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议废立周昌争储讨乱贼陈豨败走36（1 / 2）

话说高祖听说贯高自杀，真是惋惜不已。又听说有几个赵王的奴仆也跟着来了，都是不怕死的硬汉，高祖就召见他们，总共有十多个人，一个个气宇轩昂，与众不同。其中就有田叔和孟舒，他们应对敏捷，说起赵王的冤情来，真是慷慨激昂，声泪俱下。其他官员有的在一旁质疑，都被他们据理力争，说得哑口无言。高祖看田叔孟舒这么能说会道，料想他不是平庸之辈，于是就全部封他们为郡守和诸侯王国的国相。田叔孟舒等人谢恩后便离开了。高祖和吕后一起返回长安，还让张敖也跟着一起走。到了长安以后，高祖降封张敖为宣平侯，把代国封给如意当赵王，把代国并入赵国，让代相陈豨守代国，另任御史大夫周昌为赵相。如意从代王被改封为赵王，陈豨为代相，之前都提到过。周昌是沛县人，就是前御史大夫周苛的堂弟。周苛在荥阳殉难后，高祖就令周昌继任御史大夫，加封汾阴侯。周昌一直有口吃的毛病，不擅长说话，但他性格刚直，遇事敢言，就算一时说不上来，也要慢慢地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不肯含糊了事。所以萧何、曹参等人称他为诤臣，连高祖也说他正直，对他有几分敬畏。

一天，周昌有事要进宫报告，急急忙忙地走到内殿，却远远地看见高祖正搂着一个美人儿调情取乐呢。那美人儿就是专宠后宫的戚夫人。周昌连忙掉头就走，没想到高祖已经看见他了。高祖丢下戚夫人就追出来喊住周昌，周昌只好转身跪下拜见高祖。高祖趁机把脚放在周昌的脖子上坐下来（这成何体统啊！），问：“你既然来了又走掉，是不是不愿意和我说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周昌抬头瞪着高祖，嘴唇动了动，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陛下您就像桀纣一样！”高祖听了大笑起来，就从周昌身上下来，放他走了。周昌把事情说完后扬长而去。

然而高祖却非常宠爱戚夫人，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虽然他敬畏周昌，但哪里能因此减少对戚夫人的宠爱呢？再说戚夫人长得漂亮又会各种才艺，“出塞”“入塞”“望妇”等曲子她都能弹能唱，嗓音又甜又脆，真是让人听了就要魂飞魄散！而且她还会识字写字呢！当时的女人有几个会这些？这让高祖怎么能不爱她？怎么能不宠她？高祖经常住在洛阳，一定要让戚夫人陪着。后宫里的其他女人嫉妒得要命，一看见戚夫人就气得直瞪眼咬碎银牙，但也没办法啊！谁让人家受宠呢？戚夫人趁机施展媚术，日夜在高祖面前哭哭啼啼的，求高祖立她的儿子如意为太子。高祖被她磨得没办法了，就动了废立太子的心思。这样一来二去的，太子刘盈的储君位置就快保不住了！这可把吕后给急坏了！她要是没儿子了那还了得？于是吕后整天提防着戚夫人和如意母子俩，但是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再加上如意聪明伶俐和高祖一模一样，所以高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废掉刘盈立如意当太子得了！这样一来既安慰了爱姬又保全国本。不过吕后也不是吃素的，她一直在找机会呢！

这时候正好如意改封了，已经十岁了。高祖就想让他去自己的封国。这可把戚夫人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她跪在高祖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掉。高祖看她这个样子心都碎了就安慰她说：“你别哭成这样呀！我本来也想立如意为太子呢！只是废长立幼不太好吧……”戚夫人一听这话立刻不哭了，反而放声大哭起来，那悲切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高祖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也不由得心软了，脱口说道：“罢了罢了！我就立如意为太子吧！”

这消息一传出来，整个后宫都震动了。吕后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她知道这是戚夫人在背后搞的鬼，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而那些支持太子刘盈的大臣们，也都纷纷表示反对。他们觉得废长立幼是违背礼法的事情，而且如意年纪还小，怎么能担当起国家的重任呢？

高祖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难办，但他实在是太宠爱戚夫人了，不忍心看到她伤心难过。于是他就开始想办法，想要平衡各方面的利益，让大家都能接受如意当太子的事情。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吕后和那些支持太子的大臣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开始联合起来，想方设法地阻止高祖废立太子。而戚夫人和如意母子俩，也因为这件事情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高祖，丢了性命。

