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术式认定与阿尔杰塔的释然115（2 / 2）
而那些报酬，说实话，赶不上罗曼每天晚上随便掏出来的食材贵。
用比喻的说法来讲的话，就像是凡人来到了一处到处都售卖着一步登天机缘的街道，却发现自己连店里的石头都买不起。
唯一和凡人不同的，可能就是阿尔杰塔有着足够的寿命去犹豫、去等待，而不是像凡人一样只能空手而归、在今后的生命中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但赛巴斯还是靠谱的，很多外来文明都愿意招他做管事、而阿尔杰塔一般就会被附带着当个店面的服务员、杂工。
没错，【大通界·稻】之中有着许多沿用着传统模式进行售卖的店铺，甚至还是占据主流，反倒是奇观、塔一类那种自动售卖的情况比较少见。
至于原因，大概是【大通界·稻】实际上是活性化的【稻谷易物】概念吧，用这种原始的方式比较容易卖出去货？
或者说，能够抵达此处购物的存在，对情绪价值的需求都很高？
阿尔杰塔不清楚、也不知道，她在稻那几百年过的和要饭的一样。
和碎星那种见得多了的情况不一样，幼龙吃到好吃的那是真的狂炫啊……
就是没吃上，所以导致直到遇到罗曼，阿尔杰塔才真正算得上是吃上好饭了。
之后就是遇到白夜、被带进坑里，欠债卖身，狩猎罗曼的情况了。
但阿尔杰塔实际上心里是有一根刺在的。
那就是【没用】【派不上用场】。
除了通过传承记忆、上千年如一日的锻炼的战斗技术外，她啥都不会。
而战斗，恰恰在大通界中没什么用处，各个都是星海的尖端文明、还有巫师这种绝对的顶点，小小一只银龙的战斗力，有什么用呢？
服务中枢的蒂娃分身都能吊着她打。
而跟着罗曼，看着他以一种自己难以想象的极速变得强大了起来，一开始阿尔杰塔兴许还有全力以赴能帮他对敌的想法，但现在。
罗曼已经能直接秒掉自己了，连一丝力气都用不上。
阿尔杰塔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身形自然而然的随着心境变化而变化、化作穿着银白色铠甲的女武神姿态、略显忧愁地靠在房门上。
她就这么抱着罗曼所化的方块守了一夜，什么也没做。
而碎星将军：
“段幺九！”
嗯，他打了一宿牌，下棋的打牌属于惯例场合了，你说对吧？九冠王斗地主冠军？
……
第二天早上、阿尔杰塔回过神来，刚准备起身，就看见手中的方块儿突然变化、长出一只金属手臂来，那是罗曼的【巫师之手】术式。
巫师之手伸到阿尔杰塔的面前，食指微曲————“砰！”
一个脑瓜嘣儿给她弹迷糊了。
“？？？”
而罗曼像个灯神一样从方块中变回自己，看着眼前一米九几的银龙小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瞎想些什么玩意儿呢，我还说这哪来的心灵链接在我耳边儿响个不停。”
阿尔杰塔呆住了、脸色红润，咻！的一下变回了小红帽形态。
罗曼则点了点头说道：
“这就对了，你刚才和个落败的女骑士一样，一副玩坏了表情，好像我做了什么似的……”
说完，他又将手伸到阿尔杰塔的脑袋上，如往常般抚摸着，轻声说道：
“唉，我选你做眷属只是对胃口而已，提供情绪价值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而且，这次也是多亏了你，我才捋清楚关于【情绪】的方向所在。”
随后，心灵链接彻底联通、阿尔杰塔泪流不止。
而罗曼也将自己的记忆顺着心灵链接、传输了大部分过去。
一是为了打消阿尔杰塔的疑虑，二，则是于碎星一样的理由。
“我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更何况是我所选择的家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罗曼的心灵确实是坏掉了。
但，对于巫师们来说，这顶多算是一种略微奇妙的个性而已。
因为所有人都能够理解这种行为，以自我意志来判断自己去不去做、支不支持。
而不是如同前世那般、充满着质疑与为了批判的批判，不合群即是错误、就是邪魔外道。
当人的思绪运转太快、就会出现行为与语言上的掉帧，呈现一种极致的跳跃性。
而这种情况、巫师每一个人身上都存在。
所以，心灵传输一类的术式与设备，还有读心一类的术式都十分的受巫师欢迎。
巫师才懒得费尽心思把话嚼碎了喂给毫不相干的路人呢。
麻烦不说、还落得埋怨。
过了一会儿，接受完记忆的阿尔杰塔手指着罗曼大声喊道：
“我懂了。
罗曼你、以欺负我为乐是不是！你就是喜欢看小女孩儿哭！”
“我不是！我没有！我！？？”
虽然本能的反驳了，但回想起自己的所做所为。
以及每次阿尔杰塔开哭时，第一时间开怀大笑、导致需要付出几倍的时间去安抚的自己。
罗曼的声音戛然而止。
僵住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虽然、事实可能是这样、但是吧，实际上我主观意愿上并没有！我只是单纯的乐子人而已！没有喜欢看小女孩哭！”
说着、罗曼的声音越发的有底气，仿佛被审判的罪犯、发现了什么正当解释一样。
“你说出这话的时候你就已经是罪犯了，罗曼。”
在一旁默默关注着阿尔杰塔状态的老乌鸦如是说道。
一如既往的犀利吐槽、直击罗曼的防御死角。
他如生锈齿轮般扭过头、对准碎星将军张开手掌、一道道光环亮起，放出蛛丝把其缠作一团，随后贴在碎星的耳边幽幽道：
“你~在~说~一~遍~？”
“噗噗、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如同蛆一般来回扭动着的碎星、和一副杀人魔表情的罗曼，阿尔杰塔大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没有一丝阴霾。
罗曼不知道她心中的刺有没有被拔掉、但目前来看，银龙小姐不再需要自己进行疏导了。
毕竟，钻牛角尖的人有时候就会因为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突然释然，了却心结。
罗曼自认自己的疏导属于毫无作用的、本着负责任才去做的行为，可能对阿尔杰塔的帮助都不如自己和碎星打闹一番来的有效。
但他忽视了一点，现在的罗曼家，所有人都是围着罗曼转的。
那种“我可有可无，不是很重要”的思维，早应该舍弃了。
而且，说着不相信人性论，但实际上，罗曼向来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
【只要我谁都不信任，就不会受伤。】
而阿尔杰塔身为雇佣市场认证的三标准，意味着其忠诚、守约、持有善意并懂得什么叫做感恩。
吃喝娱乐、物资知识，罗曼都毫无保留的分享给了她，也并没有因为她的无用与眷属的身份而随意使唤、视为奴隶。
反倒是像孩子一样呵护着自己，陪着自己打游戏、看星星、讲故事，会给自己做好吃的饭菜，而现在，他又能站出来用自己的记忆去消去自己的疑虑、忧愁。
换做他人的话，早就将自己当作累赘的麻烦鬼、切断联系扔回雇佣市场了吧。
所以，在阿尔杰塔眼中，罗曼早已闪闪发光了。
“谢谢你，罗曼。”
看着流露出灿烂笑容、揉去眼角泪水的阿尔杰塔。
罗曼：直男迷惑.jpg猫猫问号.jpg
虽然想不明白，但他还是顺着银龙小姐来了，伸手抚着她的脑袋，微笑着回应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