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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闹完,甜圆最后上去唱了首歌,之后热热闹闹的在篝火边吃完晚餐,结束时陈友林已然融入这个小团体。

回去的路上,他还说:“你们手上都有这个竹链链呢,我就没有。”

嘉成录第一期的时候说了,这竹编手链是他们团队的象征,因此第二期大家都是戴着手链来的。

嘉成赶紧道:“我回头再编一个给您,保管一模一样!”

陈友林笑着问:“能不能给两个啊?”

阿瑟在边上说:“给悦悦吗?”

陈友林见他记着小女儿,目露喜悦与慈爱:“是啊,她追着看我们节目呢,说想你。”

阿瑟温和地说:“那节目录完,我的这条送给她。”

陈友林点头:“那更好!”

进了窑洞,各自回房间。现在彻底入了夏,气温高起来,还得排着队洗澡。幸好热水器容量大,热水管够。

江质眠去洗澡的时候阿瑟就坐在床边刷手机,虽然手机在手里握着,内容却没入眼,心里想的是晚上江质眠用嘴型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还有他那个表情。

玩什么神秘啊?他不耐烦腹诽,随意瞥一眼屏幕,视线却莫名顿住。

然后眼神逐渐变得古怪。

屏幕显示的是个年轻女网红的微博,对方穿着一身漂亮的波西米亚风格长裙,在澳大利亚喂袋鼠。九宫格连拍,中间夹着一张脸部特写。

手上的食物被吃掉后大大的笑脸,眉眼都上扬舒展,心满意足从脸上每一道线条中流露出来……似曾相识,像江质眠那个隐晦神情的情绪放大版。

阿瑟定定望着这张照片半晌,忽然勾起唇角,咽喉深处缓缓滚出声笑。

笑声很轻,几乎仅算作一股气流,将他从对方身上受到的窝囊气与连日以来的各种不痛快同时呼出,五脏六腑都顿时顺畅起来。

你也就这样嘛,江质眠。

不过如此啊。

阿瑟愉快地晃了晃长腿,想到什么,起身打开行李箱取出一支香水,在脖颈处点了一下。

江质眠洗完澡回来,身上穿着宽松舒适的睡衣。他很适合蓝色,这种具有包容力的色调将他整个人衬得清爽,显出不符合的年龄的年轻感。也让他原本犀利的五官显得柔和,突出身上经年累月形成的温和气场。

他把洗漱用品放回去,发现阿瑟已经换好了睡衣,但坐在床沿没动,也没有玩手机。

见他回来,青年眼睛一亮,立刻朝他招手。

江质眠走过去:“怎么了?”

“哥。”阿瑟神情自然,在他面前低下头去:“我的颈环好像扣死了,解不下来,你帮我一下。”

男人有一段非常吸睛的颈部曲线,皮肤光滑白皙,青色的血管安静地蛰伏于皮肉下。骨骼走向优越,让他在浑身松弛的状态下肩膀也平直,脊背也挺拔,整个人展露出一种优雅的驯服姿态,如同长颈鸟类自愿对你俯首。

江质眠喉结在静默中滚动,他站着,视线居高临下。

“好像是没坏。”他道:“你自己试试?”

阿瑟没抬头,只是微微侧过脸,左侧眼尾向上挑起,过于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出树林般的阴影。

他说:“我试了很久了,需要你帮帮忙,哥哥。”

话音落下那刻,两人周遭的气氛瞬间变得黏稠,清晰可感的暧昧在他们周身涌流。没等阿瑟再施压,颈部骤然一紧,他仓促掀起眼皮,发现惯常温和的江质眠已然俯身,用一根手指插进了颈环与自己脖颈之间。

“既然这样,我是要帮你看看。”

他的嗓音浑哑、沉厚,随着这句话吐出,那些附于这个男人身上的特质蛇蜕一般从他身上剥落。江质眠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手下的皮肤,沿着颈环缓缓游移,由于颈环的束缚,他的手指显得用力,指尖压入皮肉,一种即将陷进喉咙的紧迫感。

阿瑟不得不张嘴呼吸,于是在灯光下露出一小段舌头,红的。映进江质眠的视野,就像夜里他眼中摇晃的篝火。

“看不清。”

