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124 章 极乐之境124(2 / 2)

“先前,承蒙王哥照顾,还没来得及感谢,今日相见,如不嫌弃,我们请您去珍馐楼吃个饭,您看是否方便?!”

这地虎一听珍馐楼,眼睛都亮了,他连忙扶起李修文,客气道,“这怎么合适呢?!”

老黄赶紧一笑,一把摁住王青山,“哎,小王哥,这是哪的话,我们初来乍到,还得请您多关照呢!~”

王青山见这,受宠若惊道,“那,就却之不恭了,啊?哈哈哈哈!”

“哎,应该的,应该的!”李修文连连附和,一旁的老黄抹了一把额头的微汗。

说着,李修文顺着那条坡,就要往下走,没想到,地虎一把拉住李修文,“哎,李公子,走这边!~”

说着,便拉着李修文,朝地面左手边的朱漆大门走去。

“哎,小王哥,这里咱们,也能进吗?”老黄假装惊讶地道。

王青山一听这话,扭过身,腿一颤一颤地,挪了两下,他看着老黄,脸露愠色,说出了一句,让李修文肃然起敬的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老黄一听这话,也不禁热血沸腾,“好!说的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对这王青山,不禁高看了两眼。

果然,到了那大红门前,守门的紫甲卫士,一见地虎,还有他那腰牌,就对他们放行了。

进去之后,他们才发现,这大门背后,跟他们看到的那地下,真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里,亭台楼阁,小池假山,数不胜数,更有一些稀奇的景致,他们更是见都没见过。

各种名流人物,锦衣华服,三五成群,聚成一团,觥筹交错,笑着不知在谈论着什么?

见他们经过,这些人,就像看戏似的,纷纷回过头,用睥睨的眼神,瞅着他们,谈笑风生,眼里满是嫌弃。

李修文看到这,心里分外不爽,一旁的地虎更是,因为天生缺陷,这让他招来了无数嫌弃和鄙夷的目光。

虽然,他昂首挺胸,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可却难掩内心的不安与自卑!

倒是老黄和曹杜若,满脸的不屑与风轻云淡,反倒让这些人,相形见绌。

至于马长宽,他跟着老黄,比这隆重的场合,他都去过,这破地,压根他就没放眼里。

他牵着火炉,看到里面的花花草草,还不时停下来,让火驴多来几口,若有人上钱阻拦,他就直接撒钱,让那些家伙闭嘴!

来到珍馐楼前,市侩的迎门,眼里满是嫌弃,他看着李修文这些人,穿着寒酸,举止粗鄙,心想,他们肯定是从下面偷偷爬上来的,还带一个佝偻着背的残废!?

可没想到,老黄出手阔绰,当即就用两锭金元宝让他弯下了腰,就像狗似的,对这帮人摇尾乞怜。

在李修文的指示下,火炉被安排去了这里一等的马厩,专人看管,青草,豆子,一应俱全,吃的比人都好,什么刷毛,剃脚,洗澡,各色服务,应有尽有。

临走的时候,火驴美得直接来了一句,“这他娘的,太得劲了,你们慢慢吃啊,千万别着急!~”

李修文老黄一干人,在那个迎门的带领下,坐上了通灵途的的第一座“电梯”,然后,直达二十三楼,去到了一间极其高档的雅间!

门口,间内,里外里,男男女女,总共十个人伺候着,李修文进去后,不去看这满屋的精致,而是直接去到窗户跟前,打开了窗户,顿时,这极乐府的景致就尽收眼底——

远处,余霞满天,火烧云红彤彤的,映红了半边天,楼下被夕阳的余光,映照着,地上被错综复杂的地下裂谷,隔成一块一块的。

地上,王侯公子门,穿梭在亭榭之间,美酒美味美人,相伴左右,欢声笑语,犬马声色。

地下的人,灰头土脸,蓬头垢面,扛包的,推车的,烧火的,卖吆喝的,吵吵闹闹,大多数人,脸上全是疲惫,他们穿梭在地下,就像蝼蚁一样,卑微而弱小。

就在这时,一旁的王青山说话了,“哼,这就是他娘的极乐世界!每个来这里的人,都以为能富贵发达,可他们直到死,也是一身的穷酸臭,最后,还得自己花钱,买个草席,把自己卷了,让人家当柴烧。”

听到这话,李修文回过头,愣愣地看着王青山。

“哼,你说这世道,哪有什么他娘的公平可言?!”

