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 / 2)

  段景琛怔住了。

  但与其说是在发愣,倒不如说是段景琛彻底懵了。

  在他的认知里,从来不会有人在二十多岁的年纪还能用如此坦诚、干净、不给自己留一点壁垒的话语来跟人沟通。

  温颂年明明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谴责段景琛,用冠冕堂皇的指责来掩饰这份突如其来愧疚,比如“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分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吗”……

  可是温颂年没有。

  “学长,你的性格很好。”段景琛很少有这种不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的瞬间,“是我认识的所有人里最好的。”

  话音刚落,温颂年便立刻从刚才愧疚的情绪里脱离了出来,露出一副“你想安慰人也不用睁着眼睛说这种大瞎话吧”的表情,匪夷所思地看着段景琛。

  段景琛轻笑出声:“我没有骗你。”

  “一个人能把自己真正在想的事情说出来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段景琛解释:“比如我自己,有时候心里明明装着别的需求和目的,可说出口的话却全是大道理,久而久之还会因做而信,自我辩解,慢慢觉得那些大道理就真的是自己的观点了。”

  “可是你现在不就在讲自己在想的事情吗?”温颂年不理解。

  饶是段景琛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跟温颂年解释这其中的区别。

  “算了,那些东西也不重要。”温颂年不甚在意,“反正你记得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给我打电话就行。”

  说罢,温颂年的另一只手也主动拢上了段景琛的手背,继续帮忙捂热对方久不升温的皮肤。

  “刚刚的演出很棒,我旁边站着的好多同学都在夸你打架子鼓很帅。”温颂年顿了顿,接着开始言辞闪烁,“然后谢谢你给我订的蛋糕,我全都吃完了,很好吃……”

  “还有贺卡的内容我也很喜欢。”

  温颂年郑重道:“谢谢你。”

  段景琛就像是被这种难以言喻的表述方式戳中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一样,情绪忽然泛滥得厉害。

  放在以往,他肯定要先说“你喜欢就好”这类客气的套话,然后再把这份被感谢的功劳以那三个人的署名为契机推回到整个寝室。

  可这次段景琛却忽然想为自己谋一份私利:“那我们现在可以和好吗?”

  “不行!”温颂年答得果断。

  段景琛疑惑:“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只生我三天的气吗?”

  现在第五天都快过完了。

  “刚刚那个是理智的解释部分,感情上我还是有在闹别扭的。”温颂年好像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声量也渐渐低了下去。

  他乍听之下的咕哝语气跟在撒娇似的:“而且你之前答应过我可以绝交一个星期的,你不能反悔……”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