这场废立太子的风波，就这样在汉朝的后宫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二天上朝时，高祖把废立太子的问题提出来，结果大臣们全都惊呆了，他们黑压压地跪了一地，一起极力反对，说古今都立嫡长子为太子，没有过失，凭什么无缘无故废掉，请陛下慎重考虑等等。高祖不肯马上答应，就叫写诏书的官员草拟诏书，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喊：“不行！不……不行！”高祖看过去，原来是口吃的周昌。就问他：“你只说不行两个字，究竟是什么道理？”周昌越加着急，越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的，好一会儿才憋出几句话：“臣口不能言，但期期知道不行。陛下要废太子，臣期期不接受诏命。”高祖看到周昌这副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就是满朝大臣们听他说出两个期期，也都在心里暗笑不已。那究竟期期是什么意思呢？楚国人把“极”说成“綦”，周昌又口吃，把“极”说成“期”，连着又说“期期”，反倒引起高祖的欢心，笑了数声，决定不再废立太子了。大臣们全都起身退朝，周昌也快步走出去，走到东厢门内时，见吕后已经等在那里了。周昌正要上前行礼，没想到吕后突然跪下，这可把周昌吓得手足无措，赶忙也跪下回拜。只听吕后娇声说道：“周君请起，我感激您保全了太子，所以特来致谢。”这可真是有点过分了，就算感激周昌也不必行此大礼啊！周昌忙说：“我是为了公事而不是为了私情，怎么敢当此大礼？”吕后道：“今天若不是您据理力争，太子恐怕已经被废了。”说完才起来，周昌也忙着告辞了。

这件事儿可真让人觉得好笑！吕后这人吧，心眼儿还挺小的！她天天关心着朝廷的事儿，提前就在大殿的厢房里等着了。她偷听到朝廷要开会讨论废立太子的事儿，因为听说周昌力争才作罢。这事儿可把她给感激的，跪下就给人家行礼！你说这礼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就算感激人家也不至于这样啊！可见这女人啊，有时候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再说高祖这边儿，退朝以后也是挺闹心的。戚姬那边儿可就更加失望了。她天天在皇帝耳边磨叽，哭天抹泪儿的。高祖就劝她：“现在大臣们全都不同意废立太子的事儿，就算强行改立如意也不能安生啊！我告诉你啊，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戚姬听了只能抹着眼泪不说话了。她心里明白自己的母子俩的命都在吕后手里捏着呢！总得想个办法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高祖也是愁得不行。他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每天除了跟戚姬一起唱唱歌、哭一哭之外啥事儿也干不了。这皇帝当得也是挺闹心的！

哎呀，这高祖啊，天天愁眉苦脸的，原来是为赵王如意的事儿犯愁呢！这赵王如意还年轻，他老妈戚夫人跟皇后又不对付，高祖担心自己死后赵王如意没法儿好好活着。你说这当爹的怎么就这么闹心呢？

这时候，有个叫赵尧的聪明小伙子看穿了高祖的心思。他就问高祖：“陛下啊，您是不是因为赵王太年轻，担心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高祖说：“是啊，我就是愁这个，想找个好办法，可就是找不到。”赵尧就给高祖出了个主意：“您给他找个好帮手啊，找个人保护他不就行了嘛！”高祖一听，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是找谁合适呢？赵尧说：“我看御史大夫周昌就不错。”高祖听了，连声说好。

于是高祖就把周昌叫来，让他去当赵国的相国，还跟他说：“这可是辛苦你了，得去保护赵王。”周昌听了都快哭了，说：“我跟您一起打天下，现在您怎么把我扔到一边去了呢？”高祖说：“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为了赵王，只能委屈你了。”周昌没办法，只好接受了这个任务。

这时候，御史大夫的位子还没人接呢。高祖就在那儿琢磨，到底该让谁来当这个御史大夫呢？这时候他看到赵尧在旁边，就想：“嗯，这小伙子挺聪明的，就让他来当这个御史大夫吧！”赵尧就这样接了周昌的班。

周昌后来知道了这事儿，心里佩服那个叫方与公的人，因为这个人曾经告诉他赵尧以后会接他的班。现在看来，这个人还真是有眼光啊！

话说汉高祖十年七月，太上皇驾鹤西去，被安葬在栎阳北原。栎阳和新丰这两个地方就像是兄弟城市，太上皇特别喜欢在新丰居住，感觉就像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所以，高祖把都城迁到长安后，太上皇也只是偶尔过来串串门，没有长住。他生病的时候还在新丰呢，高祖一听说就赶紧跑去看他，后来才把他接到栎阳宫。可惜没过多久，太上皇就病情加重去世了。于是，在栎阳宫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王侯将相们都来送行，但唯独代相陈豨没来。等到送太上皇上路后，还特意在陵墓旁边建了个小城，取名叫万年，并派人守着。高祖孝敬老爹的典礼就这样圆满结束了。

这边葬礼刚办完，赵相周昌就趁机来见高祖，说有重要机密要汇报。高祖也不知道是啥事，就赶紧让他进来了。周昌行过礼后，就把其他人支开，然后跟高祖说：“代相陈豨私下结交宾客，手握重兵，我担心他会暗中造反，所以特地来告诉您。”高祖一听就愣住了：“陈豨不来参加葬礼，难道真的想造反？你赶紧回赵国去防守，我会派人去查的。如果真的有这事，我就亲自带兵去收拾他！”周昌领了命就撤了，高祖也立刻派人去代地查办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