王青山自嘲地笑笑,然后,就转身坐到了桌前,又跟老黄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这时,李修文又看到,在五座楼的中间的一块空地,搭着一个有三丈高的高台,四周旌旗飘扬,高台之上,放着三张桌子,桌子上全是黄金,堆得跟三座小山一样,桌后面一张虎皮座椅上,一个模样冷峻,穿着一身红甲,却没带头盔的女人,双手拄剑,正定定地看着前方,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一旁的全副武装的红甲卫士,手拄红缨铁杆长枪,戴着连眼睛都看不见的高尖飘絮头盔,守卫着高台,围成一个圈,威严霸气。

高台之下,围着好多人,或富贵,或贫穷,他们都望着高台之上的黄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津津有味地议论着什么。

曹杜若见李修文朝下饶有兴趣地不知看着什么,她也凑到了窗前,一见那高台,摆着那么多黄金,守卫森严,台上还坐个“女将军”压阵,霜眉雪剑,俏影台上,底下更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热闹的就跟过庙会似的。

于是,她就笑着问王青山,“王大哥,你们这还比武招亲呢?”

王青山正和老黄聊天呢,一听这话,笑道,“哦,你是说,那个摆着三桌黄金的高台么?”

“对呀!~”曹杜若点点头。

王青山一笑,“哦,那不是比武招亲,那是提头大会!”

“提头大会!?”李修文一愣。

好奇怪的名字,连老黄都忍不住过去看了一眼。

“小王哥,这,何为提头大会啊?”老黄笑着坐到王青山跟前问道。

王青山见众人都看着他,他温温一笑,却先问了众人一个问题,“你们听说过千秋生么?”

“千秋生!!?”

四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王青山吃惊地看着四人,当即就意识到了什么,他不禁问道,“怎么,你们认识这个人?!”

“哼!!”曹杜若冷哼一声,“何止是认识?!”

王青山看着曹杜若,当即一笑,“哟,那可真是巧了,这提头大会的主角,正是千秋生!”

“你是说,这提头大会所提之‘头’,是千秋生的头?!”李修文定定地看着王青山。

王青山点点头,恳切地看着李修文,“公子所言,正是!”

“啊?!”老黄也为之一愣。

立时,那夜,无头老尸千秋生,以无头之势,大战李修文和曹杜若的场景,再次浮现在了他们眼前。

“怎么可能啊?”李修文喃喃道,“不是黎不悔早就砍了他的首级么?难不成,这还能长上?”

于是,他当即转过身,问王青山,“是谁举办的这次提头大会?!”

王青山一笑,“在这里,有资格办这种盛会的,就只有我们领主——红姨了!”

“什么?”李修文瞬间就惊了。

王青山诧异地看着李修文,“怎么了,李公子,有什么问题么?”

李修文沉下头,脑子里,无数线索,就像乱麻似的在他的脑海里飞窜着——

如果是红姨举办这提头大会,那一切都说的过去了!只是,之前黎不悔讲过,那千秋生的头,早在巫鬼教覆灭之前,就已经被黎给砍掉了,都过了这么久了,她还能引得千秋生来这里么?

正想着,门开了,就见门侍推着小车,架着一盘盘、一碗碗、一碟碟美味佳肴,进来了。

“啊,终于来了!”老黄说着,就将地虎王青山让到了上座,“小王哥,来你坐这!”

“哎,你是东,我怎么能喧宾夺主呢?”地虎谦让道。

“哎呀,小王哥,要不是你,我们能来得了这么?你就别客气了!都是自己人!”老黄客气道。

“就是,小王哥,承蒙照顾,您就上座吧!”

一见连李修文都这么说了,地虎一脸飞红,“那这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

“应该的!应该的!!”老黄将他按定,然后,从那个圆脸恬静的门侍一点头,开始上菜。

不一会,就五彩盈门,异香满座,各色盘器里,美味珍馐,满泛香醪。龙凤桌围,金银器皿,熠熠生光。

赤瑛盘内,高堆麟脯鸾肝;紫玉碟中,满饤驰驼蹄熊掌。桃花汤洁,缕塞北之黄羊;银丝脍鲜,剖江南之赤鲤。

蘑菇、木耳、嫩笋、黄精,十香素菜,往来绰摸,应接不暇。鸳鸯锭,鹦鹉杯,鹭鹚杓,五俎八簋,百味庶羞。

顺手再看,琥珀杯中,瑶池玉液。珊瑚碟里,四时异果,玛瑙盘中,凤髓龙肝。魁圆茧栗,鲜荔桃子。

枣儿柿饼,松子葡萄,几般蜜食,数品蒸酥,油札糖浇,堆砌若楼台,缠摆似走兽。

朱红台上,百味珍羞;龙凤桌围,金银器皿,玻璃盏,琥珀钟,玛瑙杯,珊瑚斝。

李修文看得直咽口水,王青山更是感觉跟做梦一样,两人就像刘姥姥初入荣国府一般,痴傻呆懵,另外三人看到这,笑而不语。

最后,直到老黄让起筷,众人这才开始了这饕餮盛宴,一时间,箸如攻城之枪,叮当作响,手臂交错,各不相让,五人丢掉斯文,“攻城略地”,大快朵颐!

