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章 陈兵巴水即是利100(2 / 2)

“田某从不说笑。”田頵从容道,“蕲州当地尽无胆鼠辈,前番鄂沔乱时已经证实。便是我全无人马,但去一信使,还不乖乖开门让道?若不让,倒正遂了我意,正可一举而下,往后亦省去了使者书信之劳。黄州亦不足为虑,被人夺去县地,吴讨袭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如此窝囊废物,哼,我敢断言,只要我陈兵巴水东岸,那吴讨袭或降或逃,绝不敢举兵相抗。”

众人听罢,倒也叹服田頵的谋略与辩才了得,一时无从劝阻。

只袁袭摆着头道:“田将军深谋远虑,在下佩服,可智者千虑,难免一失。就算蕲州易取,吴讨袭亦不足为虑,可黄州却不只有吴讨袭,伪齐节帅岑炳亦涉足其中,此人所领军马气势正盛,连下安州沔州,绝不是好相与之辈。若他兴兵来犯,将军又当如何应对?”

田頵自信地答道:“且管放心,岑炳绝不会兴兵向东。”

袁袭心知田頵信心由来。

岑炳所领武安军正当壮时,吴讨袭只领黄州兵马,无从抵挡,当可一鼓作气全占黄州,却听闻上月岑炳亲赴黄州,与吴讨袭握手言和。何故?足可说明岑炳之意不在东边,故主动罢手。

可单凭此举,就断定岑炳会任由他人占去黄州,未免太过武断。

袁袭进言道:“岑炳自是无意向东,然将军领兵马犯黄州,主动招惹,怎敢断定岑炳不会奋起反击!其时,武安军大举攻来,我亦成骑虎难下之势,欲要罢兵亦无可能,唯诉诸一战……可黄州毗邻安州,而去庐州甚远,如何能战?恐危矣。”

田頵似有所思,未答。

“再且,”袁袭压低了嗓音,进一步劝道,“扬州(淮南道治所)乱象已生,不出年底,必有滔天巨变,亦我等得逞夙愿之时……此时更不宜分兵他向。”

闻听此言,众人无不点头称是,不自觉地望向扬州所向。

那里,才是他们真正应该关心的地方。

扬州城内各方势力暗流涌动,随时可酿成巨变……到那时,庐州亦要及时加入进去,不可错失了这夺占扬州、统领淮南的天赐良机。

不想田頵突发奇言:“正因为扬州随时有变,随时需要出兵,才要及早清扫后庭,威服蕲州、黄州。”

他这一观点角度新奇,便是机智如袁袭,也一时未能想明白其中道理。

待到袁袭率先明白过来,一改先前态度,不由称赞道:“田将军果深谋远虑。”

田頵此时方为众人解释道:“如先前所言,蕲州、黄州皆不足虑,杜洪、钟传亦不足虑,所虑者唯岑炳而已。诸公设想,若我等领兵往扬州,正后庭空虚,岑炳忽领兵马自汉口发、顺江水而下,当如何是好?”

众人不想则已,一想不禁额头冒汗。

别看黄州去庐州陆上路途遥远,可乘船顺江水而下,不出三日,便可陈大军城下。届时,莫说夺占扬州,便是庐州已必陷贼手。

“是以,”田頵接着道,“我要陈兵巴水岸,威服蕲州黄州只其一,试探岑炳方是重点。”

“如何个试探法?”

有人仍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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