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多情自古伤离别(2 / 2)

“噗嗤——”

还是楼华梦的笑打破了沉默:“好啦!我知道你很难选择,但我又离不开梦华楼,相比于后面几年她跟在你身边的亲密,你至少,要把这次的正月十五上元节那天留给我。其他的几天,我也不想独占你,你马上就要离开梦华楼,楼里的婆婆阿姨、姐姐妹妹们或多或少都照顾过你,都去给他们打个招呼吧!杨姨那边,你也得去钦天监拜访一下她,好歹是她把你养大的。做人,不能忘了养育之恩。”

“哎!——都听你的。话说这里面做局的也有杨姨一份,她居然不告诉我。”小杨回应道,却一时间突然愣了神,“你说,让经经陪我去幽州?”

“别人我还不放心,至少经经,我知根知底,有她在,也不怕别的狐狸精,给你勾了去。”楼华梦一指点在小杨的眉心,巧笑倩兮。

却整个人被小杨抱起来,半飘在空中。

“快放我下来!”楼华梦小恼着,嘟起小嘴。

转了好几圈,小杨才把楼华梦放下来,认真地回答说:“我爱你,颖儿。”

“你怎么把我真名说出来了!”倒是楼华梦,或者叫她的真名杨月颖,害羞了起来,用小拳拳不停地捶打小杨的胸口。她根本没用力,轻飘飘的,更像是在给小杨按摩。小杨也不说话,只是受着。

等杨月颖捶累了,小杨才放她下来,回了一句:“情不自禁,自到浓时。”

更是给杨月颖羞得转过身去,没脸见人。

两人温存到了晚饭后,小杨才离开温柔乡,下了楼。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按照楼华梦的计划,分别拜访了各路人等。去钦天监的那天,老楼主杨月华倒是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掏出三个锦囊,告知小杨去幽州的路上有了困难再打开。小杨知道是杨姨的秘密,只是受了,贴身藏好,便回了梦华楼。

杨家的回书倒是很快,当即同意了两人的要求,只是要求俩人做好保密,楼华梦也就成了近百年来第一个在任职期间踏出梦华楼的当代楼主。

在被迫抛下经经,享受过正月十五上元节这天,与楼华梦整日整夜的约会后(当然这个约会比较奇葩,是白天干活,傍晚看灯,晚上看星象),转日过了正午,尚书李祯便出现在了梦华楼门口。

小杨倒是难得的睡了一天懒觉,直到来送饭的清官儿催的时候,小杨才从楼华梦的被窝中懒洋洋地爬起来,轻轻地抱了一下楼华梦,但是她还是没有睡醒,半梦半醒的。清官儿催的急了,小杨才马上洗漱,火急火燎地下了楼。

看到小杨黑黑的眼圈,李祯立时便明白了他昨晚的遭遇:遇到这么大的事,接了这么重的担子,准是紧张过度,熬了个大夜。他便笑着念完了诏书的内容。只是其中有一条,皇帝陛下吴余洪允了小杨,将自己最信赖的北宫尉曹梦得托付给了小杨,名义上是担任新幽州牧的司马一职。实际上嘛,按照小杨自己的推测,这既是皇帝对自己的保护,也是皇帝对自己的监视。

看到李祯身后曹梦得跃跃欲试的神色,小杨也是激动不已。按照小杨得知的信息,曹梦得天生神力,能很轻松地挥舞二十余斤的木质格虎大戟,年轻时闯入过现如今权势滔天的大宦官舒予的宅邸中,试图刺杀舒予,最后被其宅中家丁怀疑,自如地挥舞大戟格挡家丁们手中的兵器,最后跳墙逃跑。前些年又跟随前任征戎中郎将梁玄道细细学过兵法,是皇帝吴余洪亲点的宫尉。但是就在正月初十,曹梦得在夜晚巡查宫城时打死了醉酒闹事的大宦官王烈的侄子,舒予又想起了陈年旧事,就借着这个由头,把他贬为这幽州牧小杨的司马。

同日,全天下也等来了前四州都督、东海王吴余柳的罪名与处理结果,因抗戎不利,边民多被荼毒,有违自身誓言,东海王吴余柳罚奉三年,夺东海王之位,幽闭在家,不得出门。对于此,吴余柳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甚至在给小杨的书中说自己要好好造人,只是今日不能前来送行。小杨倒也不恼,一笑置之。只是梦华楼的那张百万金悬赏单上,春华给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黑×,昭示着世人们,大金额的悬赏三思而后行。又把那个已经累计到千金的告知东海王近况的悬赏勾了一个红圈圈,取了下来贴到柜台的正中央,这种由皇帝陛下亲自发布的诏命形式公布的消息,是不需要发赏人出钱的。

梦华楼的众人们为小杨在四楼准备了丰盛的酒宴,来为他送行。

分属一到三楼的春、秋、冬三位掌柜也纷纷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将其全部压到了平时活泼的夏花身上,惹得夏花连声抱怨,就算如此,她也只好骂骂咧咧地去上工。

曹梦得侍立在小杨的身前,但他已经不是皇帝的家奴,而是成了小杨的门客,正拿起一块熟牛腿肉狂啃。

经经跟在小杨的身后,大口大口地灌酒,似乎要沉浸在这美好的梦乡中,一醉不醒。楼里的清官儿们纷纷开起了两人的玩笑,也不知道是获得了谁的授意,此前曾经喂过小杨奶水的妇人们,都凑上前来,一人亲了小杨一口,将小杨的脸上涂满了唇红印子,惹得经经嘿嘿直笑。

楼华梦坐在小杨身旁,戴着黑纱,浅笑着,只顾着吃东西。也没人来打扰她,只有部分人知道她是楼主,更多的人,还以为是小杨从三楼找来的哪个侍奉的艺伎。

小杨举起了浅浅的酒杯,一杯一杯下肚,只要是有人来敬酒,他都一一回应。

酒酣耳热之后,太阳已渐渐落下西山,小杨与楼华梦被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边架了一个,送上了五楼,将两个小年轻放上床,照顾好后,那人才离开。

“臭男人,就知道让老娘受累,也不知道心疼老娘。”

“呸!还不是自己犯贱。谁让老娘我好心呢!也该累着老娘我。”夏花摇着头,满口粗话地下了楼。

楼华梦其实根本没喝多少酒,刚才夏花在扶她的时候她就没醉,只是不忍揭开夏花深藏的感情。她转过身来,睁大眼睛盯着小杨面红耳赤的样子,似乎要把这个人的美态丑态,都溶进自己的记忆深处。

小杨倒是对着楼华梦侧卧着,醉得厉害,小脸通红,酒红爬上耳根,发出阵阵鼾声,时不时还吧唧着嘴巴,说着些梦话。

看了许久,楼华梦才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钻进小杨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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