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在白色背景下开放的红与黑21(2 / 2)

这话把野菜说得一愣,因为这是个直接的技术问题,他有些含糊,但还是强硬地问道:“什么?我不理解……为什么不能识别?”

萧红红说:“不仅是魔法,就算是神也无法知道一个活着的人类是否聪明。什么是聪明?一秒钟算出一年的账?活的更久?得到更多的快乐?我们可以归纳一下,人类通过自己的智慧达成目标的能力是聪明。这个目标也许人类自己可以认定,比如你做生意赚了钱人类会认为你是个聪明人。但魔法代表的是宏观的绝对的秩序,魔法无法像人类那样去判断,魔法需要一个能适用于所有情况的绝对真理。比如你虽然赚了钱,但同时你的性格发生了扭曲,你突然把你买到的小饼干捏碎后扔掉,从魔法的视角看你绝对是个傻子。不幸得是,取得某些成功的人类做傻事的机会反而高于平凡人,有的人把爱自己的人视为仇敌,有的人不断在精神上折磨自己,有的人失去了感觉事物的能力。魔法是无法认可‘聪明人办傻事’这种人类观点的,它只会认为蠢人办傻事,所以对于魔法来说谁才真的聪明呢?根本无法识别。既然无力识别更加无法转化,你能理解吗?”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但魔法书不会错,它是黑衣城祖先留下来的。”

月季看看萧红红,她沉默着,似乎不准备回答。月季淡淡笑了下说:“历史学者的意思并非魔法书错了,只是世界上不存在让活人变聪明的办法。”

野菜的脸有点变形,“这是什么意思?”

月季看着他平静地解释道:“你还不理解萧红红的解读吗?魔法不知道怎么把活人变成聪明人,不论怎样做都是错的,魔法越是干预,人类就越可能做傻事。但所有人类的终点是一致的,不论人类做什么都只是向着终点前进而已,并且因为到达终点的参差不齐而产生种种情感。这些情感增加了人类的愚蠢程度,比如一个国王被死亡的情绪所左右,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抹杀了所有的面包师,结果他自己也饿死了。他确实比面包师活的久,但从宏观来看,他是个绝对的傻子。要消灭这种愚蠢,就要消灭一切欲望与差别。”

“不明白。”

“让所有人类,每一个人类同时地无差别地毁灭。”

一下安静了,野菜的智慧显然无法处理这种转折,萧红红也沉默不语,直到从黑暗里传出一个成熟的女声:“这样说来,你们是恐怖份子?”

白色可以呼应最微弱的亮光,由声音的方向现出五六个白衣的身影,为首是个女人。她拥有一张冷淡而完美的脸,那种由智慧凝结成的气场远超其它白衣人,她的视线由如一把利剑,能穿透任何愚蠢,而她的话也解开了野菜心中的结。

月季问道:“你是新来的总督白衣人蓝星?”

蓝星看看她眨了眨眼说:“你应该用阁下一词,你能解释一下你们在做什么吗?我发现有强烈的魔法波动,没想到是个毁灭世界的法阵,你们应该清楚这是死罪吧?”

月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就是野菜所说的危险,当危险真实出现在眼前时,很多幻觉都会破碎。

“知道,但与两个黑衣人无关。”

月季惊讶地发现,萧红红竟然说了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很简单,黑衣人怎么有能力使用魔法?他们都不相信魔法是真的。”

“这倒是很有说服力。”说着蓝星走到法阵前,弯下腰用一只手与法阵取得了共鸣,光芒闪耀了很短的时间便消散,她直起身说:“我已经逆转了法阵,它现在不能使所有人变聪明,只能使一个人变傻,这就是我给你的惩罚。”

几个白衣人把萧红红带到法阵中心,蓝星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萧红红没有看任何人,特别是没有迎着月季的目光,她说:“我做的事情我承担,没别的了。”

“好。”法阵再次闪光,月季看到萧红红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蓝星转过身说:“你现在已经听不懂我的话,因为魔法认定的傻子很极端,你甚至无法控制你的身体,也许你的大小便会失禁,我会专门为你留下两个看守,这里就作为你的专属监狱吧。”

月季向萧红红看去,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失了神,一片空洞,她的嘴微张着,有一些口水溢了出来。

“你们两个黑衣人!赶快离开这里,这现在是属于总督府的财产。”

野菜听言,低下头匆忙地走了,连看都没看月季一眼。

月季还在凝视萧红红,她现在的样子确实不堪,每个黑衣城的傻瓜都能在她脸上寻得自信。但“无法理解的月季”却没有看到那个她本该看到的瞬间,她能理解这个法术,把人变傻并不能把人的灵魂变傻,魔法是改变不了灵魂的,在一般情况下因为人的灵魂控制不了大脑与身体,萧红红在变傻的瞬间应该扭曲,甚至因为不甘心而极度扭曲才对,但她没有。她的灵魂竟然如此平静,这场景就好像初见时因为听到黑衣城没有旅店萧红红发呆的样子。这是一种绝对的永恒的安宁,是任何生物不应该拥有的安宁,萧红红享有它,现在却无法把它传递。月季一直盯着她,以至于她都没察觉两个白衣人护卫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拖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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