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尘埃48（2 / 2）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说了一个可以让他的女儿从高中到找工作都可以轻松的数字。

李逍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画，没有回答女人声音带着颤抖的问题，转过身就离开了，同样没有什么客套话。

回去的路上，车里气氛无比压抑，就像这该死的天气一样，只是阴着，完全不见雨滴。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还有让那个凶手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无悲无怒，只是稀疏平常，似乎习惯了。

赵晓锋知道他还要继续说下去，没有张嘴打断。

“我和那个人关系不熟，他是吃这碗饭的，因为来钱快。”

“按规矩来说，生死自负，又不是什么正经行业，还要包这些。”

“就像领我入行的那个人一样，死了就是自己负责，不像白色可以堂堂正正，也不像黑色那样有规矩。”

刚好是红灯，他开了窗户，点上一支烟。

“灰色就是这样，虽然黑白也不是能顾全所有人，但夹在两边什么坏处都能享受到，既不能堂堂正正，也不能快意恩仇。”

烟灰掉在自己身上了，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对他说完这些话后就死了，他的生活还在继续。

看着赵晓锋认真倾听的样子，他知道，这些对他还早，倒不如说他一辈子也不会接触这些，所谓侦探听上去酷炫，实际上是最繁琐无聊的工作了，虽然之前看他的反应好像很感兴趣，等他考上了大学后自然会有新的生活等着他，时间就是这么残酷，带来新的，也带走旧的。

“我说这么多，是想说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还赔了一大笔进去。”

他露出标志性笑容，把烟头暗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而且，通知家属这种事情是你爸爸的工作，我要是抢了他工作那搞不好会被他骂死的。”

他试图猜测对方脑海里的问题来进行提前抢答，很可惜，这次他没猜对，或者说他第一次会猜。

赵晓锋也不想直接得出一个结论，那是以前看的故事书里的，当一个人开始慢慢走上属于自己的路的时候，他会忽然恍然大悟，得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这是自己那个不正经的父亲曾经在他小的时候告诉他的。

绿灯亮起，打断了他想对李逍说的话，不过他并不担心，他知道，这些话早晚有一天还会和李逍再谈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