一通胡吃海喝后,风卷残云,桌上杯盘狼藉,一个个都斜倚在靠椅子上,大腹便便,打嗝声此起彼伏。

“真他娘的舒坦啊!!”王青山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一脸享受。

一旁的四人,也更是一脸惬意,这时,马长宽站了起来,去到了窗边,这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楼下的纵横交错的市井里,灯火通明,烟火气十足,各色便宜的吃食,热气腾腾的,也上了桌。

那些白日里忙活的人们,终于停下来,开始进食、歇息,他们有说有笑,这一堆,那一伙,谈天说地,将白天的幸劳一扫而空!

“王大哥,这地下的街市,晚上能去么?”这时,一向话少的马长宽,忽然扭过头问王青山。

王青山剔着牙,嘿嘿一笑,“怎么,马兄弟,想下去转转?!”

“嗯啊。”马长宽站起身,鲜少笑的他,竟冲王青山乐的一点头。

王青山站起身,腰间一摸,递给他一块檀香木牌子,“呐,这牌子,你拿着,下面比较乱,最近更是龙蛇混杂,若是碰上闹事的,亮这牌子,没人敢动你!”

马长宽听着王青山这底气十足的口气,好奇地拿起那牌子端详起来——

只见那牌子,下尖上圆,边角凸起,中间用行书刻着“八神门”,三个敕金大字,背面写着“地虎王青山”。

这时,曹杜若转过身,一脸兴奋地问李修文,“哎,你去么?”

“嗯!”李修文点点头。

曹杜若知道他要去干嘛,当即一乐,就冲马长宽道,“好,马哥,我们一块,怎么样?”

“好。”马长宽转头看向老黄,“您去么?”

老黄笑着摆摆手,“我就不去了,有点累了,你们早去早回!”

说完,他又向王青山打听,这里那里住店会好点?

王青山告诉他,最近因为提头大会,极乐府来了好多人,全是一些三教九流之辈,比较乱,建议如果手头宽松的话,住地面的“玉侯楼”。

那里是龙九的辖地,他是红姨手下最厉害的狠角色,没人敢惹事,但也更没人敢欠他房钱。

一听这,老黄当即就定下了去“玉侯楼”,那玉侯楼虽说没有这五楼高,可极近气派,装修高档,干净舒适,里面还有各种吃食酒水,最主要的是,那门口昼夜都有红甲卫兵巡逻,确实安全。

拿了房间门牌之后,众人就跟着地虎,从一处地下通道走了下去,跟他们一道的,还有好几个衣着奢华的男的。

没走多远,就看见甬道里出现了一道大门,门口红甲卫兵,重兵把守!

见他们来了,守门之人,敲了三下门,然后,从里面开开门后,外面又一层门,这才打开。

看着如此双保险的大门,众人当即就意识到,这地下的人,要想去到这地上,是多么的难了。

而在通过那双层门的时候,李修文发现,那夹门之间,竟还有机关,劲弩尖枪,悬布头顶,杀气森森,虽然不足三米长,可却走的人胆战心惊,这还是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可能就更厉害了。

出了那门,门口的红甲卫兵,站在大门两侧,整个八个,个个高大威猛,雄壮霸气,光往那一站,就不怒自威!

领头的那个,在李修文出去的时候,盯着他手里的弑天刃看了好几眼。

李修文回过头来看着那见眼睛缝都没有的头罩,心说能看得见么?

谁曾想,这人往前一步,直接喝道,“看什么,赶紧走!!”

李修文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环头刀,抬头又看了看头顶写着“珍馐楼甬道”的牌匾,冷笑着离开了。

出了门前那路面,拐过路口,眼前就出现了一副别样的景致——

三街六市,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热气腾腾,酒楼歌馆,鼓乐喧天,灯火凝眸,游人似蚁。

各色彩铺茶坊,帘头高挂,买金贩锦之人,争名夺利,各色龙蛇,隐匿期间,不漏声色。

谁说这地下的人,不如地上,又入三街,就看那许多往来者,倒也衣冠济楚,礼貌庄严,人物清秀。

一路走来,李修文发现,这地下的街顶,几乎没走多远,就能看见好大一片布,遮罩头顶。

李修文不禁好奇,就问王青山,这是怕地上的人往下面扔东西么?

