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宝地107(1 / 2)

距今二十四年前,方向再次离开丘市,回了荒原隐陵。等他第三次回到丘市时,整个人如同换了一颗心一般。

这一次回去,他放弃了很多东西,也遭受了背叛,变得沉默寡言;但性格的大变改不了他在军事上的天赋。时值战族再次攻来,方向被李家军团长破格提拔成为代理军长,替代因病去世的老军长。

虽然他曾经遭受背叛,但他依旧坚持不杀战族的奴隶,甚至尽可能地在战斗中借助地利,力求解放这群被奴役的人族。

这样做并不是没有阻力,但在老军团长的暗示下,他麾下的营长们也开始慢慢配合他的作战方针,与李青羊共同撑起北丘的防线。至于另外两个军的二十万人,一个军作为在老军团长麾下填补各处,另外一军的将士却从上层开始出了一些问题。

在这样矛盾重重的局势下,方向却用他的军事天赋一步一步走上了自己的道路,而后,他结识了后来替代他的李隆盛。

彼时的李隆盛,年纪轻轻便担任了连长,因方向的“愚蠢”做法间接知道方向这个人,并对他的做法尤为感兴趣。察觉到李隆盛天赋的方向并没有吝惜战斗力量,将他提拔为亲卫,近乎手把手教给他自己的作战思想,为李隆盛后来力挽狂澜打下了厚实的基础。而两名年龄相差仅六岁的男子就在这样并肩作战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

距今二十二年前,方向引以为傲的“迷魂阵法”被一名天生重瞳的奴隶识破。

而后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战族竟在那名奴隶女子的带领下反攻方向,方向硬抗那女子的攻击而身受重伤;若非李隆盛率部赶到,方向甚至有殒命的风险。

李隆盛的到来打破了僵持,战族在两面夹击下大败,而奴隶女子却被遗留在战场上。奴隶女子虽然勇猛无可匹敌,奈何方向手下并非全是庸人,年纪轻轻的图彧在那场战斗中大放异彩,竟正面硬抗女子的多次进攻而不畏惧!

最终,奴隶女子因不熟悉丘市这方天地的规则、加上法力耗尽被擒获。众人虽然恨之入骨,却也依照军令将她收押。

……

距那场战斗三年后、距今十九年前,方向与奴隶女子的女儿出世。当女子看到小婴儿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自出生始,她便是奴隶;她能够平安长大得亏上任市长易连的多角度战略:一方面与战族进行一定程度的和解,另一方面则是丘市加大与战族贸易、劳动力大量被需求,所以她这一批人能够不被沦为战族血食。易连的铁腕、智慧、纵横,让丘市周边有了二十年的相对平安的外部环境。

可当易连去世后,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们在一次次与丘市对战中沦为战族炮灰,连丘市的人影都没摸到就已失去生命。

那一天,方向真正了解到,她叫“项三”,而后,他为她改名“项珊”。

……

“在项俞三岁的时候,有一天,项珊突然跑过来,然后对我说:‘杀了我,快!’我当时诧异,也只是笑了笑,不以为意;后来她又有几次对我说过类似的话,我也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反而出言安慰她。”

方向两人已经走到金棺面前,方向坐在石凳上,看着脚下金棺中的项俞,眼中带有一丝笑意。

“后来有一天,她如同发疯一般到处破坏,那时的她,已经是整个连队中最强大的人了,我甚至不能挡住她随意的一击;那时的她,恐怕至强者在她面前都不见得讨到什么好,当然这是一个至强者说的。”方向开了开玩笑,但随即又道:“但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她对我的战士下手?”

“所以,我还是竭尽全力阻挡她,一次次被击飞,一次次跑去阻止,终于我还是力竭了,被一击击退后陷入昏迷。等我醒来时,她已经自杀了,而项俞就在她旁边安静地睡着了……”说到这里,这个男人眼眶已经红了,欲哭而哭不出来的他至今想到项珊,都会觉得是自己亏欠他许多。

马守阳老人听了这么长的故事,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而后道:“世间百般真情,唯有‘爱’,最令人捉摸不透……”

“哈哈哈……”方向闭上眼,而后一字一句道:“我真傻啊,老祖!她暗示我这么多次,我居然一次也没发现……”

“后来,我们擒获一名战族高层,方才得知,所有的被战族奴役的人,一辈子都将活在战族的掌控之中,那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否则总有一天会反叛。”说完后,方向摸了摸金棺,看向棺中煞气进出的项俞,又道:“当然,后来有人破了这个局,自那之后,我们才敢真正接受这些战族方面来的人族奴隶。”

“秦歌统领,是不是因为他才破了这个局?”马守阳老人问道。

方向摇摇头,而后长舒一口气,道:“是问天,陈问!”

“陈问?”老人想了想,而后问道:“就是被称为‘玲珑四柱’之首的那位吗?”

方向点点头,眼中满是回忆之色……

“项俞这孩子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戾气,还会有这么重的煞气?”马守阳老人望向项俞问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按理说,这么小的人,应该是不会有太多关于死亡的记忆的,尤其是一个三岁的孩子。

方向摇头叹道:“我不知道,但问天他知道,因为小俞很小的时候就出现一些奇特症状。据说,问天彻底离开丘市前最后一趟就是去的战族,目的便是为了解决项俞身上的事情。后来倒是解决了,但他告诉我不太完美。我问他原因,他不愿意回答我。”

“再后来,我再也没了问天的消息。小俞这事儿我问其他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而后,他继续道:“素素前不久消失了,想必和问天有关。他夫妻二人本身实力浑厚,我倒也不用为他二人担心什么,只是小俞这事,或许问天知道一些什么。”

老人认真听着。他的故事并不比方向要简单,能成为至强者本身就需要付出一些东西。

“但自问天帮小俞解决问题之后……”他满眼温柔之色看向项俞,道:“小俞便彻底忘记了她的母亲了……”

……

火红的世界,漫天的火焰似乎也掩盖不了弥天的黑色流体。

项俞身上流出的煞气与这漫天黑色流体相融相合,但当煞气流回身体后,她却本能地排斥这些煞气,总会只有部分煞气流回。久而久之,缺少这部分煞气,她的身体便不可避免地虚弱下来。

此刻,金棺之内,明明没有意识的项俞眼角却缓缓流出一丝泪水,似乎是在回应父亲的思念。

……

那天我听人说,思念像风,能到达任何地方。

我期待风起——而你,好像更期待风停。

奈何思念无声,幸好思念无声……

丘市中心,市长办公室处。市长面前站着两道人影。

“如何,解开了吗?”市长向来人询问道。

来人道:“我们找到的唯一规律就是——没有规律。”说的同时,他双手摊开,无奈说着。但随即,又道:“不过,目前有一个好消息,黑雾的威力一次比一次要弱,一次的规模比一次要小。”

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道:“这东西怎么这么狡猾?会扩大,也会缩小,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

“孩子?”市长闻言,若有所思,然后起身来回徘徊。

“它是不是有生命的?它的行动准则是什么?它从收缩之中到底得到了什么?”

两人听到市长的喃喃自语,望向彼此,并不懂市长说什么。

市长走过来,对两人吩咐道:“你二人回去,告诉队长,将‘黑雾’当作一个生命看看是否有所发现!”

二人相视一眼,而后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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