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1 / 2)

光线透过窗玻璃,一直要穿透洛雨宁的双眼,刺入他的大脑。

洛雨宁不喜欢白昼,相对的,他也不认为南宅之于北宅有何特殊,不过是多了些廉价的阳光与生命。

随手从床头柜里抽出一张磁带,洛雨宁将其放到手掌上,从磁带中心的空洞看去,他的左手掌心有一个纯黑色的三角形纹身。

眼中的画面突然扭曲,有着黑三角的皮肤撕裂、脱离身体,腥红的字体占据视野,却又看不真切,磁带不知为何自己转了起来,模糊的声音不停念诵着什么,阳光依然刺眼……

洛雨宁猛地睁眼。

“怎么了,这么大个人还做噩梦?”莫姜生调侃地看了他一眼。

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洛雨宁默不作声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没有纹身。

出租车依旧行驶着,到地方的时候,天空已经落下了雨。

“我为什么会在北宅醒来?”跟着莫姜生走的同时,洛雨宁首先发问。

莫姜生笑道:“用不着这么急,雨里说话水容易飘进嘴里。”

洛雨宁不语,待两人行至一间出租屋门口,莫姜生开锁两人进了门后,洛雨宁关上门,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莫姜生也只是打趣道:“真讨厌你这种没有分寸感的家伙。”

“一切开始之前,请容我向你讲一个故事。

“自18世纪起——确切的来说是18世纪,第一台钢琴问世那天起,华夏一个不起眼的家族,便得了一种遗传病。

“这种病不靠血缘遗传,甚至无法传播,且病人的数量不会大于一,如果那个病人死了,这个病便会传给该家族下一个出生的婴儿。

“怪病的具体症状也很奇异,当患者四岁时,每逢换季必然发烧,并持续三天,无论吃药还是找大夫都无法退烧。

“患者八岁时,他会在发烧时梦到一个怪异的场景,场景中只有白色钢琴块与黑色钢琴块,病人清楚,白块是友善的而黑块是邪恶的,直视黑块会使病人产生一定的不安感。

“病人十岁时,梦境内容变得单一,他在梦中会代替一个白块成为伪装成黑块的卧底潜入黑块总部,在那之中,别人会看到黑块将一些不可名状的无法移动的诡异的巨大的物质堆叠在一起,这些物质,病人哪怕只看到一眼都几近精神崩溃。

“十二岁,病人在梦中醒来后会将距离他最近的人类带到他的入睡之地,并指着一个东西说:“这是什么!?我不认识它!它之前一直都不在这里!!”,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那“陌生之物”。当病人清醒后,他会认为黑块们堆叠诡异物质的行为是在进行一场阴谋,而“陌生之物”便是阴谋之结果。

“18岁,这是病情的最后一次恶化,病人在换季时不再发烧、做梦,但他们会开始失踪,这种失踪似乎有迹可循,尽管不久后他们会再回来,但失踪的频率会越来越快直到…病人再也没有回来。”

莫姜生说着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你知道那个家族现任的病人是谁吗?”

洛雨宁思索半晌,他似乎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难道,是我?”

“不,是我。”莫姜生看见洛雨宁严肃的神情不禁发笑,“此病名为黑琴,我到18岁才知道,原来失踪的人是去了北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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