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飞来横财90(1 / 2)

温其玉在宁宴眼里就是一张除了黏人以外一点用都没有的狗皮膏药,好不容易才甩掉,哪能再往回找。

裴靖也不想找,可人是跟着宁宴北上的,若有个好歹,必定麻烦缠身。

“又不是我让他来的,也不是我让他冒进,他自己活腻了找死,凭什么找我的麻烦?他爱死不死,我他妈才不去呢!”宁宴坐在篝火旁,从白天骂到晚上,死都不去。

裴靖踢他一脚,“你是凉国侯,说话文明些,让人听见像什么话!”

宁宴一入军营便放飞自我,垃圾话张口即来,现在的他跟众人夸赞的那个冰壶玉衡、霞姿月韵的凉国侯完全不沾边。

“御史台又听不到,”宁宴夹着嗓子蹭来蹭去,“卿卿~你亲亲我吧,亲亲会让我变得嘴甜。”

“找温其玉亲你去吧!”裴靖又踢他一脚,脸颊被火苗烤得红红的,眉眼盈盈,像夜幕下披星穿云振翅而飞的凤凰。

“你不想亲亲你的将军吗?”宁宴直勾勾地盯着裴靖,眼神比篝火更炽烈,喉咙涩得像缺水的土地,急需一口清甜的水润润嗓子,他不自觉地舔了下干涸的嘴唇,“你的将军在你这里比在战场上还要勇猛善战。”

裴靖脸上的表情瞬间皲裂,她慌里慌张地捂住宁宴没遮没拦的嘴,左顾右盼着将人塞进帐里。

夜色笼罩下,风过火舞,暗语簌簌。

宁宴嘴上不饶人,实际却乖乖掉头往荆州荡星谷去了。

荡星谷在亳城附近,呈南北走向,极短极狭,长不过二十余里,宽不过数里,中部河道几乎干裂,两侧峭壁仅高数丈,怪石犬牙似的往中间交错倾倒,在山谷上方遮蔽成一道斑驳嶙峋的帷幕,中间歪歪扭扭的长缝将天空框成一条溪流。

哨马再次回报,宁宴一行暂停在山谷口外,“止步!”

裴靖同宁宴交换了个眼色,孤身打马入谷。

谷里盖着薄薄一层雪,雪色污浊,底下藏着一股不太明显的怪味。

入谷五六里,地上开始出现横七竖八的人和马的尸体,以及体型庞大的石块,根据尸身的装备和破损的武器判断,是滁州军无疑。

越往山谷中间走,地上堆叠的尸身越多,主要集中在山谷中北段。

人和马几乎没有完整的,看样子是被山上滚落的石块砸死的,有些只剩个圆滚滚的脑袋,有些剩一条腿、一只胳膊,有些整个身体都没了,只有两只脚还夹在马腹上。

皮肉压在石块底下,血溅在山壁上,乌沉沉的,甚是凄惨恐怖。

裴靖正往前走着,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风声,她立刻扯着马闪身避到一边。

下一刻,一块山石“嘭”地落在一人一马刚刚站立的位置,石块摔得粉碎,拳头大的碎石四处飞溅,她连忙抬袖遮挡。

待动静消弭,她悄悄探出头往崖顶瞟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人,可能人已经跑了,也可能是自行坠落的断石。

她牵马回到道中,警惕着头顶。

临近北边出口的位置,被巨石砸死的人骤减,为刀箭所杀之人剧增,个中不乏叛军的尸首。

一路走来,所见尸身数百具,九成以上是滁州军,好在没有衣着格外华美之人,想来温其玉八成还活着。

此一役想必是叛军事先占据高地,将又蠢又贪功的温其玉骗入谷中,随后自山顶捶落巨石,几近兵不血刃地歼了援军,温其玉带着护卫和残部奋力往北面山口逃脱,在出口遇到了等候已久的叛军,双方一番交战,援军全灭,温其玉被俘。

裴靖在山谷外放了信号,等在原地。

宁宴的兵马一部分穿谷而来,一部分从东西两侧汇合而来,不过一个时辰便已整合完毕,没有人员伤亡。

“嘿!你猜怎么着,有个人太紧张,不小心提前把石头推了下去,上面的人还以为被你发现了,于是取消了计划,下山的时候正好与咱们上山的弟兄撞上,你说这不是巧了吗!”宁宴说着翻起白眼,“温其玉确实被俘虏了,他若是被拉到阵前挡箭什么的我可不管,你也不许管,我是将军,你得听我的!”

裴靖笑着叉了下手,“喏,将军。”

未几,前方传信,温其玉人在凤州懿池,守城之人是何宥自封的行军司马,姓吴,名仲。

吴仲要求宁宴单枪匹马去见,否则便要宰了温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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