江质眠这么说,食指勾着颈环朝自己的方向一拽,阿瑟被迫前倾身体。影帝的另一只手掌也贴上来,顺着后脊梁往上摸,摸到毫无问题的颈环搭扣。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身体压得很低,嘴唇几乎碰上阿瑟的额角:“你的呼吸很重,舌头都要舔到我了。”

阿瑟根本没伸出舌头,但还是条件反射把嘴巴闭上了,颈部受制的窒息感卷土重来,他不得不加重鼻息,反而坐实了对方的话。

厨房那转瞬即逝的危机感此刻千万倍放大,凝成了漆黑的实物,变成眼前的江质眠。

阿瑟脊背渗出寒颤,他抬手拽住对方的袖口,哑声说:“太紧了,我不舒服。”

江质眠笑起来,眼神似怜似宠,单手解开颈环搭扣。颈部骤然一松,阿瑟躬身用力呼吸,对折的软质银环贴上脸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小乖。”

江质眠毫无遮掩地叫,坦荡到像个亲昵的玩笑:“下次招惹自己解决不了的东西,要注意求救,知不知道?”

阿瑟逃去了浴室。

江影帝的做法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说就是他刻意引诱的目的,但想象和现实存在偏差。他的设想里对方不会具有那么强的攻击性和侵略感,刚刚的一系列举动直接突破了阿瑟本人的舒适区,让他浑身难受。

不是吧。他站在水流底下想,江质眠难道是这样的人吗?

在阿瑟阔步离开房间后,留在原地的江质眠未动,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才勾着颈环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微苦的木质香,中后调回甘发甜,隐隐泛出白茶的气味。

江质眠没在阿瑟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但他知道对方惯常爱用的三支香水,这一支是其中之一。

影帝叹息般笑了声。

等阿瑟从浴室回来,江质眠已经躺到了床上,正在看书。

房间里的土炕是横砌的,非常大,别说两个人,五个人也躺的下。对方很自觉地只占了床铺一侧的位置,身边留足了空间,阿瑟见此莫名松了口气。

松完又觉得不自在,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感觉输了。

想是这么想,上床时还是选择了另一侧躺着,和江质眠中间隔着很宽一段距离。

这过程中,江质眠的视线始终落在书上,并未投来眼光。

阿瑟也难得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力,安静地靠着昂贵的枕头玩手机,顺便百度了一下江质眠过去的资料——秦姐反复和他强调过这位影帝手黑,只是他一直没放在心上。

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东西,估计也早被处理干净了,阿瑟毫无所获。倒是看到了很多营销号扒影帝的绯闻史,猜测他现在的婚姻状况。

还能怎么样,离了呗。

算算第一次听秦姐说他们在走手续的时间,离婚冷静期也该结束了。

阿瑟漫不经心地退出新闻页面,还没点开下一个,就听见一段距离外有手机铃响。

江质眠很快接起来,叫了句:“秋雨。”

阿瑟:“……”

他缓缓侧头,将目光移了过去,江质眠仿佛未曾发觉,仍按自己的阅读节奏翻着书页。并配合着手机里对方的言语,时不时“嗯”一声。

大约过了五分钟,不知道吴秋雨说了什么,江质眠翻页的手顿住。

然后,他道:“不需要害怕,你只是不习惯。”

没等他继续讲下去,室内的灯光忽然暗下,窗帘已经拉上了,房间里骤然失去光源,变得一片漆黑。

江质眠静静坐着,等待眼睛适应黑暗,他仅有瞬间的惊讶,之后像是有所预料,平静地单手合上书,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

“你说。”

他对着电话那头道,却凝神留意着身侧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衣物和床单摩擦的声音响起,窸窸窣窣的。如同风拂过草野,残留的白茶味道递送过来,膝头忽然传来热度。

阿瑟穿着睡衣伏在他膝上,结实紧韧的胸膛贴着他的大腿,张口低低地说。

“哥,好黑啊。”

黑,灯是谁关的?

江质眠并未问出口,只是垂下眼皮,眼睛适应黑暗后能借着手机的亮光勉强捕捉阿瑟的五官。年轻男人仰头看他,瞳仁湿润柔和,显得很需要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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