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割喉20（1 / 2）

史大阔把苗熙帅压在地上，杀猪刀送到苗熙帅的脖子处时还是停顿了一下，长叹一声，假笑一下，非常带感情地说：“余三成叫余治泰，你知道他为何叫三成吗？”

“唔唔……”苗熙帅嘴巴被压在地上，根本无法回话。

“阎王判了的人，他都能救活三成回来，京城里没几个大夫的医术比他更高了，你清楚我说的意思吧？”

懂个屁！苗熙帅用力发着声，不小心把一根草吸进了鼻子，呛得打起了喷嚏。恐惧难受之下，竟然还有心思羡慕猪，长长的猪嘴巴能朝前伸，起码被杀时还能叫唤几声。

“兄弟呀，我的心很痛呀，我是真不想让你受罪呀！不能让你临死还受断肚肠的苦呀，我是豁出去了，坐牢杀头我也认了，为了义气，我必须要干这事。”

自苗熙帅离开后，史大阔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朋友临终求助，自己若相帮，不能算大侠。经过了复杂的思想斗争，他匆匆跑回家取了一把杀猪刀，顺手抓了一沓黄纸就匆匆赶了出来，运大树的人群过来时，他就看到了苗熙帅的身影。

苗熙帅气愤中竟然包含了一些感动，努力发着哼声却没效果，史大阔自顾自地说着。

“我是第一次听到那么动听的话，说像听人讲的，你是说到了我心坎里了，就像讲古的人讲的，你就是我的知己，是我最大的知己呀，能够摔宝贝的朋友呀……。”

自己真说过这些吗？苗熙帅想解释，可脑袋被死死压在乱草泥土中，只能把眼前的草吹抖动上点，根本讲不成话。

“还有你读的那诗，我听不懂，可觉得来劲，我真能三步杀一人吗？

你说佩服我像那滔滔的长江，像发大水的黄河什么什么的，还说我又有相貌又智慧的，我觉得怪怪的，仿佛从汗毛孔里往外舒坦。

嘿嘿，你知道吗，我爹打我我都很少哭，听了你的话就是想哭，若不是在大街上，我真会大哭起来。”

我有这么厉害吗？难道我有作政治工作的素质？

“我好心做好事，街坊邻居都骂我是泼皮混混，从来都不觉得我做得对，从小到大我爹和我娘骂我丑，骂我是坏种，我恨不得把心掏给他们看，见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知音。

当你喊我大侠时，我越想越觉得太对了，只有你知道我有一付好心肠，我心肠软的都不愿意看他们杀猪，我听了你的话就想哭，你说我是不是心肠太软了？

为了知音，摔个琴算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史大阔都不皱眉头，杀你又算什么，我才不怕官府找我麻烦，不就是砍脑袋吗，你等着我。

熙帅，侠客能为朋友两肋插刀子，我，史大阔更加厉害，可以为朋友插脖子，以后我给小朋友讲这件事，他们肯定佩服得不得了，称我是真正的大侠！”

“唔唔……”苗熙帅终于扭动了脑袋。

“别急，我下手轻一点，对了，你下去以后先别急着去投胎，我寻摸着八成也要跟你去，官府砍我脑袋的话，我们一起投胎，投到一个娘肚子，做亲兄弟，呜呜……，呜呼…哀哉…”说着说着，模仿戏剧里的人物，有节奏地哭了几声，朝苗熙帅脖颈摸索起来。

苗熙帅觉得脖子被摸得毛骨悚然，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不过，脑袋松了一下，他急忙抬头，要抓住这个机会。

“老兄，史兄，你来真的，让我……，让我……，安乐死？哎呀，快住手！不能这样，我有办法治病……”

苗熙帅焦急之下话都说不清楚，身体下意识地挣扎。

史大阔的按压手段术厉害，强壮的猪都挣扎不动，何况生病的孩子。

苗熙帅猛然用力，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脊椎骨尖冒了上来，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战栗起来，牙齿咔嚓咔嚓撞击着，连话都说不成了。

难道大夫预测的情况要发生了，他还想努力，忽然意识到这孩子的思维好像与众不同，若夸赞他说不定又误会了，刀子下的会更快。

“兄弟，余大夫算的真准，你看你抖得多厉害，放心，我把刀从这里捅进去，血立马就能放完，你哎哎叫两声，蹬两下腿就好了，再也感觉不到难受了。”

苗熙帅战栗着，强行镇静，希望尽快恢复说话，想着如何劝阻对方。

“别再动了，我对杀人本来就不熟悉，你再乱动弹，刺歪了还得重来，那样会疼的，嗯……”

施大阔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壮胆，语言结巴怪异，刀子抖动着，几次碰到苗熙帅的脖子都停下来，突然把眼睛一闭，一声大喊，刀子狠狠捅了下去。

苗熙帅抓紧最后的机会，不敢用力，稍有些轻地快速说道：“降龙十八掌，招招毙敌，亢龙有悔，飞龙在天，……”

降龙十八掌是《射雕英雄传》中的武功招式，苗熙帅小时候也有武侠梦，记过这几个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