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转煞为财】1926（1 / 2）
“明月，你怎么样了？”明月模模糊糊睁开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隐约看见阿南流着泪，正和他说话。
自刘府大门枪战结束，警察押了犯人走后，刘石山清楚，没有明月，谜题没法破解，于是第一时间带人赶到前门，让人将明月带回南院。他让崔大年去医院里调来了医生，在客房给明月做了紧急手术，为的就是能继续将他留下。
阿南在院中等候了很久，客房里灯火明亮，人影憧憧，直到半夜，医生们才开门出来。阿南问了伤势，医生说伤者无性命之忧，只是右脚骨头碎裂严重，必定会留下残疾。
阿南心中难过，脚步迟疑，慢慢向客房内走去，望着明月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他默默掉下了眼泪，他下定决心要将明月带走，返回乌鹭棋社养伤。
明月此时麻药的药劲还在，用力挣扎想要说些什么，阿南擦去泪水，侧过脸靠近，去听他说话。
“南哥，我解出了，先不走！”明月吃力说道。
“听我的，天亮我们就走，刘家的人，拦不住我。”
“不走，黑金棋！”明月说完，眼皮压下来，又要睡过去。
阿南此时心中愧疚，是他带明月来刘府，却没有保护好他。他内心焦灼，坐在明月榻前，煎熬等待天明。
一直等到上午，下人过来送早饭，阿南也不吃，就这么呆呆坐着，此时眼皮开始打架，他睁着眼开始做起梦来。
在梦里，阿南看见一个老人向他招手，阿南不认识这人，便问：“你是谁？”
老人不说话，就笑着朝他招手，阿南觉得是刘望给他托梦，就大声问：“你是刘望，刘太公吗？”
老头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一瘸一拐走了。阿南看这人走路的样子，好像残疾的是右腿，当下明白过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哭泣着扯嗓子喊：“是你，你是明月，对不起，明月！”
正伤心痛哭之时，阿南突然醒来，发觉自己浑身大汗，嗓子眼堵住了，有些疼痛。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此刻并没有流泪。
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去看床上的明月，明月醒了，正微笑着看向他。
“我带你回棋社！”阿南一下站起身来。
明月此时说话恢复了力气，轻声道：“再难，也要把事情做完。这是你以前教我的，你不记得了吗？”
阿南站着不知如何是好，见明月向他招手，阿南凑过去听他说话。
明月说了很长时间，阿南不断点头应允。等明月说完，他摸了摸明月苍白的脸，小声道：“我这就去安排，你要吃东西吗？”
明月笑了一笑，点点头，阿南立马将桌上的米粥拿过来，搀起他喝了。
“还疼吗？”阿南问。
“疼！待会儿帮我去借一副拐杖来。”
“你再睡一会儿，睡不着就躺着，我去做事！一会儿就回来。”阿南看明月吃得下东西，心里舒缓不少，他知道明月要善始善终，将谜题攻破。
阿南出了客房门，去和刘正文说了要出去办点事，并交代他，天黑之时，带着万兴民，一起去阁楼。
刘正文欣喜，听出来阿南二人已将谜题参透，让守卫的人让出路，放阿南出门。
阿南行出南厢房，径直走向下人房这边，路上遇见两个巡逻的人问了问，崔大年正在后门，于是大步迈开，向后门走去。
阿南边走边看，发现下人这片区域，警察已经全部撤离，见崔大年在前面也朝他走来，大声问道：“警察都撤了吗？”
崔大年拿出一支烟，扔给阿南道：“撤了，后门留了几个人。明月呢，没事吧？”
“右脚可能没用了。”阿南点了火，抽了一口闷烟。
“哎，大难不死。找我什么事？”
“去一趟教堂的钟楼，拿两样东西！”
“哦？什么东西。”
“储电器和探照灯，在钟楼机械室的架子上摆着。”
“拿来这里？”崔大年问。
“不，拿去海边，照着这上面写的做，做之前，你派人跑来告诉我一声。”阿南掏出了几张纸，交给了崔大年。
“行，交给我吧！”
阿南不放心，摊开纸张问道：“你看得懂上面的东西吗？”
崔大年一拳打在阿南肩头，笑骂道：“看不起我？我修过轮船的！”
阿南看没什么问题，想起刘绮绣来，问他：“北厢房的老太太呢？”
“被儿子接走了。”
“警察没把她叫去问问？”
崔大年知道阿南的意思，笑着答：“革命军的人，都把枪顶她脑袋上了，说明早串通好了，没必要去查她！”
“革命军的人？”阿南疑惑道。
“我在警局有人，你不要说出去啊！”崔大年谨慎回答。
“知道，我问你，革命军来刘府干什么？”
“不清楚，等我打听到了，再告诉你！”
阿南一天没吃东西，就问崔大年要吃的。崔大年带着阿南去了厨房，让厨娘煮了一大碗肉丝面，他几下吃完了，坐在厨房里，想起大先生是中毒身亡的，就去问崔大年，有没有查出是怎么下的毒。
崔大年抽着烟回答道：“我问过了，那天早上，厨房有人看到，那五个保镖里的一个，出现在这附近，估计是那人下的毒。”
说完，崔大年出发去钟楼取东西，阿南看再过两三个小时，天就要黑，也慢慢走回南厢房。在院门口，遇见了刘石山正在等他。
刘石山依旧带阿南进了房间，关好门，焦急问道：“东西是在阁楼吗？”
阿南点点头，不说话。
刘石山气急败坏说道：“那你昨天不明说，西厢房的人，在阁楼翻了一晚上，要是被他们找到什么，就坏事了。”
阿南回答：“他们找不到，你放心。明月怎么样？”
刘石山说：“还睡着，医生去看过，说没问题。”
阿南指着房间里的大钟说：“天一黑，我们就出发！”
刘石山依旧没什么好脸色，还是问：“这都最后一天了，到现在还不能告诉我？”
“静待酉时！”阿南说完这句，回了客房，见明月睡着，阿南走到自己床上一躺，闭目休息起来。
酉时将至，阁楼上站满了南厢房的人，万兴民在一旁坐着等候，阿南搀扶明月靠着栏杆，向海边望去。夜色降临，天上依旧阴云密布，只是没有下雨，视野还算清晰。
明月坐在一旁，轻声问身边的刘石山：“大老爷，请问这个阁楼，是谁人建造的？”
刘石山心里焦急，随口应付道：“是你们乌鹭棋社的老天师。”
“老天师？”阿南和明月想了半天，想不起这人的任何信息。
刘石山依旧不耐烦说：“对，我父亲专门请了老天师过来，据传这人是当时华人里头，最一流的建筑师和风水师。我们刘府是用他设计的图纸建造而成！”
“这老天师，有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