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未亡人の初映像37（1 / 2）

孙府尹失魂落魄的从屋中出来，门外久侯多时的师爷问道：“太爷，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人死，无非，吹灯拔蜡。”

师爷大惊失色：“这是怎么说的？”

“这公公说了，皇上当着霍阁老，张阁老的面，把黄义、吕仁的供状都给烧了，往前几时有过这样的事儿？昭然若揭了，那几个畜生纵然免不了一死，难不成我还活得下去？皇上不杀我，也有人要杀我的。我这些日子忙得昏天黑地的，难道我是为了自个儿的前程？如今一想，倒不如死了干净。”

“太爷，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说，事情说不得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余地？”孙府尹冷笑一声：“就这么死了，我看也没什么不好的，千秋万世之后，至少还留个忠臣、直臣的名声。”

“太爷，你总得想想法子。“

孙府尹拍拍师爷的肩膀：“良禽择木，离了我，你也不会没了饭吃。”

师爷眼里噙着眼泪：“太爷，我纵是个市侩的人，这时也不为了这几文铜钱，心里伤感，往日我也跟了不少人，但只有太爷，才是个真真的好官，我敢说一句话，要是普天下的官员，十成里有一成是太爷你这样的，我大周的风气也就正了。”

孙府尹一笑：“想不到你这人还有不拍马屁的一天。”

师爷嗫嚅着，来人报道：“范大人来见。”

孙府尹迎了出去，他知道这范先生是皇帝的心腹人，只见这范先生瘦得如铁，进门还未坐下，便问道：“关于供状的事儿想必府尹已然知道了。”

“无非一死而已。”

范先生道：“府尹何故出此言？”

“这烧了供状，我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孙府尹拿起一杯茶，往喉咙里一倒。

“若是要你死，皇上又何必派戴公公来专程和你说一遭呢？”

听了这话，孙府尹的眼睛一亮：“莫非...”

“皇上自有他的韬略，府尹是读书明理的人，有些事眼下做不得，将来未必做不得。”

孙府尹一听这个，心里就来了劲儿，腰板立时也直了，只听范先生接着道：“听说府尹家里念经？”

孙府尹笑道：“老母常念。”

范先生颔首：“佛经里面有三毒，贪嗔痴，府尹虽不贪财，可却贪名，恕我直言，你这三条毛病都占全了，故而忧谗畏讥，心神不宁。你原本是豁出去了，可是方才垂头丧气，圣人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孟子曰：“乐以天下，忧以天下。”，我又要说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府尹，我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么？”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孙府尹像着魔一样，把两句话反复嘀咕了几遍，对范先生道：“大人此言顿开茅塞，下官明白了。”

范先生略微点头：“皇上解网垂仁，这次除了黄义、吕仁，其余一个不抓，一个不杀。”见孙府尹颔首，范先生才问道：“你这才有没有做什么副录？”

孙府尹道：“都交上去了。”眼里尚含眼泪。

范先生愣了一会儿，笑道：“这就好，这就好。”起身离开。

······

这日早上，贾璞去给贾母请安，贾璞和妓女厮混的消息，让贾母想起不大好的往事，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心里对贾璞的感觉又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