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章 汝非吾子,吾必杀汝57(1 / 2)

襄阳,节帅府。

偌大的节堂内,只寥寥数人。

赵德諲与监军秦浩分主次并坐堂上。节度判官曾剑锋坐堂下右首,随州二客使陪坐。堂下另跪一人,赵匡凝。

赵德諲怒指赵匡凝,道与众人:“此逆子趁我抱病在床,无法理事,又受小人唆使,竟私自领了人马进犯随州,所幸无果,尚未酿成大祸。然逆子此举,伤老夫与岑将军同袍之情,又令陛下猜疑,反让我背上不忠不义的骂名,无颜再见陛下。今日请诸位来,便是想烦请诸位,如此逆子,当如何处置?”

他虽问的是众人,可曾剑锋乃他赵德諲心腹僚臣,人尽皆知,随州那二客使不过蝼蚁似的人,岂有讲话的权力。实则,可答的只监军秦浩一人。

秦浩只心中叫苦,大骂赵德諲老奸巨猾,偏要演戏给他看,还要托他之口转呈蔡州。监军可不好当,尤其君臣貌合神离时,又尤其赵德諲手握重兵,但凡有个差池,赵德諲第一个便要拿他这监军问刀,蔡州方面也可能随时拿他来当替罪羊。

秦浩反复斟酌言辞,犹犹豫豫道:“衙内年少,又有小人教唆,偶尔冲动行事,其实也不算甚大事……”

“已过而立之年,可妄谈年少?老夫在他那般年龄时,已百战沙场,号令群雄。”赵德諲直接打断了秦浩的话,转向赵匡凝时,语气越发严厉,“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岂可轻饶?”

赵匡凝已趴伏在地,止不住颤抖起来,汗水已浸湿地面。

秦浩亦是浑身不自在,犹如被架在了火上。

赵德諲却仍不放过他,一再追问:“使君不必顾虑,老夫只问你,按国法家规,当如何处置这逆子?”定要他说个子丑寅卯出来。

“这……”秦浩几乎用哭腔回道,“职下愚钝,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

“既使君不知,依老夫之意,当将这逆子交使君押往京师,听候陛下发落。”

你真舍得交出长子?

就算你舍得交,我也不敢把他从襄州押走。

就算活着带赵匡凝出襄州,押到蔡州,也是给天子出难题,倒头来给自己惹祸。

秦浩避无可避,只有给出个处置办法:“衙内私自调拨兵马,确实不该,但也不至于御前问罪……依职下愚见,可罚薪俸,削官阶,再禁足三两月,当可起惩戒之效。”

“使君所言亦有道理。若真将逆子解往京师,因家事扰了陛下,臣下心实难安。”赵德諲看似改变了心意,“便依使君言?”

秦浩如释重负,忙应道:“郡公明鉴。”

“如此也好。”赵德諲道,“陛下那里,也烦使君一并转呈。”

“职分所在,职下不敢怠慢。”秦浩应允。

赵德諲再问二随州客使:“你二人以为如何,可有失公允?”

主意既定,才来询问二人,二人唯满口答是。

赵德諲又道:“逆子私自用兵,祸害随州一方水土,老夫心难安,若岑将军有甚要求,不管粮米钱帛,老夫绝无二话。”

地虫等二人奉岑炳命来襄州,递书信及奉还衣物佩戴等赵匡凝私人物件,二人本抱了必死之志,不想入襄州来,未有为难,反被领进节帅府,见着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教二人开了把眼。

地虫平素机灵,代岑炳答道:“岑将军岂敢索要郡公财物,失了上下礼数?”

“甚好。”赵德諲点了点头,“今日劳烦诸位了。”

这便是在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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