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 胭脂山的血与泪20(2 / 2)

小女孩望着自己的阿爸渐渐消失在远处绿蓝交接的地平线上,方才解下帘子,准备回到帐篷,独自等待自己的阿妈归来,却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旋即便被一只手抓起,悬浮在半空,然后便来到马背上。她回头望时,却发现是刚才那个前来传令的青年,呼延雍。

“你阿爸不在了,我带你去找你阿妈。”呼延雍将小女孩放在身前捆好,随后高声欢笑,声音中带着肆意。

“喔。”小女孩还是第一次和阿爸之外的男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她的腰间感受到了一个凸起,说话中因害怕与害羞带着些许颤抖。

对于这个,她不十分明白。如果夏允还在,就会告诉她,这明明是戎人部落打架的时候,胜利的部落的男人们抓住失败的部落的女人的样子。

“别害怕。”呼延雍轻声安慰着她,骑着马同样朝着夏允离开的方向奔去。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夏允已经来到了大帐前的平地上,他跳下马来,放开缰绳,让自己的马儿吃些草补充。在这里,他见到了自己的妻子,一个夏国河东郡出身的妇人,姓卫,但她衣衫褴褛着,或者说她身上还有些布条更合适,脸上还有不少青紫的捏痕,慌慌张张地从大帐中最大的一个帐篷里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木台阶。

“允。”妇人眼尖,从远处一眼就看到了夏允,她努力向夏允的方向奔去。

夏允远远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手只伸在半空,便无力地垂落,他亲眼看着女人又被一个全身赤裸的壮汉揪住头发,一步步拖回了帐篷里面。

壮汉还回头望了夏允一眼,他将整个头几乎扭转到身后,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像头噬人的饿狼,泛着一双青光眼睛。

戎人并不是一个讲究礼法的种群,但夏允曾经是。夏允的祖上曾经是戎人的单于,百年前一代单于雄主病死,他的五个儿子争位,夏允家这一支便和大夏的皇室联姻,主动靠近了大夏寻求大夏的帮助。在大夏的帮助下,夏允的曾祖父重新捏合了戎人,此后他的家族便有一支世代和夏人的皇族联姻。

两年前病死的单于正是夏允的祖父,夏允的父亲那时候还担任着戎人的中部大人,但祖父一死,夏允的祖父与父亲努力表达的与大夏和解的声音便瞬间被那些争权夺利的声音淹没,夏允的父亲在不久后也被他的叔伯们杀害,夏允则被迫逃亡,和他的老狗一起来到了他的姨父呼延家的部落中。为了从夏人手中收购更多的铁器与粮食,他的姨父呼延烈同意了夏允的寄居要求,并分给了夏允十户部落民,让夏允名义上充当这群人的酋首,实则是把夏允看管起来,不让他轻易离开。

夏允的妻子是两年多前被呼延烈的手下们从河东抓来的,当时便带着小女孩。戎人们甚至嫌带两个人太麻烦,想要把她的女儿就地煮了吃,但被当时跟着一起去草谷的夏允厉声阻止,戎人们不服,却又单打独斗打不过夏允,便找到了呼延烈。呼延烈看这女人姿色甚佳,便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却把她的女儿丢给夏允养育,偶尔会让这女人回家看望女儿。在某个回家的夜里,夏允和这女人结了婚,自那以后,她女儿便叫夏允阿爸。

又过了半个时辰,呼延部落的三千多青壮年族人便汇集到了夏允所在的平地上,各自骑着马,背着三天的干粮。夏允一眼望去,这些人还算壮硕,没有明显面黄肌瘦的样子。等人们到齐后,呼延烈才慢悠悠地全副武装的从大帐中走出来,骑着马来到人们面前,高声呼喊道:“今年封山延长了,到现在,我们已经几乎没有储备的食物了,我们必须南下,找夏人要粮食。我算过日子,等我们到了幽州冀州,正好是二月二,夏人一定没有防备。”

“吼!”众人怒吼了一声,纷纷用右手锤击胸膛,以视对呼延烈的宣言的认可。

只有一个人没有怒吼,他的马在夏允的旁边,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夏允认识他,是一个这些年开始学着那些被掳掠来的夏人种地的戎人,夏允记得他叫莫乎。呼延烈当即发现了他,便张弓搭箭,一箭射穿了他的胸膛,随后驰马进了人群,用弯刀将他的脑袋割了下来,挂在自己马的马脖子上。

“谁敢不从,便是这个下场。”呼延烈咆哮道。

“唯。”众人一起低下头,轻声说道,以表示自己对呼延烈的臣服。

“跟我走,抢钱!抢粮!抢女人!一切为了生存。”呼延烈大声再次呼喊道,随后骑着马来到队列的前方,第一个冲向南方。

“抢粮!抢钱!抢女人!”除了夏允,众人高呼着,蜂拥着到呼延烈的后面,夏允则是缀在队伍的最后,眼看人全走光了,才又看了一眼大帐篷,跟上众人的步伐。

他不得不去,他不去的话,戎人们根本没法躲过夏人的算计,只会在疯狂的劫掠中被夏人渐渐完成包围,一步步走向灭亡。多亏有他,呼延烈的部落还算能维持住三千多青壮年的规模。但他每一次南下都希望呼延烈出点意外,只有呼延烈出了意外,他才好夺权,重新找回单于的王座。可惜呼延烈虽然此前多次受伤,却因为披着全部落唯一的全身铁甲,总是能免于致命伤,受的都是些皮外伤,伤口都没有很深,只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疤痕。

又过了一会儿,呼延雍回到了大帐,他抓起小女孩,像拎一只鸡一样拎着她,进了大帐篷。呼延烈不在的时候,呼延雍便是这个部落的主宰,他一直仗着自己的身份对于部落的所有人都吆三喝四,颐指气使。小女孩在床上见到了自己的阿妈,她全身赤裸着,青紫的痕迹相比刚才更多了,眼神迷离着,嘴角吐着白浊,下体还有很严重的红肿痕迹。在她的旁边,还躺着几个明显肤色略黄的女人,也是和她相同的状态。

小女孩哭喊着,奋力用自己的手敲打着呼延雍的手臂,却完全没有让呼延雍感受到疼痛。呼延雍被她敲得急了,骂了一句“该死的蛮子”,便将她往床边一甩,又三两下去除了自己的衣服,朝着卫姓女人扑去。

小女孩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到了床边的凳子边缘,她只能努力抬起自己的眼皮,只眨了两下,看到呼延雍胡作非为的一瞬,便昏死过去。

在女人身上哼哧哼哧了半晌,女人还是没有清醒过来,呼延雍也觉得这样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望了旁边的两个人,他摇了摇头,他只喜欢皮肤白皙的女人,他猛然转过头,看着小女孩,随即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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