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9(1 / 2)

   绥锦沉默了片刻,她才低声问:“主子会觉得不高兴么?”

   邰谙窈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她眸底不易察觉地深了深,背对着绥锦,她轻扯唇:

   “良妃入宫七年,惯来听闻其得宠,结果一朝小产,连个凶手都查不出来,至今还卧病在床。”

   绥锦有点不解地看向她。

   邰谙窈声音很轻很轻:

   “我从见到良妃的第一面起,就知晓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

   陪伴在身侧七年的人都如此下场,她一个刚入宫的新妃,值当什么?

   这后宫妃嫔,除了皇后,都不过猫狗一样,得他想起时,逗弄一番罢了。

   难过和生气都不过是自作多情。

   她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叫那位对她印象深一些,至少在他高兴时,最好第一个想起的人是她。

   她有自知之明,没那么不识趣地觉得自己有多重要。

   她这般的身份,自从踏入宫门那一刻起,便也没有不高兴的权利。

   绥锦听得一阵心疼,顾不得宫中的规矩:“姑娘怎么这么轻贱自己?”

   邰谙窈扭过头,背对着绥锦不说话。

   绥锦鼻子酸,不由得红了眼,她擦了一把眼泪,咬声说:“姑娘也说过,情分都是相处出来的,姑娘能叫陈夫人待姑娘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在这宫中,也同样能活得自在。”

   她口中的陈夫人,就是邰谙窈的舅母。

   邰谙窈依旧格外安静。

   她想,舅母疼爱她么?应当是疼爱的,她离开衢州时,舅母还难过地掉了眼泪。

   但在一开始,邰家久久不派人去接她后,舅母也曾觉得不耐烦,暗中和嬷嬷抱怨她就是个麻烦。

   是她只要身体能够支撑,就坚持去给舅母请安,整日陪舅母说话,在舅母生病时,日夜不坠地守着其身旁,亲自替其煎药,所做之事从不敢假借人手。

   处处谨慎,也处处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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