没想到,王青山竟然真的点了点头,他告诉李修文,还真有人这么干过。

之前美人楼有个王八蛋喝醉了,直接将一个青铜爵给丢了下来,结果,打死了一个妇人。

那是一个孩儿还在襁褓里的女子,男人抱着孩儿,无处申冤,逼得没办法了,撞死在了八神门外。

八神知道后,率领地下十万众,齐逼红圣府,逼得红姨最后,不得不斩了那王八蛋,才了事。

后来,地下的人,就自发地,在头顶搭了这些粗布,一方面,是防止重蹈覆辙那样的祸事,另一方面,也是对不公的一种无声反抗。

地上的人,是活的光鲜亮丽,可如果没有地下这些人,他们就得吃屎。

王青山的原话,就是这样说的,言语之中,满是愤世嫉俗,与对上面不公的无奈。

李修文他们跟着王青山,走了一路,虽然他其貌不扬,可一路,却有好多人,向他打招呼问好,颇有威望。

走了没多远,忽然跑过来几个人,他们走到王青山跟前,附身耳语了几句,王青山就走了。

李修文也没敢多问,看着王青山着急忙慌的样子,心想,这是发生什么了,这么急?

这时,就听几个跑过来的人,嚷嚷道,“有个提头僧,跟人打起来了!手里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啊?真的假的!?在哪里?!”

“就在富贵街!!”

“走,去看看!!”

说着,那几个人就呼朋引伴,疯也似的,朝着王青山刚才离开的那个方向跑了。

“我们也去看看?!”曹杜若转过身看向李修文和马长宽。

李修文看了眼马长宽,见他没有反对,“好,去看看!!”

说着,三个人,就急匆匆地追着那些人去了。

等到了那里,还未走近,前面的街道,就被堵塞了,数不尽的人,摩肩接踵,围成好大一个圈,一个个伸着脖子,朝里观望。

赶过来的人,听到里面打的噼里啪啦,可就是看不见,一个个,急得踮着脚,一跳一跳的,探着脖子,往里够。

李修文、曹杜若、马长宽,也被挡在了外圈,急得探着脖子往里窥,可前面的人墙挡得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情急之下,李修文看到旁边的矮房,冲曹杜若和马长宽一示意,一个助跑就上了那两米多高的房顶,随后又将两人拉了上来。

这位置还有点斜,他们又借着这矮房,爬上了这里最高的那个酒楼,当即一切豁然眼前——

只见一个左手执血剑的斗笠僧人,背一五尺多长的粗布包着的匣子,右手提着一灰棉布包着的人头,血还在往下渗!

周遭数十悍匪,个个凶神恶煞,虎视眈眈。

还有无数倒在那斗笠僧人面前的大汉,死了的,血流成片,没死的,还在那苟延残喘。

“快看那人头!”这时曹杜若忽然探长脖子定定地看向那和尚手里的人头,“好像,在动!?”

李修文和马长宽定睛一看,“这!?”

那灰布包着的人头竟然真的在动!

更夸张的是,那些从灰棉布里渗出的血,竟然像虫子似的,顺着那头颅,往那僧人的手里爬。

可这僧人,就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突然,嘴里喃喃地念起了什么,当即那些触手般的血丝,就散落到了地上,就像虫子似的,还一跳一跳的。

“难不成,这真的是,千秋生的头?!”李修文看到这,忍不住来了一句。

“说不好,这头这么古怪,保不准还真是千秋生的!”曹杜若皱着眉,看着那轮廓清晰的人头神情凝重地道。

“这和尚,究竟是什么人,他竟然能降得住这头!?”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马长宽说话了。

他前脚话刚说完,后脚就听到下面人,冲那和尚喊道——

“怀远,你还是把人头交出来吧,一个出家人,要那么多的金子干什么?难不成,是去这美人楼快活,啊?哈哈哈哈!”

一个长得满面横肉的刀客,手提一把环刀,调笑着这个叫怀远的僧人。

可没想到,这僧人脸一横,挑剑指道,“想要这人头,就来拿,跟个娘们似的,废什么话?!”

那刀客一听,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他怒吼一声,“臭秃驴,老子就成全你!!”就冲了过来。

这和尚,看着那杀气腾腾的刀客,眼一眯,突然,怒目圆睁,只一剑,“哗!!”

