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5章 劝说(二)(1 / 2)

  王导一听,不由膝行绕过俩人中间的矮桌,跪到他身边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伤心难过的道:“我能力不足,曾经为你规划的鸿图大业已是不成,但我对你的心从未更改,我是绝对不会做那等反叛之事,处仲若执意为之,我便将他除族。”

  “景文,我王氏一族大半子弟都在建康城中,我若决心反叛,怎敢将他们留在城中呢?”王导眼圈通红,紧紧拽着他的袖子道:“我也不瞒你,自我疏于政事,称病在家后便在考虑回琅琊老家归隐,不再出仕,可荆州税粮一案,我,我不得不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南江北再起战祸。”

  “景文,你我从前深恨这乱世,私下没少怨恨八王作乱,那现在,我们要做八王一样的事吗?”

  第1195章 劝说(二)

  景文,司马睿的字,他和王导是幼时情谊,俩人同年生,情到浓时,酒正酣时也曾许愿同日死,自他们南下,王导不再称呼他的字,都是口呼大王。

  但此时司马睿脑子已经注意不到他的不敬,一把抓住他的手瞪着眼睛问,“你要回琅琊?”

  王导眼泪滚滚而落,泣声道:“我愿与大王陌路,也不愿与景文成仇敌,回乡归隐是最好的去路。”

  历史上,如果不是北地战乱不堪,他无乡可回,王导也不会一直留在建康,被琅琊王猜忌,又被王敦逼迫,最后,曾经最好的朋友和知己成为敌人,形同陌路,琅琊王郁郁而终,而他,虽然扶持琅琊王的儿子上位,一定程度上实现了曾经和琅琊王展望的未来,可他最后死亡时,也不是不惋惜后悔的。

  司马睿是感性的人,见王导哭成这样,也不由的落泪,他握紧王导的手,梗咽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呢?”

  俩人相对落泪许久。

  王导擦干眼泪道:“大王,臣不敢隐瞒您,想要以江南反攻江北已是不可能的事,不如主动些,回洛阳,让天下一统。”

  琅琊王一脸为难,问道:“若是我不打江北,而是与赵含章划江而治呢?”

  王导摇头,“赵含章不会容许的,现在她就有现成的借口,荆州粮税案,虽是处仲所为,但您不能问他的罪,天下人都会认为是您指使他做的,她可以用朝廷的名义向江南出兵。”

  琅琊王咬了咬牙道:“那我若尊洛阳为主,可否与成国一样独据江南?”

  王导沉默了一下后依旧摇头。

  琅琊王不解,“为何不可?”

  此时的江南还不是后世的鱼米之乡,它发展滞后,工艺和文化经济远比不上和平时期的中原,吴越之地在中原人看来和蛮夷也只差一分。

  至少在琅琊王心里,扬州的地位就远比不上徐州,只不过徐州已经被赵含章过了一遍,他回去,最多只能占琅琊郡一处封地。

  他想要整个扬州作为封地,如果可以,最后还能据扬州望广州,实现隔江而治的愿望。

  王导道:“要是以前,或许可以谈一谈,或是拖延几年时间,但现在不行了。”

  琅琊王一脸疑惑。

  王导就将元立在江南活动,此时他在江南的私宅被破,人被王敦捕捉的事情说了。

  “赵含章仁慈,但也护短,若得知此事,不会善罢甘休的。”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