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帕凡17(1 / 2)

  钟情顺着林嘉时的话将脸侧了过去,不带多少感情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原本就认为男生穿裙子不会有多少美感,也确实在对方身上短暂地得到了印证。

  可转眼他便注意到了秦思意搭在对方肩上的小臂,白生生从卷起的衬衣袖口露出一截,生宣似的连藏在皮肤下的血管都隐约能瞧见些。

  要是能把这把这身衣服换到秦思意身上就好了。

  钟情暗暗在心里想到。

  他在脑海里随着这个念头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圣洁且端庄的白裙,挂着珍珠的手腕,被臂镯勒出一小道印记的皮肤,还有少年极具反差的美丽又落魄的面孔。

  钟情觉得自己的太奇怪了,他不敢去问其他人是否和自己一样,总爱用某种他也说不清是什么的独特视角描摹秦思意。

  他隐约能够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是反常的,却怎么也想不通它的成因与克服方式。

  剧院里的掌声穿过走廊一直传到了后台,几个节目过去,斯特兰德的众人终于在简短的报幕中听见了自己宿舍的名字。

  秦思意在正式开演前站在幕布后握了握钟情的手,没有多余的意思,只是担心对方太过紧张。

  他没有将目光分给钟情,视线始终专注地望向舞台中央那束被调得并不明亮的光。

  舍长为短剧选择了帕凡舞曲作为伴奏,随着大提琴的音色逐渐从穹顶落下,秦思意也在恰当的节拍里一步步走进了观众的视野。

  舒缓的琴声仿若冬日泉水般缓慢地在整座剧院里流淌,与台上激烈的对抗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反差。

  秦思意被按在地上狼狈地挣扎着,在旁白平直冷淡的语调里,好像注定了命运似的痛苦而无望。

  “你要杀了我吗?(注1)”

  反复背诵了千百次的台词从那对饱满的唇瓣间幽幽飘出来,衬得他的脸色都仿佛更苍白了些。

  钟情和林嘉时一起在舞台旁看着,不由就将手举到了胸前,五指被紧紧攥在了掌心,伴随着秦思意痛苦的表情一道握紧。

  那条系着结的绳索就挂在他的肘间,悬了石头似的垂着。

  钟情忐忑地等待着一阵急促的鼓点,那是他上场的提示音,也是秦思意所扮演的角色的‘催命符’。

  就像彩排时那样,钟情看见对方一口咬在了舍长的手臂上,人造的血浆在松口的瞬间沿着后者的肌理淌下去,滴在舞台上,也滴进了秦思意被扯开的领口。

  鼓点就在这时响了起来,‘咚咚’敲击着鼓膜,将柔和的大提琴彻底压了下去。

  钟情握着绳结不断向秦思意靠近,他看见对方跑了起来,还是和先前一样,被光束追着,将皮肤照成霜一样凄寂的白。

  钟情的手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细碎又醒目,好像正因入戏太深而感到恐惧。

  他把绳索套上秦思意的脖子,在充耳的嗡鸣中将它一点点收紧,鼓点正变得越来越急,仿佛催促着钟情即刻将眼前的少年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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