暗的梦境也暂时不能让他眼神清明。

即便今天一整天都躲在温泉里,一遍又一遍,也没有洗净他那些自己都接受不了的脏心思。明明没有那种癖好,为什么会一遍又一遍因哀求而兴奋,捏着她的手,要她在自己面前玩圣女果,冷眼看她手指上又好似沾满了冰块融化的水,看着她靠着冰箱缓缓蹲下,却又一次重新抱起,换个姿态,按住她的头,要她无措地趴在灶台上,哭着无助求他。

难道只因为哀求的人是她?

手机又传来她的讯息——“你在哪?那边问我们几点过去?”

夜晚是对他的凌迟,白天就需要一次次面对审判后的新生。

“我去接你,车库等我。”回了消息。

他从水里出来,套上浴袍,去找他的致命解药。

关耀刚到车库门口,就看到早已等在哪里的温荷,看来今天这顿晚饭,她很在意。

车刚启动,温荷就接到了韩女士的电话,这两天虽然她们母女俩虽然见面说不了两句,但韩女士最近常给她发消息打电话,问这问那的,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让温荷抓紧关耀,人生机遇错过就不再有了,大概今天回家一起吃饭,所以还多说了一句——你爸等着呢,赶紧来。

温荷应了句,“出发了。”

她的父母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韩女士觉得她不够聪明,嫁给关耀是攀了高枝,温老板呢,认为她听话无能最好,容易摆布。

总之,她的这对父母,如今更看重的是她能不能抓住这位关氏集团的持有人。

路上,关耀问起温顾。

温荷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

关耀看她纠结的样子,又换了个角度问:“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冷,刺激。”

温荷用了两个词,三个字,来形容自己的这个哥哥。

没搬离温家之前,她不止一次撞见温顾。

他总是在静得连尘嚣都沉睡的夜里,一个人两肘靠在花雕围栏上,右手摇晃杯中酒液,有一搭没一搭地啜饮。

他喜欢站在高处,曾经,她问过他:“一个人站在阳台喝酒是在演‘高处不胜寒’吗?”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站得高,才方便踩人。”什么寒不寒、冷不冷的,没那么诗意。

“尤其如此刻的深寂夜里,万物沉睡,最是适合扑杀猎物。”

温顾站在高处的样子,就像是在嘲笑庸碌蝼蚁的渺小卑贱。

同在温家长大,温荷多少也有点明白,他喜欢站在高处,是不想再成为别人脚下践踏的那一个。

听着温荷的描述,关耀更不能判断,温顾的立场了。温言和温室最近动作不小,前者拉拢人心,寻求公司那些有影响力的大佬们支持;后者背地里偷偷高价收购散户手里的股份,意图很明显了。

此刻,温荷需要温顾成为她的盟友,而不敌人。

关耀一直在想事情,没注意到温荷低着头,无意识地扣自己美甲的亮闪闪扣了很久了。

“紧张?”关耀脑子里只有这个猜想。

温荷:“其实我挺没追求的,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有理想,对未来也有规划……我就什么都没想过。”

关耀安静地听着,他能理解温荷说的状态,她自小就被父母管控着长大,做什么工作,跟谁结婚都被规定好了,知道自己不能左右人生的选择后,便主动阉割了自己的追求。

“其实我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没做过抗争,韩女士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我不一定非得要公司的权利,我按部就班做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想过要让温氏成为我的,如果,最后我们失败了……我可能给不了你要的报酬了。”温荷说完还暗叹了口气,小哥温顾确实深不可测,有独吞了温氏的能力。

“我又不差你那点钱。”关耀很快接了句。

温荷:“啊?”

关耀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关氏我都能夺过来,区区温氏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不难办到。”

温荷愣住,心里头像有只猫在打滚,怪痒的,半晌,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真有契约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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