那刀客就“唿”地一下,从怀远和尚的身后,飞了出去,一头撞进一矮板房,就再也没出来。

一招定江山,众人拿些刀,颤颤巍巍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的气盖,顿时烟消云散,一个个成了娘包怂蛋。

“还有谁?”怀远微微抬起头,看着这一众,怒目而视。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那就给老子让开道!!”说着,怀远使劲一甩那剑,血“唰”地溅了一地!

他迈过倒在他眼前的那些尸首,大摇大摆地朝那些围着他的人,走了过去。

所到之处,人皆丧胆,赶紧让开路来。

怀远看着这些人,轻蔑地道,“怂货!!”

“怎么办,他要离开了!”这时,马长宽说话了,他看着李修文和曹杜若。

李修文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从那怀远头顶的屋顶撒下一张网,这时,又四个黑衣人,跳下,各人抓着网的一角,一下子就将怀远给罩住了!

于此同时,突然从对面的屋顶,出来十个黑衣人,人手一把劲驽,对着被套住的怀远,连放数箭!

眼见这怀远就要变成刺猬了,可没想到,就在那箭即入身的时候,突然,从怀远身上泛起一层金光,只听这和尚仰面一声咆哮,那些利箭,就折返回去,将放箭之人射了个透穿!!

这一幕,着实把李修文、曹杜若、马长宽给惊了一跳。

可这还没完,只见他手里长剑一挥,“唰唰唰”几下,就将落到他头顶的那张网给划了个稀碎。

拉着网的那四个人,当即就傻了,他们愣愣地看着这个可怕的和尚,心想,这下完蛋了。

可没想到,这和尚却并没对他们下死手,他只是看着这四人,似笑非笑地朝前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从两旁的酒楼,破窗而出,跳出一伙黑衣人,这些人,犹如夜叉恶鬼,拿着利刃,劈头盖脸地,就照着那怀远,杀将下去!

这时,怀远忽然抽出了他后背的另一把剑!!

这些黑衣人,可能没发现,在怀远的后背,还背着一把利剑!?

而李修文一开始,以为他是右手提着人头,不方便动那剑。

可当他丢掉下人头,舞起那剑的一刹那,那些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顿时就人头滚落,血溅当场!

怀远的凶狠,震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他极有信心地将人头扔在自己脚下,得意地看着这一切。

可就在终于可以放心离开的时候,一低头,那人头不见了,怀远顿时就傻眼了!

扭头一看,就见身后,五米开在,一个驼背的黑衣人,用一绳一钩,钓走了他的“人头”。

李修文和曹杜若,看到这,顿时虎躯一震,马长宽更是差点喊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地虎王青山。

原来,这帮黑衣人,是王青山的手下。

只是他这身形,太招摇了,一现身,就让人知道他是谁了。

这时,怀远已经动了杀心,可王青山,还正为他抢到人头心里正美呢!

一抬眼,就见怀远抬起左手,猛地一下,人未至,剑已出,就将刺了个人仰马翻!

可他还是舍不得那人头,真是利令智昏啊,李修文气的直骂!

这下可彻底惹怒了这怀远和尚,就见那猛地一攥那剑,那剑就黑气直蹿,整个人犹如怒目金刚!

王青山一见这,吓得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再回头,怀远竟已经到了身后,就见他飞起一剑,狞髯张目,直斩他脖颈——

“啊!!”地虎吓得一声尖叫。

可就在他离死只剩一步的时候,突然,蹿出一个黑影,“噔!!”地一声,替他挡下了这一剑!!

只见这人年纪不大,围着个红色的面巾,手提一把非同凡响的大刀,死死地抵住怀远手中的剑。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可能连怀远也没想到,这黑衣人中竟然还有个硬茬!

“你是什么人??!”怀远凑近这人,注视着这人的双眸,一看是个年轻人,就更惹起他的好奇,“好身手啊!”

这蒙面年轻人,却不说话,突然,身子一拧,就将怀远震的朝后退出五六步去。

怀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年轻人,痴痴地道,“没想到,这地,竟然有这号人物!?”

就在他打算与这年轻人一较高下的时候,忽然,那年轻人一把抢过那人头,厉喝一声“拿去!!”

怀远拧身飞起,一个鹞子翻身,抢过那人头,再回身,那年轻人,和那个驼背,已然不见。

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难不成,他也是八神门的人!?

怀远愣愣地看着那年轻人消失的街面,久久不能释怀,可最后,还是悻悻地离开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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