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分别24(2 / 2)

“但学习真的很无趣,尤其是那些老师非常无趣,我觉得我已经可以直接出来工作了!”

“你是指找托洛茨基套话结果把自家战略漏出去了吗?”德雷克憋着笑拆克里斯汀的台。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戳人肺管子啊!”克里斯汀像猫一样哈着气,全身都在炸毛。

“抱歉,只是想说明,你的知识其实还远远不够,不管对你所说的工作来说,还是对你自己来说,”德雷克收了手,坐回了沙发,“所以,回去乖乖学习吧,好吗?”

克里斯汀深吸了几口气,放弃了挣扎。自己也不可能真的不管德雷克的态度,强行跟他一起去布列斯特,她只能回华沙了。

“好吧,我回去行了吧。”

回去的日子会怎么样呢,一天和五个老师打交道,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写作业,仅剩的一点休闲时间也会被安排上礼仪课程和数不胜数的晚会宴请。

在这样子的日子里哪怕有一点点私人的时间都是绝无可能的奢望,倘若提出一点不满,父亲和老师们也会用训斥不听话小孩的话来批评自己。

“参加晚会难道不算休息吗?你已经休息得够多了,更不要说你的父亲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环境,好好学习也是报答你父亲的一种方式啊!”

全世界对孩子说的话似乎都差不多,没什么新鲜可言。这些话就像在夜空里悬挂了千百年的月亮,一代代地被人们继承下来,直到忘记这些话最初的用意。

克里斯汀很反感这样的生活。

时刻紧绷着神经、察言观色的晚会当然不可能是休息,永无止尽的课程更谈不上是什么报答。且不说父亲对自己是否有恩,即便有,也没听说过没有产出只有消耗的报答。

看吧,这些话里处处充满了不堪一击的漏洞,可自己偏偏没有力量去反抗它们,只能坐在钢琴、画板或书桌前,一面数着窗外新发的绿芽,一面让老师的话从左耳朵进,从右耳朵出。

克里斯汀看着桌上的纸牌,也许现在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地乱想上,打打牌也比空想好。

小小的车厢内,三人没有什么话可说,或是闭眼睡觉,或是无言地打牌。克里斯汀偶尔也很享受这种状态,真正有亲近的人是不需要太多语言的,哪怕只是处在同一个空间,也足以令彼此安心。

一连打了五局,都是克里斯汀赢。克里斯汀一度怀疑自己的贴身女仆的情商深不见底,但第五局结束以后,丽莎就鼓起嘴不玩了,可见她只是牌技真的烂。

“不玩了,”丽莎把纸牌扔到桌子上,赌气一般地靠在椅背上,“我想看看外面的风景了。”

“好吧,正好我也累了,”克里斯汀心里说,其实你想赢的话我也可以让让你,但是这话实在说不出口,“回华沙以后恐怕就没有这么悠闲的日子了。”

火车呼啸着开过了一片绿色的田野,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几个农夫在田里耕地。这里离布列斯特城区已经很近了,换言之,德雷克马上就要下车了。

“虽然很难为情,但是突然要见不到你了,我还有点伤感。”克里斯汀说这话时,脸上绝没有一点难过的神色,和往常一样,是一脸的平静。

“如果很难过的话,哭出来也是可以的。”德雷克笑着打趣道。

“没想到哥你还有喜欢看女孩子哭的爱好,”克里斯汀故意把脸埋在胳膊里,仿佛自己真的哭了一样,“我试试哭给哥哥看。呜呜呜。”

“你敢哭得再假一点吗,”德雷克白了克里斯汀一眼,随后说起了正事,“其实我让你回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华沙有些事可能需要你去处理。”

“我就知道我最亲爱的哥哥绝不会置我高昂的工作热情于不顾的,”克里斯汀瞬间来了精神,“什么工作,可以合法逃……合法地挪用一些上课的时间吗?”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你也不要借着这个由头把所有课都逃了,”德雷克拿出一个笔记本,“帕德雷夫斯基叔叔说,回去以后,他会和政府一起制定一个有关经济和粮食的计划,我希望你能帮我打探一些消息。”

“这个事我好像有所耳闻,主要是关于粮食生产和轻工业方面的,”克里斯汀接过笔记本,翻看了几页,“所以有什么指示?”

“你买的那几袋面包还在吧,尝过以后有什么感受?”

“很难吃,好像是用黑麦做的面包,里面还混上了木屑和石头,”克里斯汀一想起那个面包就皱眉头,“我就切了一片,剩下的都带回来了。”

“聪明如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国处于怎样的粮食危机中,如果今年的粮食计划不能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明年就很难过了。”

“哥哥似乎不太相信帕德雷夫斯基叔叔和政府官员啊,”克里斯汀歪着头,“有什么原因吗?”

“原因嘛,”火车缓缓地停在了站台旁,发出了汽笛声,“大概是因为这帮人从来就没有可靠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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